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鶯沒有消息傳回來,羅滿多不知道她是獨自一人回到神棄之地還是跟隨撤退的艦隊回到神棄之地。一段時間不見她,羅滿多的心裏居然有些牽掛起她來。發現這種感覺的時候,羅滿多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但他知道這並還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而是夜裏鶯一直都很忠心,辦事也很得力,她不在身邊,他就少了一個強力的助手。
炎國的權利之爭卻已經落下了帷幕,李玄和燕鎮山達成了協議,登基之日便冊封李樂為逍遙王,領地是炎國東境魂斷山脈周邊六百裏方圓。這是一個巨大的封地,比起一些小國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也是整個炎國最荒涼最貧窮的領地。就拿魂斷山脈來說,魂斷山脈罕無人跡,靈獸和猛獸倒是很多,誰又願意去這種地方開墾呢?再就是,魂斷山脈靠近寡海,是莫幹昆人入侵的必經之地,每年夏天都有戰爭,這樣的領地,大倒是大,可要想發展好,經營好,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李玄等級成為新帝,號稱玄武帝之後的第七天,一份由李樂頒發的任命書送到了羅滿多的手上。
送任命書的是李樂的一個親信手下,一個五十出頭的玄武士,名叫王嵩。人很老成,也不多話。確認了羅滿多的身份之後便畢恭畢敬地將任命書雙手捧著遞到了羅滿多的手中。
羅滿多拆開,大致看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們王爺呢?他怎麽沒來。”
王嵩說道:“大人,我家王爺跟著鎮西王去了西境白石城,要等一段時間才能來他的領地。我家王爺知道大人會問起這個,所以早就教小的怎麽回答了。我家王爺還說,等他回到東境封地,他就找你喝酒,不醉不歸。”
羅滿多苦笑了一下。他很清楚,燕鎮山這是想管教一下李樂,並為李樂接管東境封地做準備。要接管一大片封地,並不是人來了就完事了的,還要做很多事情,僅是平衡封地之上的各方勢力的利益就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沒有準備,沒有手腕那肯定是不行的。
還有,李樂人沒來,但讓他出任日出城城主的任命卻是下來了,難保這裏麵沒有燕鎮山的主意。如果是這樣的話,燕鎮山怕是想讓他充當一個試探者的角色,先試探一下東境封地上各個勢力的反應。畢竟,一個被公認了的酒囊飯袋要接管這片土地,各方麵的反應都是未知的。
“大人,你有什麽話要我捎帶給王爺的嗎?”王嵩問道。
羅滿多本想說他會準備好美酒給李樂接風洗塵的,但轉眼一想,這話有可能會被燕鎮山知道,還是不說為妙,所以他改口說道:“也沒什麽特別要捎帶的,你就轉告王爺,就說他把日出城交給我,我會管理得很好的。”
“那屬下就告辭了。”王嵩離開了。
他就這樣離開了,卻給羅滿多撂下了一個讓人頭疼的包袱。羅滿多拿著那一紙任命文書苦笑連連,“我就拿著這玩意去見現任的城主,讓他滾蛋嗎?人家會聽我的嗎?”
現任的日出城城主名叫鄒璧拓,從熱木族領地來日出城的時候,羅滿多就已經打聽過他的情況了。這個鄒璧拓在日出城擔任城主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他的勢力已經紮根在了這座城市之中,根深蒂固。這個鄒璧拓不僅掌握著一支五百人數的城衛軍,還豢養著一支兩百人數的家兵。在日出城,也隻有端木家可以與他抗衡。要想這樣一個稱霸一方的人物交出他手中的權利,他會樂意嗎?
片刻後,羅滿多也出了門,帶著藏焚和湯姬往城主府行去。
“藏焚,如果我接管城主之位順利,你願意幫我打理日出城的財政事務嗎?”羅滿多試探地道。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覺得藏焚是一個忠誠可靠的人。而且,藏焚不僅是一個製甲師,在經營和理財方麵也頗有能力。
羅滿多說得突然,藏焚微微愣了一下才說道:“為羅大師做事就是為王爺做事,沒什麽願意不願意的,這是我應該做的。羅大師你讓我出任財政官,那我就做這個財政官。”
羅滿多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心情大好,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趕路,很快就到了城主府。那是一座比端木家的府邸還要寬闊氣派的建築,紅牆青瓦,院牆裏麵亭台樓榭,綠樹紅花,每一處都顯露著富貴榮華。
“站住!”朱漆大門口兩個家兵擋住了羅滿多三人的腳步,一個留著一溜山羊胡子的家兵斥責道:“瞎眼了嗎?這是城主大人的府邸,裏麵也不問問就往裏麵走,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
“你、你說話客氣一點,我家老爺可是……”湯姬氣得臉蛋生青,但話還沒說話,羅滿多就拉了一下她的手,讓她不要再說了。
“喲嗬!”那家兵卻是不依不饒,鏘一聲抽出了佩刀,“還從來沒人敢來這裏撒野,你一個小小的女奴居然敢這樣對老子說話,老子今天不把你抓進大牢老子就不姓馬!”
