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越
鍾翠芬端著臉盆走進房間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弟弟正坐在床頭一臉茫然的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便急忙放下臉盆走到床邊又將鍾發白扶倒在了床上:“唉呀,小白呀,你剛剛醒過來可不能亂動啊,受了傷就要好好休息。可別再出個什麽意外,昨天都快把爹娘給嚇死了。”
小白?小白是誰?這個女孩子是誰?這又是哪裏?我不是死了嗎?怎麽又會來到這裏?
看著眼前這間破敗的土坯製房屋張東北心中充滿了疑問。看著床邊這個女孩子的打扮張東北覺得這裏的觀念似乎太落伍了,因為眼前這女孩子少說也有十八九歲年紀,可是卻還紮著兩根麻花辮。也許是因為窮的關係吧,屋子裏隻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而且張東北環視了一周,在這屋子裏竟沒有發現一個完好的東西。
“謝謝姑娘救了我。不知道我那位朋友在什麽地方?是不是也被姑娘所救?”張東北突然想到既然自己沒有死,那麽孫誌明很有可能也還活著。
鍾翠芬一臉驚恐的望著張東北,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說道:“沒有發燒啊,小白,你在說什麽呢?我是你姐鍾翠芬啊。你不認識我啦嗎?”
鍾翠芬?我姐姐?張東北不知道到底哪裏出錯了,自己是家裏的獨子,哪裏來的姐姐,而且就連自己的父母都是家裏的獨生子女,連表姐都不曾有,怎麽現在冒出一個叫鍾翠芬的姐姐出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是在什麽地方。
看著弟弟一臉呆滯的表情,鍾翠芬急了:“那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你還記得自己的爹娘是誰嗎?”
職業本能讓張東北覺得事情已超出了自己的想像,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意圖。
鍾翠芬把張東北從床上拉起來,搖了幾下,神情看起來很是激動:“怎麽樣?想起來沒?”
張東北隻覺得後腦勺一陣陣的疼痛,吡著牙道:“好痛!”
鍾翠芬“啊”了一聲驚叫,似乎想到了什麽,急忙又將張東北扶倒在床上躺著,尷尬道:“我一急忘了你頭上還有傷了。那你告訴我,你想起來沒?”
張東北問道:“想起什麽?”
鍾翠芬瞪著雙眼,道:“你叫什麽,咱爹咱娘叫什麽啊?”
張東北決定先假裝失憶看對方什麽反應再說,便搖了搖頭。
鍾翠芬急的直跺腳,道:“你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啦?咱爹叫鍾大魁,咱娘叫吳雲霞。我叫鍾翠芬,是你姐;而你自己叫鍾發白。現在想起來了沒?”
鍾大魁?鍾發白?捉鬼天師和麻將?張東北覺得對方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完了,完了!這準是昨天被王小六那個狗漢奸打傷了腦袋,把人都打傻了。小白,你躺著,我去叫爹過來,你千萬要躺著別動啊。”鍾翠芬替張東北蓋上被子,邊蓋邊喊:“爹啊,大事不好啦,小白成傻子啦!”
鍾翠芬這一嗓子差點沒把張東北從床上驚的跳起來。毫無征兆的就把聲音突然之間提高幾十分貝,還好張東北沒有心髒病,否則準出人命。張東北驚恐的看著鍾翠芬,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看起來挺文氣的一個女孩子,怎麽能夠發出這麽震耳欲聾的聲音。
不過他也沒心思去想這麽亂七八糟,無聊透頂的事情。現在最關鍵的是要弄清楚自己這是在哪裏,而這些救自己的人又是誰,這個鍾翠芬說自己是她弟弟,難不成她們認錯人了?還有就是剛才她說的話也很奇怪。狗漢奸,她怎麽會罵那個王小六是狗漢奸呢?從自己醒來,張東北就發現似乎一切都有些不對勁,可是到底問題出在哪卻又不知道。現在的他隻能等著別人來給他解答心中的疑惑。
沒過一會,鍾翠芬便帶著一對中年夫婦走進屋來,三人一進屋便全都圍到了床邊,中年婦女更是淚眼婆娑,道:“小白啊,你這是怎麽啦?怎麽連自己家人都不認識了呢?你說你要是成了傻子,那讓你爹和俺咋活啊?小白,你說句話,你說句話讓娘聽聽。”
張東北現在可以肯定這家人一定是認錯人了。難道自己和這個鍾發白長的這麽像嗎?就算是雙胞胎也是有區別的吧。
張東北安慰道:“大娘,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兒子鍾發白,我叫張東北,是名解放軍戰士,是因為在戰鬥中受了傷才被你們救了回來。我還要謝謝你們呢。”
張東北這一開口,鍾家三人全都愣在那裏,吳雲霞更是驚的張大了嘴,順著臉頰滑下的淚水全都流進了嘴裏。
鍾翠芬哭道:“爹娘,你們看吧,我說小白傻了吧,你們還不相信。昨天我們兩人在河邊洗衣服,王小六他們那幾個狗漢奸突然來調戲我,小白為了保護我便和他們打了起來,他的後腦勺的傷就是被王小六用磚頭砸的。當時小白的頭就流了好多血昏了過去。我當時求他們停手,他們不肯,還是後來我答應嫁給他做小老婆他才放過小白的,不然的話小白就活不成了。可是沒想到,小白是活過來了,可是卻傻了。爹娘,你們說這可怎麽辦好啊?“鍾翠芬越哭越淒厲。張東北卻越聽越覺得情況的嚴重性。
聽著鍾翠花的哭聲,鍾大魁心裏煩悶之極,怒聲道:“好了,你給我閉嘴。現在哭有什麽用,哭能解決的了問題嗎?*他奶奶的蛋,全都是讓小鬼子給鬧的。早知道會有今天這麽一遭,當初就應該讓發白去參加八路。就算是死在戰場上了也比現在被個狗漢奸打成傻子強。”
小鬼子!八路!
張東北徹底淩亂了,這是在幹嘛?拍電影嗎?怎麽沒人知會我一聲咧?但是轉念一想,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做為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特戰隊員,身份和信息都是極其保密的,就算是犧牲了墓碑上都有可能沒有名字的存在,自己怎麽又可能會出現在電影電視裏呢?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現在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和孫誌明被飛彈的氣浪卷上了天空,能活下來的機會小之又小,也可以說沒有。
如此推斷的話,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也是最不可能的可能,一種根本就不符合現代科學價值觀的可能,難道自己穿越重生了!想到這裏,張東北自己都震憾了。這種情況不是隻會出現在YY小說中嗎?
“大叔,你們可以告訴我現在是什麽年月嗎?”張東北明顯的感到自己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看到自己的兒子突然變得有些異樣,聽到自己的兒子叫自己大叔,鍾大魁,這個以前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的莊稼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苦,渾濁的淚水滾出了眼眶。
“一九三七年九月十五日!孩子,你問這個幹嘛呀?”吳雲霞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