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照射之下的司州平原顯得寬廣遼闊,那雄偉矗立的大漢東都洛陽更有著古樸滄桑的氣質,高聳厚重的城牆之上有著很多處箭痕火印,似乎在默默訴說著此城數百年來的變更,此時洛陽城南一片硝煙彌漫,卻是不聞喊殺之聲,遠處是密密麻麻連綿數十裏的西涼漢中聯軍營帳,城下是忙碌搬運陣亡士卒屍體的聯軍士卒,這是他們第二次大規模的攻擊洛陽,但似乎除了滿地的屍首之外並無任何收獲。

“難怪當日主公提起張將軍都許為大將之才,極為讚賞,先前領軍出擊大破士氣高昂的敵軍已經讓張某心中佩服,如今又見張將軍守城沉穩有度,精警可法確是名將之為!”不對搬運屍首的敵軍加以打擊乃是漢末大戰的慣例,城樓上張遼張燕及一幹將領正在觀察敵陣,連續的激戰使得張遼這般的悍將麵上亦有疲憊之色,今日之戰雖勝卻是仰仗堅城之利,文遠自不會得意,一旁的張燕卻是由衷讚道。

張遼乃是劉毅麾下燕雲營統領,加為鎮南將軍,而張燕亦是黃衫營統領並領鎮西將軍之職,平素二人都在張虎的統領之下穩守司州,可這次張刺史中毒危急,劉毅毫不猶豫的指定張遼代為指揮全軍,對此張燕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服,這在軍中倒也算常態。可隨即張遼的表現便證明了劉毅選擇的正確,當時聯軍攻克函穀,一時氣勢如虹,便要再接再厲向洛陽挺進,豈知在這種情勢之下張文遠猶敢主動出擊,利用夜襲之中步軍的優勢大破聯軍前部三萬人馬,斬殺韓遂麾下戰將齊名、陸稠等六人,當真是勇不可擋,一時間聯軍銳氣為之大挫,劉毅軍的士氣卻是恢複了過來,令得敵我都不由歎為觀之!

後張遼率軍且戰且退,消耗敵軍士氣的同時撤至洛陽城中固守待援,韓遂張衛二人意圖速戰速決便揮軍攻城,可張文遠不但奇襲衝陣威風八麵,守城之道亦是機變百出,在他的調配組織之下黃衫營士卒人人奮力爭先,給予敵軍巨大的殺傷,令得張燕心服口服!

“張將軍謬讚了,此番我軍勢危,今日之勝多在城池之力,你看那聯軍陣中步卒居多,西涼鐵騎卻是不知所蹤,其四處遊擊之下我司州定要遭受塗炭,隻恨張某力不能及。”張遼聞言沒有半點的得色,卻是點指聯軍營帳對張燕等人言道,言語之中很見凝重!

“文遠所言有理,虎牢關有公行統領燕雲營坐鎮,西涼鐵騎無力攻之,可這遊擊之法卻能使得司州百姓盡受其害!不過以眼下形勢,我軍隻可穩守洛陽,倘若再分兵出擊不但無法與敵打擊亦會自損,此城得失還取決與文遠一身,不可勉力行之!”張燕一旁言道。

“雲渺兄金玉良言,遼自當聽從,眼前形勢我軍的確無力對之,遼隻是深恨自身難以阻止有愧主公重托,聽聞主公親自領軍前來相助遼心中雖是歡喜可眼前西涼鐵騎不知所蹤亦是心中憂慮,司州地形平坦,極利騎軍突襲。。。”張遼說道此處未再續言,不過擔心之色溢於言表,主公雖有不敗之名可此番前來險地不由他不加以關切。

“嗬嗬,說道此處,燕卻是不為主公憂心,幽州士卒本就是天下精銳,主公親領之更能將戰力盡數發揮,加之還有烏桓匈奴騎軍相助,說起騎軍,這天下還有誰能勝過主公,當年董卓如此強盛尚不能傷主公分毫,我料此次韓遂張衛二人亦絕非其敵!”張燕聞言卻是微笑言道,提起劉毅的威名,其麾下張牛角孫觀尹禮等人都是大有同感,當年主公至北海,與太史慈二人單騎匹馬身入黃巾萬軍之中猶是言談自若,冀州一戰更以萬餘精銳大破十萬伏兵,黃衫營中多以張燕當年的黑山軍及孫觀等人麾下為主,對當年的黃巾殺神劉毅更為敬畏。

“哈哈哈哈,雲渺兄說的是,主公百戰百勝之名絕非虛至,我看此次主公引烏桓匈奴騎軍及幽州精銳前來絕不會是想將二賊聯軍擊退這般簡單,你我定要穩守此城,想必主公一到自有破敵良策!”聽張燕說的頗有豪情,張遼亦是為之一振,當下大笑出言道。

“二位將軍,張刺史請二位前往府中。”此時一個傳令兵快步在城樓下跑了上來,到達張遼二人麵前之後躬身言道。

“哦,軍師傳令時氣色如何?”張遼聞言麵上一喜,張虎雖是身居司州刺史之位可在軍中諸將一直是以軍師相稱的,前番他身中奇毒昏迷不醒,幸虧主公送藥及時方才保住性命,可依舊極為虛弱醫者言及絕不可問事,因此張遼張燕等人也不敢加以打攪,如今聞聽他喚自己二人前去應是有所好轉,當下邊下城樓邊對傳信之人問道。

