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劉毅與風若曦進屋之時,劉六便帶著親衛在屋旁守護,後見二人入屋不久之後燈光便即熄滅,心中大致便知其故,主公近來可是從未在此時便安歇的,不過對此劉六卻是心中頗喜,老那樣日夜不分的就是鐵人也受不了啊,如今小夫人能讓主公歇息豈不是好事?說道此處他的心中還有愧疚之感,當年劉毅與糜貞可以成其好事他們兄弟可是頗有功勞的,可如今在此事之上卻被那管子平搶了先手。

誰知火光方熄還沒有多久,便有侍衛前來傳信,冀州三將軍與幽州戲軍師皆有書信到此,倘若此信不是十萬火急,劉六哪怕拚著之後被劉毅責罵也定要等上片刻之後再報,可這樣的手書身為天耳之人他再清楚不過了,責罰倒是不怕,誤了主公大事可就是罪過了,當下不得不出言相喊,他發喊之時人離著內房足有七八丈之遠,喊聲之中的無奈可想而知,這兩份緊急軍情似乎來得也太巧了一些。

“何事?”在這種情況下被打攪,劉毅心頭的鬱悶自不用說,但心中知曉以劉六的為人在此時出聲定是極為重要的軍情,出言之時已經盡量調節了自己的心態,不過這二字問出還是帶著點肅殺之氣。

“冀州三將軍與幽州戲軍師有書信到,十萬火急!”劉毅話中的隱隱殺氣劉六豈能聽不出來,也可理解主公的心情,倘若換了是他亦要有殺人之心,清了清嗓子之後急忙將具體消息大聲說出。

“來了。”軍中傳信有四種顏色劃分,代表軍情的重要與及時程度,而十萬火急還在紅色之上,定是緊急軍情,劉毅聞言心中一凜,此時風若曦聞聲已經起身整理衣衫,她的心情何嚐不與丈夫一般,可此事事關夫君大事,當然要懸崖勒馬,待燈光重亮之後看見夫君極為少有的表情心情一時又極為複雜,有不舍也有埋怨,當然更多的還是憐惜之情,以眼光安慰夫君的同時也立刻伺候他起身更衣。

“等我。”此時的劉毅已經恢複了正常,看見愛妾如此乖巧不由心生感歎,玉人麵上還殘留著一些紅暈,不由在她麵上輕吻一下出言之後便閃身出屋,而風若曦送了夫君之後回到搖椅之上坐下,微微擺動之間腦海中不由自主的便有旖旎畫麵,一時間又是意亂情迷。

劉六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此時正在靜觀書信的劉毅麵色,見一切如常方才略略放下心來,他倒不怕主公因此見責,而是擔心這信中之事,雖然不知具體內容可這樣的軍情平素也是不多見的,身為主公的貼身侍衛,他和劉七二人早已習慣了隨著劉毅的心情而變化了。

“軍師一會兒必到,我等大堂相侯吧,你小子看什麽看,難不成我還會吃了你?去泡兩壺好茶來。”此等軍情在洛陽之中得以查看的便隻有劉毅與張虎二人,劉毅知道軍師得知之後必定會立刻前來尋自己,當下一邊將書信焚毀一邊快步走向大堂,看見一旁劉六那小心翼翼又帶著歉疚的目光不由心中好笑,當下一笑出言道。

“是,劉六立刻便去。”見劉毅可有笑容,劉六的一顆心算是落了回去,答應一聲便就前往偏廳,劉毅行軍在外這些事情向來是他們兄弟打理,主公對此頗為喜好,可不能交給管亥那個粗手粗腳的。

劉毅很能理解三弟與軍師的心情,也知他們的這番調動定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以軍師的周全加上趙雲的穩重又豈會妄為?本來他心中也有這樣的心思,不過終究還是壓了下去,畢竟自己身在洛陽,來回傳信都需日半的時間,雖然在漢末已經是頂尖的速度,可在戰場之上有時半個時辰就能決定生死,一天半的時間可以發生的變化實在太多了,但軍師與三弟身在一線對戰情形勢的了解肯定要勝過他,審時度勢之後做出這樣的安排必定要有一個前提,就是自身的安定。

十萬火急就更好解釋了,兵家之事爭得就是朝夕,以趙雲的性格此次動用擅專之權足見他對兄長的關切,對司州戰局也有極深的了解!而這種權力雖然表示了上位者的信任,可掌權之人也絕不會輕易便用,戲誌才就是如此,畢竟主公的權威是不可輕範的。

劉毅的判斷不會有錯,他步入大堂之後不久張虎就到了,主從二人隻是對看一眼就對對方的態度了然於心,並未多言就來到那副巨型的司州地圖之前並肩而立,腦海中所想的已經是如何利用即將到來的援軍了,張虎的心思可謂與劉毅一般無二,他不願去幹擾前往各人的判斷,可心中對於戲誌才及趙雲的行為是極為認可的,如此一來當日他們擔心的兵力問題就得到了解決,正該精研破敵之策。

