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幽冥神教的神廟裏迎來了一個天大的稀客,那就是新任的日出城城主羅滿多。他是在黃昏時分來的,自稱是吃了飯的。不過,即便是他在吃飯的時候來神廟,詹德神仆也是不會請他吃飯的。
這一次,羅滿多沒有帶大隊的城衛軍戰士,也沒有帶臭名昭著的颶風團兄弟,帶的隻是四個嬌滴滴的女仆,阿嬌、誌玲、小空和冰冰。四個女仆,兩個左邊,兩個右邊,一路鶯聲燕語,變著花樣地討好著她們的老爺,那豔福,羨煞旁人。
直到現在,羅滿多卻還是沒有享受到四個女仆一起“伺候”他的超級待遇。他倒是有那個心,可是金玲兒最近一段時間靈魂能量出奇地充沛,他一直沒有機會。
愛情?羅滿多覺得他並不是特別需要這個。那種小說裏描寫的愛到死去活來斷氣又回腸的愛情……他一直覺得那種愛情是無聊人士的專利。人生在世猶如白駒過隙,該享受就要享受,比如湯姬,比如他精心培育的四朵金花,和她們談愛情,那不是多餘的事情嗎?做就行了,做就對了。其餘的,管它的呢。
神廟就在眼前,巨大的石柱,巨大的橢圓形頂蓋,雄偉高闊,氣勢雄渾。牆壁和柱頭上隨處可見幽冥神教的宗教故事,內容豐富有趣,總之,這裏處處都透露著神聖的氣息,透露著不容人冒犯的威嚴。這座神廟,是整個日出城最雄偉的建築,就連羅滿多從鄒璧拓的手中多來的城主府也無法相比。
看著它,羅滿多卻覺得它是他的產業,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從魂斷山脈閉關修練回來,他已經先後收服了陳子喬和端木橫,解決了這兩個大麻煩。現在,就隻剩下了最後一個麻煩,它就是詹德神仆。解決了詹德神仆這個最大的麻煩,這座城市才算真正地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也隻有解決了詹德神仆這個最大的麻煩,他的複興火日神教的計劃才能開始。
就在去混沌山脈閉關之前,羅滿多連想都不敢想去對付詹德神仆,畢竟詹德神仆的身後是控製著整個玄法大陸的幽冥神教。那個時候,他不過才是一個玄甲境的玄武士,實力低微,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已經進入了武魂期,已經是一個悟道境的玄武士了,而且他還擒獲了比他強一個等級的銀鳳。這些,都助漲了他的信心,還有他的野心!
羅滿多絕對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
簡單而又充滿虛情假意的問候之後,詹德神仆掃了四朵金花一眼,皺著眉頭說道:“大人,你太不夠意思了,你居然吃了飯才過來,你難道覺得我連請你喝一杯的能力都沒有嗎?”
“哪裏哪裏,我是不想給神仆大人添麻煩。這不,我覺得我還是給你添麻煩了。”羅滿多笑著說。
“城主大人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特別的事情,隻是,我作為日出城的城主,我怎麽能不來神廟看看呢?這是必須的,我對月之女神懷有最崇高的敬意呢。隻是前一段時間公務繁忙,一直沒有機會過來看看,今天有點空閑的時間,所以就趕緊過來了……我真的沒給神仆大人添麻煩嗎?”羅滿多顯得很客氣,很謙虛。
“城主大人有這份心,我心甚慰,我這就帶大人進去看看,參拜月之女神。”詹德神仆又掃了四大女仆一眼,“不過,女奴是每一資格進入神廟的,她們需要留在這裏等候。”
“聽見沒有?你們四個就留在這裏等我。”羅滿多說。
“好的,老爺。”四朵金花齊聲說道,一起彎下腰身,頓時露出了四片白花花的春光。萬惡的女仆裙,在她們舉手投足之間總會曝露這裏或者那裏的春光。最初她們一點也不習慣,但是現在,經過湯姬管家和羅大老爺的調教,她們已經是習慣了。尤其,每當羅大老爺用色迷迷的眼光偷巧她們的身體的時候,她們的心裏居然還會變態地生出一種沾沾自喜的感覺,甚至偷偷地興奮著。
羅滿多跟著詹德神仆進了神廟。
神廟的主神殿裏不僅供奉著月之女神,還供奉著很多別的神像。這些神像都是幽冥神教的神,是月之女神的手下。月之女神寶相端莊,右手持寶劍,左手持月牙權杖,渾身都散發著神聖而莊嚴的氣息,讓人心生敬畏,不敢冒犯。其餘的神像,有的麵相慈祥,有的麵相凶惡,不一而同。
幽冥神教不可能隻有一個月之女神,還有其他的掌管降雨、生育、農業、愛情等等的神靈。大多數宗教都是如此,就連火日神教也不例外。一個宗教,總會想方設法地告訴它的信徒,你的一切問題我都能解決。
羅滿多參拜了拜月之女神,他心裏很不願意,但虔誠的樣子卻是做足了的。
就在羅滿多拜神的時候,詹德神仆移目看向了主神殿的一道門戶。在那道打開著的門後麵站著兩個穿戴玄甲的玄武士,秦寓和端木空。他遞了一個眼神,秦寓和端木空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哼!那個羅滿多真是愚蠢到家了,一個人,不穿戴玄甲,不帶護衛居然也敢來神廟。他會為他的自大付出代價,這一次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秦寓冷笑著說道。
端木空隻是“嗯”地應了一聲,玄玉眼甲後麵的雙眼,閃過一抹異樣的神光——自大?究竟誰才是自大的人呢?