“軍師氣色比之前日好了許多,今日還吃了一些肉食,精神也略有恢複,屬下是得其身邊侍衛許可方才前來通傳二位將軍的。”傳信士卒答道,張虎情況好轉之後身邊就多了另一隊侍衛,為首之人持有主公手書全力護衛軍師安全,張遼雖不知此人為誰卻隱隱猜到定是天耳之中的人物,此番烏戈重傷此人就是被主公派來接替的。

雖然城外數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可洛陽城中並沒有太多慌亂的出現,街道上比之往日雖是蕭條了許多但次序依舊井然,張虎遇刺又逢敵軍前來,張遼已經開始了全城戒嚴與宵禁,因此不過盞茶時間,他與張燕二人已經到了張虎的府中,門前立刻有人將二人迎進。

“在下青芒,見過二位張將軍,軍師正在房中等候二位,現今他方剛好轉,二位將軍不要與之對談太久,我就在門外伺候。”張虎的臥房之外站著一個身穿青衣的年青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年紀,生的眉清目秀,可行動氣質卻是極為幹練,見二將前來他立刻上前施禮言道,此人在天耳十二人中排名第十,頗為精通醫理,雖不及華佗王欣然這般的頂尖高手亦是極為不凡,張虎遇刺之後劉毅可是傳書將劉雲狠狠的訓斥了一番,這青芒便是他專門從並州調來照顧張虎的。

“青兄放心,軍師乃我司州之重,遼與雲渺兄心中有數。”張遼與張燕雖不知天耳詳細,可也知那十二人之名,此番烏戈雖是為了維護張虎幾乎傷重不治,可其之前也曾手刃殺手之中身手最強的三人,無論武藝機警皆是上上之選,因此張遼對此人也顯得很是客氣。

青芒聞言未在多言,微微一笑之後便為二將領路敲響了張虎的房門,內中傳出乃是女子之聲,正是張虎之妻皇甫老將軍之女皇甫玲,二人進得屋內卻見張虎此時正靠坐榻上,榻旁立著一掛著巨幅地圖的木架,一旁的桌上放著餐盤,顯然是剛剛用過不久,此時的張虎麵色蒼白,兩對顴骨高高隆起,頗有點形銷骨立之態,與其往日之神采飛揚大相徑庭,張遼張燕二人見之不由心中微酸,同時亦在對那傳信士卒暗罵不已,這也叫氣色好了很多?顯然還是一副大病之狀。

他們卻不知已是錯怪了那名士卒,蓋因其近日才到洛陽又因戰事繁忙軍師病重直到今日方才相見,現今張虎的模樣的確頗為虛弱,可比之當時的滿臉黑氣氣若遊絲已是雲泥之別了,一旁的皇甫玲亦與丈夫一般的形容憔悴,當日得知丈夫遇刺又見他模樣是皇甫玲是心急如焚,好在洛陽城中有一位名叫福明的醫者精通針灸之術,勉強用銀針為張虎保住心脈不受劇毒攻擊,可想要解毒卻是有心無力。

其後張虎的毒性日漸惡化,已經到了生死邊緣,有那麽一刻皇甫玲甚至已經放棄了,她的心中早有決斷,若是丈夫不治她就要以身相殉,幸好那一聲響徹長空的鷹嘯來的及時!隨身侍衛之中有人立刻認出此乃主公身邊雄鷹,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頭飛羽終於趕到了,也為張虎送來了救命靈丹,這一段時日以來看著丈夫病情逐漸好轉皇甫玲更是衣不解帶的一旁伺候,於危難之中夫妻之情盡顯此間。

“文遠、雲渺到了,玲兒你先出去歇息吧,為夫有事要與二位將軍相商,放心。”張遼張燕二人剛要給軍師及夫人見禮,榻上的張虎已經說話了,聽那語氣很是虛弱,皇甫玲知道洛陽城外軍情緊急,當下關心的看了丈夫一眼又再與二將施了一禮方才出屋去了。

“我等知軍師身有不適本欲前來探望,卻被醫者告知軍師不得理事方才不敢打攪,這兩日敵軍攻城皆為我軍所敗,有洛陽堅城在手他們想要攻下難如登天,此番主公又引大軍親自前來,司州定無憂矣,軍師不需如此勞神,還是安養為上。”二將來到張虎榻前坐下,張遼溫言說道,此時麵上一派自信之色,似乎城外敵軍不值一慮。

“嗯,文遠雲渺都乃大將之才,穩守洛陽才是眼下關鍵,張某不礙事的,隻是有負主公所托,心中慚愧,如今精力恢複,自要加以彌補,二位將軍此次用兵得當我也是心中欣慰。”張虎怎能不知張遼張燕二人是在自己麵前故作輕鬆,敵軍數十萬大軍可不是擺設,當下微微一笑對二人言道,他自恢複神智之後便是深深自責,暗恨自己疏於防範,使得司州之地為敵所趁,有負主公所托,另青龍營統領楊明的戰死也讓他心頭悲愴,此人自當年西園相識便一直對主公忠心耿耿,十餘年來更是盡忠職守,他們二人之間雖有上下之份可私交亦是極好,如今自己僥幸撿回性命但故人卻已經陰陽永隔了,在公在私,張虎都要振作起來謀劃應對之策,讓韓遂張魯等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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