“劉七,速速給三弟及戲軍師回信,隻有一字,善!”劉毅剛才就能肯定張虎的想法不會與自己相左,可還是等到他前來方才吩咐劉七前去回信,這個細節看似微小可在待下之道中卻是極為必要的,有時不需言語,一個動作一個神情都能讓下屬更感覺到那份信任。

“算上嚴仲甫的兩萬五千白馬營,此番援軍前來便有近七萬之數,其中尚有三萬多騎軍,皆是我軍精銳,加之主公之前的誘敵之策與群狼之法司州戰局大有可為了,想來敵軍雖眾我軍亦有將之擊潰的把握。”張虎眼光緊盯地圖洛陽城旁那一大片紅色言道,他的性格沉穩不假,可當機會來到的時候可絕不會有半點的手軟,如今加上這七萬援軍,雖說人數還不及對方但已經大大增強了殲敵的把握。

“前番我來司州花去將近二十餘天時日,不過仲甫亭軒等人必定會更為迅捷,子才你看,由弘農至柳縣的這條道路最為快捷,我意仲甫根本不要前來洛陽,給我走這條路線迅速穿插至柳縣安心隱伏,亭軒的虎衛營略微繞上一些,前往明清周邊的群山之中,他二人此番行軍決不能為敵軍知曉,當要通傳文遠與樊將軍,在此兩線之上給我封鎖嚴密,為仲甫亭軒二人做好引導之責!”劉毅手中拿著一塊炭筆,很快的在那片紅色的兩翼勾勒出兩道行軍路線,正是心中想要給嚴綱及高覽二人的安排,殲敵的戰略他早就在腦海中過過無數次了,隻是因為兵力不足難以達到預想的效果,如今條件已夠不用再想。

“主公所言虎前番便已讚同,嚴高二位將軍的行軍速度確是此戰布局的關鍵,倘若我軍依舊能將聯軍緊緊吸引與洛陽周邊,待到二將到位之時便是群狼戰術出手的時機了,到時必讓聯軍進取不得,而能否退出卻要觀我軍心意,主公可命人前往傳信與仲甫亭軒,讓他們不惜一切加快行軍速度,此番軍情城中不可有第三人得知。”張虎聞言頷首道,在他看來,援軍到位的速度就是此戰的關鍵,他們必須搶在聯軍有所反應之前到達戰略位置,完成圍殲聯軍的戰役部署。

“子才所言極是,那便由你作書,劉某再加幾句。”劉毅毫不猶豫的言道,張虎讓他派人送信而不是利用信鴿就是為了消息的安全,按眼下的速度洛陽派出的快馬會有足夠的時間到達援軍之中改變他們的行軍路線,避免了信鴿要去驛站可能會發生的危險!

張虎聞言立刻便伏案而書,片刻兩方白絹已經完成,劉毅接過一看便也揮毫加上了幾句,張虎在後仔細觀瞧,卻覺主公用筆的勁力與方法都有了極大的進步,那一手字也較之從前進益極多,隱隱間似乎有些鍾元常的風範,不由得微微點頭。這書法與習武一般是需要長年累月的苦練的,看來主公此次在北平可是狠下了一番功夫。

不過看見他寫給二將的內容又不由微微而笑,高覽那一份寫的是“虎衛營乃我軍中精銳,亭軒又是大將之才,此戰關鍵在速,雖然無馬,毅亦希將軍不落白馬營之後。”而嚴綱的那份則是“仲甫,當年在冀州,亭軒便已奔襲聞名,你麾下皆是騎軍,倘若不能提前到達數日白馬營顏麵何在?”給高覽的那份頗為客氣,對嚴綱卻不一般了,兩份手書的目的相同,所寫卻絕不一致,張虎甚至可以想象出二將收到主公親筆時的表情,此番進軍怕也會像營中競速一般了。

“許久不見主公,這手書法卻令虎歎為觀止,以我看主公之運筆已經有了元常兩三分神韻,殊為不易,看來之前主公隻是無心於此,若將練武之力用之於此,再過幾年虎也要甘拜下風了。”此時張虎的心情因即將到來的援軍頗為舒暢,見劉毅寫完之後便微笑出言道。

“子才你太過了,劉某眼前這手字隻是能看的下去罷了,此中多有元常教導之功,名師為實,這高徒就說不上了,我這徒弟有師傅半分神韻就該偷笑了,子才你就不要取笑了。”劉毅亦是笑道,後世的他頗喜收藏,鑒賞水平還是不錯的,眼下自己的字也隻能說是達到了漢末的平均水平,與鍾繇這般頂尖高手相差極遠,不過說道身孕,他那劉毅劉郎生四字卻是已經有了鍾元常的半點風采。

“嗬嗬,主公亦是太謙,元常能有這般弟子當欣喜之。”

“子才不要再給劉某施加壓了了,否則哪天元常看不過去將我逐出師門就不妙了。”劉毅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陣大笑,恰好劉六此時已經將香茶烹好送來,劉毅便與張虎對坐品茗,同議詳細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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