秦寓和端木空很快就離開了藏身的地方,秦寓將神廟裏的數十個低級護衛都調集到了一處,開始訓話,指示他們如何如何做。端木空隻是在一旁看著,隨後,兩人各帶著一半的人馬開始了行動……
羅滿多和詹德神仆走在了去往經堂的路上,羅滿多提議要一本幽冥神教的經書回去閱讀學習。詹德神仆一口就答應了,走前帶路。他心裏暗自冷笑地道:“等你拿了經書,你就會發現經堂已經被包圍了。羅滿多啊羅滿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詹德神仆竊喜地認為,羅滿多突然來神廟拜神,那是月之女神顯靈了,是天要滅羅滿多了。不然,就算來拜神,以羅滿多的謹慎,他怎麽著也得帶一百或者兩百人來吧?
經堂裏寂靜得很,落針可聞。詹德神仆打開了門,門後是一個非常寬闊的空間,一排排書架呈現眼前,每一隻書架上都擺滿了書籍。
“城主大人,你喜歡什麽樣的經書隨便挑吧。不要局限與某一本經書,我覺得你應該拿幾十本回去,沒有問題的。你先看著,我先出去一下,有點小事。”詹德將羅滿多領進經堂之後說道。
羅滿多一腳就踢在了詹德神仆的屁股上,這就是他的回答。他順手就將經堂的房門關上了。
這一腳很沉重,詹德神仆的身子倒地之後貼著地磚滑了好幾步遠才停下來。他顧不得屁股疼痛,驚恐地看著羅滿多,“你、你……你居然敢踢我!”
羅滿多向他走了過去。
從羅滿多的眼神裏,詹德神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愣了一下,跟著就吼道:“來——”
不等詹德神仆多吼喊一個字,羅滿多一晃身就到了詹德神仆的跟前,伸手,一把就掐著了詹德神仆的脖子。
“呼……你敢動我……一根頭發試試!”詹德神仆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羅滿多敢對他下手。要知道,幽冥神教掌控著整個玄法大陸,有著淩駕於一切之上的神權。他雖然是一個小小的神仆,但也享受著極高的特權,幾乎沒人敢動他。誰敢毆打幽冥神教的神仆呢?那不是和整個幽冥神教作對嗎?
羅滿多看著詹德神仆,“我不敢嗎?”說著,他的左手抓住詹德神仆的幾根頭發,使勁一扯,那幾根頭發頓時被他扯落了下來。他將扯下來的頭發遞道了詹德神仆的跟前,笑道:“看見了嗎?你能拿我怎麽樣呢?”
“你想幹什麽?”詹德神仆驚怒地看著羅滿多,不懼怕幽冥神教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羅滿多一拳轟在了詹德神仆的腦門上,這就是他想幹的。
一線清冷的微光從羅滿多的身上飛了出來,然後變成了金玲兒的樣子。羅滿多將《火日聖經》拿了出來,那上麵,早就準備好了一份靈魂契約。一樣的事情,一樣的手段,羅滿多和金玲兒這對坑人組合已經是輕車熟路,熟得是不能再熟了。
“這還是我的第一次……哈,我居然能控製一個幽冥神教的神仆,想想我都覺得很興奮!”金玲兒激動地道。
“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會流血的。”羅滿多說。
金玲兒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羅滿多說了什麽下流的話,她羞惱地道:“混蛋!說什麽胡話呢?我們沒有時間了,快點!”
羅滿多笑了笑,捉住詹德神仆的手,用小刀割破詹德神仆的右手食指,然後又捉住那根流血的食指在靈魂契約上書寫“詹德”這個名字……
詹德神仆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不是因為身份特殊,羅滿多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但是現在,他卻要將詹德神仆變成由他和金玲兒所控製的靈魂奴隸。
詹德神仆的名字落在了靈魂契約上,至此,日出城所有上得了台麵的對手都敗落了。但由鮮血書寫的“詹德”二字落在《火日聖經》的紙麵上時,也象征著羅滿多徹底掌控了日出城的時刻。
門外,秦寓帶著幾十個低級護衛偷偷摸摸地潛行了過來,連帶端木空的人馬一起,將整個經堂都合圍了起來。他們這邊已經準備妥當,隻等詹德神仆出來,或者給一個動手的暗號了,可是等了許久都沒動靜。
“怎麽回事?”秦寓納悶地想著。
經堂的門忽然開了,詹德神仆和羅滿多一起從經堂裏走了出來。詹德神仆麵帶諂媚之笑容,他拉著羅滿多的手,親切地道:“城主大人,你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喝一杯,我珍藏了一壇‘醉生夢死’,那可是極品的好酒啊。”
“真的嗎?那行啊,你太客氣了,神仆大人。”羅滿多嗬嗬笑道。
這是什麽情況?
秦寓傻眼了。
一雙陰狠的眼睛看著秦寓的背影,那是端木空的眼睛,他心裏冷笑道:“秦寓,下一個就是你了。你隻有嚐試了金大人的神咒,你才會明白事情的真相。”
這是典型的幸災樂禍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