另一個家兵也拔出了佩刀,氣勢洶洶地湊了上來。湯姬害怕,躲到了羅滿多的身後麵。
“夠了!”羅滿多冷漠地道:“如果你們敢打她一下,我就敲斷你們一個肋骨。如果你們敢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流血的傷口,我就把你們的腦袋砍下來。”
兩個氣勢洶洶的家兵頓時停住了腳步,猶豫不定地看著羅滿多。不知道為什麽,被羅滿多那不帶半點感情色彩的冷漠眼神盯著,他們的心裏就忍不住一陣發悚。
“讓你們家老爺出來見我。”羅滿多又說道。
連恐帶嚇,兩個家兵頓時被唬住了。那馬姓的家兵將羅滿多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試探地道:“你誰啊?我們家老爺可不是誰說見就能見到的。”
“我是新任的城主羅滿多,相信你們家老爺也已經收到解職的文書了吧?快去,讓他出來見我,或者,我進去見他也行。”羅滿多說道。
兩個家兵明顯地吃了一驚,那個馬姓家兵跟著就道:“那、那……大人你等等,我進去通報。”
“快點!”羅滿多說。
馬姓家兵進了大門,半響後又折轉回來,語氣討好地道:“大人,我家老爺正在客廳候著,請進吧。”
羅滿多點了點頭,舉步往大門裏走。
“他們不能進去。”馬姓家兵卻擋住了湯姬和藏焚的去路,說道:“我家老爺交代過,隻能你一個人進去。”
羅滿多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那個馬姓家兵一眼。
馬姓家兵有些音顫地道:“這、這都是我家老爺的意思,我隻是奉命行事。”
羅滿多退了回來,對藏焚耳語了一句什麽。藏焚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湯姬倒轉了回去。羅滿多目送二人離開,這才轉身進了大門。
大院裏,通往客廳的路旁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家兵,每隔幾步的距離便有兩個,一左一右夾道站著。這些家兵也都虎視眈眈地看著羅滿多。膽子小的人見了這樣的場麵,難免會心生懼意,但羅滿多這貨的膽子卻比籃球還大一點,一點懼意都沒有。他左看右看,悠然通過,感覺左右兩邊站著的家兵都是一棵棵桃樹梨樹似的。
“這個鄒璧拓,他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嗎?抑或則,他是想擺一場鴻門宴?”羅滿多的心裏猜測著。
“到了,大人請進去吧。”到了客廳門前,領路的家奴說道,然後退了下去。
周姓的家兵說鄒璧拓在客廳等候,但羅滿多進了客廳卻發現客廳裏空無一人。他正要倒轉出去問一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卻從偏門走了進來。
少女一襲白色的長裙遮身,前凸後翹,麵容雖然稍顯稚嫩,但身材卻已經發育成熟,加上她的五官精致小巧,很有幾分誘人的韻味。少女的手中端著一隻托盤,盤裏放著一杯茶。
“大人,你請坐,你喝口茶,我家老爺有點急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少女說。
羅滿多的心頭頓時冒起了一股被戲弄的火氣,他走了過去,“你給我說說,你們家老爺什麽時候回來?”
少女迎麵走來,一點也不怕羅滿多的生氣的樣子。
羅滿多停下了腳步,再走,他就要和少女撞上了。
他停下了腳步,少女卻沒有停下來,直接往他的懷裏鑽。
“你幹什麽?”羅滿多退後了兩步,警惕地看著少女。
少女忽然一把扯掉了腰帶,撕開了領口,一對雪白的大奶頓時曝露了出來,緊接著她就扯開喉嚨尖叫道:“來人啊,非禮啊……強……奸啦!”
羅滿多忽然明白了過來,這是一個陷阱。然而,更加詭異的是,他既然明白了這是一個陷阱,卻沒采取任何行動,不澄清,不逃避,反而是站在那裏,任由那個坦胸露乳的少女撲到他的懷中。
少女也不客氣,為了演得更逼真,她果斷地抓起羅滿多的一隻手放在了她的一隻奶上,然後用手將羅滿多的手死死地壓住,不然他的手有逃開的機會。
她這麽做其實是多餘的,因為,羅滿多的手不僅沒有逃開,反而很有節奏地抓握了起來。
“你……”少女驚訝地看著羅滿多,她想不明白,羅滿多這個時候應該驚慌失措的,但羅滿多卻很享受地抓著她的奶。她忽然醒悟了過來,眼前這人,是個——禽獸!
“嘿,不錯,有點兒彈性,沒被人摸過吧?”羅滿多說。
“噗嗤……”少女差一點點就被氣得吐血了。
嘭!虛掩的房門被一腳踢開,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家兵衝進了客廳。
少女跟著又尖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十三姨!”一個家兵故作緊張地道:“你沒事吧?”
十三姨?羅滿多忽然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女的身份,她是鄒璧拓的眾多老婆之一。鄒璧拓為了給他構建一個XX良家婦女的罪名,居然連他的小老婆都拿出來犧牲了。
用女奴顯然更劃算,但那樣一來,這個XX良家婦女的罪名就沒有威力了,在玄法世界,女奴是沒有半點地位可言的。一個新任的城主強殲一個女奴,這種事情根本就談不上什麽犯罪。但如果是強殲老城主的老婆,那就是很大很威力的一個罪名了。
“大膽!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強.暴城主的老婆!”一個家兵指著羅滿多義憤填膺地吼道。
羅滿多忽然鬆開了鄒璧拓的小老婆,然後,一耳光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