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日出城的幾個軍團依然沒有發動攻擊的跡象。天溝城的守軍漸漸毛躁了起來,老是這樣對峙,還要不要人吃飯啊?他們的心裏咒罵著日出城的戰士,卻又不敢放鬆,生怕日出城的人趁著他們鬆懈的時候,突然就攻了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日出城的軍團後麵忽然傳來了嘹亮的號角聲音。戰鼓也擂動了起來,發出沉悶的響聲。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無論是天溝城的人還是日出城的人,這個時候都變得緊張了起來。無論是攻城的人,還是守城的人,總數將近一百萬人的衝鋒,誰也沒有把握能活到戰爭結束。
“開始!”唐雅馨下了命令。
工兵營的人隨即啟動了“架橋車”。機關彈簧將固定在上麵的鐵矛彈射了出去,筆直紮進了對麵的岩壁之中。鐵矛後麵的繩索頓時繃緊,變成了一條連接兩岸的直線。繃緊之後,繩索忽然一分為四,變成了兩根兩道平行的直線,間距有三尺寬度,上下的高度也有三尺左右。這完全是鐵矛內部的巧妙的機關所早就的快速“架橋”奇跡,十一台架橋車就是十一條建議的索橋。索道架設好之後,工兵隨即將早就準備好的木板往繩索上放置。木板一鋪上,那就是一條可以通過的建議索道了。
“快!快放火箭,燒掉那些索道!”城牆上,丁天貴著急地吼道。
嗖嗖嗖!城牆上的弓箭手將火箭點燃,拉弓發射。一時間,一支支火箭傾瀉下來,一些忙著鋪索道的工兵頓時被射殺,一些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天溝之中。
“掩護!”唐雅馨下了命令。
刹那間,日出城這邊的所有的弓箭手都一起開弓還擊,箭矢弩矢如暴雨一般向天溝城的城牆上撲卷過去。城牆上的弓箭手頓時被放倒一大片。
條的索道被火箭引燃,木料燒成木炭,掉進天溝之中。繩索也比點燃,不堪一擊。
“哈哈哈……這就是羅滿多的攻城奇謀嗎?三歲小孩的玩意啊,他居然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丁天貴嘲笑地道。天溝城上也是一片噓聲。他們所擔心的神秘攻城器械居然是這樣的,簡直就是開玩笑嘛!
然而,另外九條索道都被點燃,被破壞,唯獨兩條沒有。這兩條索道,無論火箭怎麽燃燒,它們都悍然不動。而且,眼尖的人就會看見,不僅是索道耐火,就連紮進岩壁之中的鐵矛,也是通體漆黑的墨鐵打造。那兩根鐵矛完全紮進了岩壁之中,非常穩固。
“看見那兩條索道了嗎?等一下,信號發出的時候,都從那兩條索道之中通過!”唐雅馨說道。
時間,回到下午。地點,羅滿多的大帳之中。
“大哥,你在畫什麽圖呢?”唐雅馨進帳的時候看見羅滿多正伏案繪製著一張圖紙。在他的身邊,還有兩支很奇特的墨鐵長矛,每一根墨鐵長矛上都係著一根潔白如玉的藤蔓。她仔細看了看,忽然又發現那根藤蔓是由四根編織而成。縱是她智慧過人,卻也瞧不出其中的名堂來。
羅滿多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說道:“妹子,我準備打造兩部特製的攻城器械,快速架起兩道索橋,讓我們的人快速通過天溝,進入天溝城之中。”
“快速架起兩道索橋?”唐雅馨驚訝地道:“就憑你的這兩支鐵矛嗎?”她不相信羅滿多能做到。
“你可不要小看這兩根鐵矛,它們都是用墨鐵打造的,質地相當堅硬,穿透岩石就如同是穿透豆腐一樣容易。還有,它們尾部的藤蔓是我從寒潭下麵采集到的不死藤,它的韌性和強度,就連普通的神兵都無法斬斷。有了這樣的鐵矛和不死藤,用它們搭建的索道就算是玄甲玄武士通過都沒有問題。天溝城的守軍就算用火燒,也無法燒毀這樣的索道。”羅滿多說道。
唐雅馨的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了兩條想象出來的索道,她興奮地道:“大哥,那麽你繪製這麽複雜的圖紙又是為什麽呢?”
