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暄做出非常吃驚的樣子:“原來阮總監真在高層有後台?是誰?!”

“那我完了!昨天晚上跟國外審計師視頻會議的時候,阮總監開玩笑說要跟我做work????spouse(工作夫妻),還說我是他的office????wife(辦公室妻子),我氣得不行,當場跟他說這不好笑,讓他不要再說了……”

“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人已經退了……但阮興貴居然敢這麽說!這是性騷擾!我們公司絕對不允許這種職場性騷擾存在!”段瀟薇拍案而起,是真的氣到了。

同是職場女性,隻要不是心黑了,都會對這種事感同身受。

段瀟薇接著問:“你怎麽不向公司投訴?你有沒有錄下視頻?”

蘭亭暄搖了搖頭:“我們開視頻會議的時候,不許用手機錄視頻的。不過,阮總監的辦公室裏有監控,應該錄下了昨天的情況。”

段瀟薇會意點頭:“行了,我知道了,我來處理。我已經把那個經理的位置在內部網上貼出來了,你馬上申請。”

蘭亭暄像是終於下了決心,感激地說:“謝謝段副總。”

她離開之後,段瀟薇馬上通過她在人事部的關係,拿到了阮興貴辦公室裏的監控拷貝。

她沒有要多的,隻要了昨天晚上的監控視頻。

果然,她看見阮興貴恬不知恥地跟別人說,他跟蘭亭暄是work????spouse!

還有後麵攀著蘭亭暄的肩膀逼她承認兩人的“office????wife”和“office????husband”關係,就更可恨了。

段瀟薇當機立斷,把這兩段視頻截下來,發給了高層的投訴信箱。

這是公司副總段瀟薇投訴,而且涉及的員工是蘭亭暄,不是普通員工,而是一個有家世背景的員工。

不看僧麵看佛麵,必須要趕緊處理。

而且舉報郵箱裏還收到一份阮興貴跟客戶勾結拿回扣的郵件截圖。

因此高層的批複很快下來。

到下午,阮興貴還沒被放出來,他被公司除名的郵件已經發給了全公司員工郵箱。

段瀟薇甚至向蘭亭暄保證:“我已經讓人事部給他的履曆做了記號。從此以後,他別想在投資圈大公司得到任何工作機會。”

蘭亭暄眼眶都紅了。

當然,一半是真心,一半則是努力“表現”出來的。

……

阮興貴在警局關了一星期才被放出來。

如果沒有販毒,隻是個人吸毒藏毒,在國內並不算犯罪行為,而是違法行為。

根據國家規定,隻需要公安機關拘留一段時間,不多餘十五天。

罰款也在兩千元以下,另外沒收工具。

阮興貴被罰了兩千塊,關了一星期。

被妻子楊鬆芸接回家,本來還想跟公司聯係,卻被妻子告知,他已經被梅裏特風投開除了。

“什麽?!怎麽可能!他們怎麽敢開除我!”阮興貴簡直是暴怒。

他被拘留了一星期,現在的樣子十分狼狽,但他也顧不得去做頭發,或者洗澡換衣服,馬上就衝了出去。

楊鬆芸攔都攔不住他。

……

阮興貴先回到梅裏特風投大廈,企圖進去找人說話。

但是在一樓大堂就被保安給“護送”出來了。

人事部的黃總監都沒有下樓,隻通過大門口的對講機冷淡地說:“阮興貴,你要再鬧,我們會報警處理。”

阮興貴氣憤地說:“老黃!你用不著落井下石吧!你難道不害怕,以後有一天,你也落到跟我一樣的下場!”

黃總監被他的比喻氣歪了鼻子:“我又不嗑藥!也不性騷擾女員工!怎麽會落到和你一樣的下場?!”

阮興貴愣了一下,“什麽性騷擾女員工?!你在說什麽?!”

“嗬,還不承認是吧?阮興貴,可以啊……一把年紀,孩子都上初中了,還跟二十多歲的女員工說要做人家的‘辦公室丈夫’!我呸!你最好滾遠點兒!你這種壞人!靠近你就會不幸!”

黃總監說著,就關了通話器。

他是做人事的,雖然不說正義感爆棚,但是對那些仗著職權性騷擾女下屬的男上司們,也是很看不上。

這種垃圾,能清除一個是一個。

段瀟薇的那個舉報,是他積極推進,才讓董事會批複得這麽快。

不然光走程序就得一個多月。

阮興貴這時全都明白了。

是蘭亭暄。

是她舉報了他。

而昨天他突然失去意識,又被查到嗑藥,應該也是她吧……

不然真的無法解釋,怎麽他剛想動手,就自己中招了。

但是他完全想不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時候,阮興貴還是生起了一絲恐懼。

不是懼怕蘭亭暄,而是懼怕蘭亭暄她爸爸。

如果他已經得手,蘭亭暄是他的人了,他完全有把握控製她。

隨便拍幾張照片,這些姑娘就會服服帖帖,任他為所欲為。

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翻車了。

阮興貴一時不確定蘭亭暄到底知道多少,可是她連他的藥在哪裏都知道,別的事情……

阮興貴臉色陰晴不定,一咬牙,隻好暫時離開梅裏特風投。

他不知道該去哪裏,也暫時不想回家,一個人去開著車在外麵亂逛。

直到華燈初上,外麵的天色全黑了,才往回開。

他家的那個小區,地段還是很不錯的。

但再好的小區地下停車場,也有監控照顧不到的陰影。

阮興貴從車上下來,耷拉著腦袋往外走。

沒走幾步,從停車場大柱子旁邊的陰影裏,突然竄出來一個人。

那人身材高大精悍,一身黑黑灰灰的打扮,還戴著口罩和墨鏡。

阮興貴都沒來得及抬頭,就覺得眼前一黑,一個大口袋兜頭罩了過來。

然後後頸一陣劇痛,好像被人砸了一棍子。

他腦子裏嗡地一聲,很快人事不省倒在地上。

阮興貴再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

睜開眼睛,四周還是黑漆漆的。

他能感覺到眼睛上蒙了一層東西。

後頸依然疼痛難忍,阮興貴低低叫了一聲。

一道明顯經過變聲的嗓音響起來:“阮興貴,你的藥是誰賣給你的?”

阮興貴心想,我在拘留所都沒說,現在會告訴你?

但他還是裝著害怕囁嚅的樣子,結結巴巴地說:“不……不知道……我在是酒吧裏跟人買的……現金交易……我可以告訴你酒吧的名字!”

這話也是他在拘留所說的。

這也是實情。

但是去那個酒吧能不能查到賣藥的人,那就是警方的事了。

那人卻不買賬,冷笑說:“是嗎?不認識的人會給你新型毒|品?你在毒|販那裏人緣這麽好?”

說著又是一拳,直接砸在他臉上。

阮興貴隻覺得鼻梁骨都斷了,劇痛從下而上,酸到鼻涕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噴湧而出。

這一拳還沒完,接著又有更多的拳腳落在他身上。

阮興貴疼得大聲叫起來。

對方馬上堵了一隻臭襪子在他嘴裏。

接下來就沒有再問話,隻是泄憤一樣痛毆,打得他暈過去才住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