1440144偷偷的看一眼

莫研自從各科的考試都應付了過去,果真就從校園中消失了身影,平時就喜歡宅在寢室中的她,在校園中更找不到她的蹤跡了。別說去看各科的成績,就是金之莫的麵子都不曾多給一分,考完試之後再也沒去過教室。

一連窩在家中幾天,莫研越來越悶悶不樂。家中隻有一個女傭當職,母親從來都不回家的,莫研甚至瞎想,會不會母親早就在外麵另成一家。無聊的時候莫研翻看著高中時的畢業相冊,許多同學自己三年中都沒有交流過一句話,更多的是被人冷漠的旁看著。

除了集體的合照,相冊中盡是其他同學的合影,歡樂榮榮的氣氛就是在安靜的照片上體現得都那麽真切,仿佛當時的笑聲還能聽得到一樣。翻著翻著,莫研就看到了自己,被歐老師摟著肩。唯一一張合照,如今看那時的自己,笑得好青澀。

多久沒開懷的笑過了,自己都忘記怎麽去咧嘴了。指尖撫過歐老師的麵容,莫研覺得自己一點點的被思念吞噬了。心裏空空的,好想和照片上的男人說上幾句話,哪怕是問候一聲“你好嗎”!

莫研看著日曆,大學放假一向比高中早一些,心裏有些動搖,要不要偷偷的去看看,哪怕是一眼。盤膝坐在床上,莫研滿腔的猶豫不決。隻覺得現在的自己殘缺不堪,怎麽有臉再見麵!

苦惱的倒在床上,左右翻滾著,心裏麵扭了麻花。去吧,莫研的心裏焦急的叫道。直挺挺的坐起,莫研看向窗外。原本晴朗的天氣,忽而就陰呼呼的,看著外麵透著黑的雲,心情一下子就更低靡了。

突然間為什麽感覺要下雨了一樣,心裏雖說很是泄氣,但是高揚的情緒卻讓莫研衝動起來。也許真的被衝動這個魔鬼給操控了,不管接下來會不會下雨,莫研都衝了出門。手袋和墨鏡,莫研隨身攜帶的隻有這兩件東西而已。

打車到了學校,莫研踏進校園的那刻心裏撲通撲通的。這裏是呆了三年的學校,雖然沒什麽感情,但是依然有種深深地懷念純在。每一個棵樹木,每一處花壇,操場,台階,莫研都依依的掃過,這些地方都曾經有某人的身影。

不知道歐老師現在是不是在上課,莫研輕手輕腳的走進教學樓,一間間教室經過,看著講台上的每一處,搜尋著熟悉的身影。走遍了每一處,莫研竟然無果,隻能猜想今天歐老師有事沒來,或者因為無課身處辦公室!

歐老師的辦公室莫研是知道在哪裏的,很小心的走去,在門口偷偷的向裏麵瞄著。莫研擰起了眉頭,為什麽原本應該是歐老師的位置現在坐得是別人?換座位了嗎,莫研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同學?”來人打量了一下莫研的妝扮,然後覺得不像是學校裏的學生,便改口再叫:“你好,請問有什麽事?”見這個女生頻頻的探望著老師辦公室,還以為是哪一個學生的親屬。

“我……”莫研喉嚨一緊,緊張的問:“請問這裏的歐老師在嗎?”

“歐老師?”那人噗嗤一笑,“我們這裏的歐老師有男有女,總共有七八個呢,你找得是哪位?”

莫研這麽一聽,焦急的解釋:“歐宸溪,他叫歐宸溪!”

那人一怔,輕語解釋:“歐老師出國深造了,短時間不會回來的。你是他的什麽人?”

猶如悶雷灌頂,那一瞬心沉大海,莫研一頓一頓的問:“他什麽時候出國的?”自己竟然一點消息都沒得到,歐老師到底有多麽的匆忙出國,竟然連一個郵件都不發給自己!至少也給自己打一個電話,發一個短信通知一下,又耽擱不了多少的時間。

“去年年末就走了,我們還給他開了歡送會呢!這一去不是三年就是五年,這都要看他想不想回來了,不會來一輩子留在國外都可能!”

“謝謝!”莫研把墨鏡戴上,眼睛被霧氣朦朧了。一去不知三年還是五年呢,都沒有和自己道別一聲,走得那麽決絕。莫研以為自己會是特殊的,可是歐老師都跟自己的同事告別了,為什麽撇下了自己?

不知是怎麽走出的教學樓,莫研魂不守舍的遊蕩著。竟然出國了,莫研沒去細問歐老師突然間為什麽要去深造,這種事情學校要是有安排的話,會提前很久通知下來的。去年年末?也就是他帶完最後一批畢業生之後,就走了。

為什麽沒來得及告別?莫研不以為自己隻是他教過的一個普通學生,曾經他們是鄰居,曾經他們在院子中嬉鬧,曾經一牆之隔穿插夥食,曾經一起拍照留念。他說的話字字句句都記得,可是他現在在哪裏。

三年五年?要走那麽久都不說一聲,說一句話有那麽艱難?天空依然陰霾,還有越來越陰霾的趨勢,莫研覺得走不動了,剛開始的那種衝動被現實無情的摒棄了。坐在操場上的台階上,莫研的目光沒有焦距的投在正在上體育課的班級上。

曾經自己的被孤立,一直都是歐老師在身邊開導自己。而今他的不辭而別讓人心慌,自己的一腔熱血全被他這兜頭而下的消息澆滅了。為什麽,為什麽?莫研不斷的質問著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麽,自己那麽喜歡的歐宸溪突然就杳無音訊了。

像是被拋棄了一樣,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中湧了出來。隔著墨鏡,整個世界又黑又朦朧,好恐怖,讓人一點都不踏實。操場上體育老師讓學生們自由活動了,那爆出的一陣歡呼聲讓莫研失聲痛哭。

一個人在流淚,一個人在傷心,莫研覺得全世界又隻剩下了自己。一瞬間瓢潑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了莫研的身上,砸的她心痛零碎。會不會一切隻是敷衍,莫研癡癡地自嘲,也許老師隻是老師,學生隻是學生,沒什麽其他特別的地方了。

眼淚混著雨水而下,莫研抱膝而坐,這雨有多麽的大,心就有多麽的痛。忽而一個人影靠近,頭頂的雨被隔開。莫研奇怪的抬頭,然後看到了把漆黑漆黑的傘。

“非他不可嗎?”一個氣惱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