“這是與機械有關的圖紙,鐵矛發射出去,機關啟動,不死藤會一分為四,寬度三尺,高度也是三尺,隻要鋪上木板或者,便是一條簡單而牢靠的索道。”羅滿多說道。
“木板鋪就?這可不放火啊,如果天溝城的守軍發射火箭,火箭紮在木板上,就算不死藤耐火,可木板還是會被燒毀的呀。”
“所以,這兩條索道不能鋪木板,要鋪鐵板。”羅滿多笑著說道。
唐雅馨頓時明白了羅滿多的用意……
時間回到現在。
火箭如雨落下,十一條索道已經被燒毀了九條。唯獨中間兩條完好無損,火箭射在塗著木色顏料的鐵板上火星四濺,紛紛被彈射到深不見底的天溝之中。有些火箭擊中了不死藤,但根本就沒有辦法將之點燃。總之,無論多麽凶猛的箭雨,都沒有辦法破壞中間兩條索道。
工兵將架橋車尾部的一個機關啟動,架橋車劇烈地顫動了一下,安裝在腹部的四根墨鐵短矛全部紮進了堅硬的岩石之中。至此,兩條堅固的索道便告架設完成。
“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我迫不及待地想衝進天溝城了!”昆沙興奮地叫道。
“不行,需要等到大哥發出攻城的信號才能進攻。”唐雅馨說道。她的雙目緊緊地盯著天溝城的方向,期待著一個信號的出現。
與唐雅馨一樣,煉花妖、銀鳳等等都在等待著一個信號的出現。
就在數十萬矚目的同時,天溝城城內,一個玄甲玄武士快步向城門走去。他剛從天溝城城主府出來,那裏整冒著滾滾濃煙。一簇簇幾丈高的火焰冒上天空,好遠都能看見。
“著火啦!城主府著火啦!”有人慌張地喊叫著。
一大群城衛軍向城主府衝去,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忙得不可開交。
這個玄甲玄武士卻不曾回頭看一眼,仿佛身後著火燃燒的隻是一座茅廁,而不是什麽城主府。他的目光緊盯著天溝城的東城門,大步走去。
這個玄甲玄武士就是潛入天溝城的羅滿多。丁天貴的城主府,也正是他縱火點燃的。他需要給天溝城製造一些混亂。
天溝城東城門口堵著起碼兩萬城衛軍,密密麻麻都是人,長槍林立,刀劍泛著寒光,一片肅殺的氣息。這支兩萬人的隊伍是防守城門的,一旦城門被破,他們就會成為一道人肉城牆。在地形狹窄的地方,要重開一堵兩萬人構建的人肉城牆,那真的是很難,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城牆上,鮑文衝和丁天貴並肩站立,兩人都回頭看著著火的城主府。兩人的神色都很嚴峻,都很難看。他們的心裏在猜測著發生了什麽情況,但不容他們多想,他們又回轉身去看著天溝對麵的大軍——那才是真正讓他們感到麻煩的存在!
就在鮑文衝和丁天貴轉身的時候,羅滿多已經擦著城衛軍兵陣的邊沿向城門走去。一米兩米,越來越近。
“你是誰?怎麽胡亂走動?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一個穿戴城衛軍製式玄甲的將官嗬斥道,他手中的長劍橫抬,擋住了羅滿多的去路。
“我是羅滿多。”羅滿多說道:“我要到城門口去。”
“你說什麽?”那個將官駭然地看著羅滿多,一時之間竟還沒有反應過來。
羅滿多一拳轟出,宛如炮彈的拳頭頓時擊中了近距離站立的將官的胸膛上。嘭一聲悶響,將官的身體被打得飛了起來。他的胸甲完全凹陷了下去,凹陷的程度簡直能放下一隻酒壇。這樣程度的重拳轟擊,他顯然是活不了的了。
“有奸細!”有人驚呼道。
城門口的城衛軍隊伍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到處都是人,所有的玄甲玄武士都穿戴著一樣的玄甲,誰才是奸細?恐怕隻有那個奸細知道。
然而,不等他們找出誰是奸細,羅滿多雙腿一曲,整個身體突然向城門彈射過去。他化身為矛,手持逐日之矛,人矛合一,瞬間擊中了用鋼鐵與銅打造的城門。他轟中城門的那一刹那間,在他身後才出現了一個音爆的聲音。
瞬間突破聲音的速度,加上鋒利無匹的逐日之矛,用鋼鐵和銅打造的極其堅固的城門在他的一擊之下竟如同是紙板糊的一樣,轟然撕裂,一塊塊碎片飛出了好幾十米遠才掉落在地上。
“就是他——殺了他!”一個將官怒吼道。
轟碎了城門,羅滿多也就站在了所有天溝城城衛軍的對麵。刹那間,箭矢弩矢還有玄甲玄武士向潮水一般向他湧了過來。
羅滿多左臂一推,盤古盾頓時吐出一道洪流一般的靈能氣勁。所有射向他的箭矢弩矢全部被倒卷了回去。那些發射箭矢弩矢的弓弩兵頓時倒下一大片。也就是這一反攻,不下五十個玄甲玄武士已經將他包圍了起來。
嘩啦!獻祭者的又腳在地上一記重踩,地麵顫動,一片黑色的火焰陡地從地麵冒了起來。衝在最前麵的幾個玄甲玄武士頓時被煉獄火焰卷中,被當場秒殺!
逐日之矛一輪,又有幾個玄甲玄武士被掃得飛了起來。羅滿多順勢將逐日之矛往前一捅,一個玄甲玄武士頓時被他貫穿,當場斃命。
羅滿多的勇武,震撼當場!
城外,煉花妖的吼聲終於出現了,“衝啊——”
大軍向天溝城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