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這陣鷹嘯,劉毅立刻抬首向天,隻見飛羽此時正在空中做著某種固定軌跡的滑翔,這表示著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已經出現了袁軍的大隊人馬,而這個距離劉毅根據多次的實踐也有了大約的概念,當然每次都要結合戰地的地形,以目前的形勢推測敵軍到達廉山腳下的時間該在一個白日也就是五個時辰左右,已經足以讓他提前做出應對。
“誌才,冀州人馬大約明日午間便會到達,北平營與我親衛營還可有一千騎軍,趁其立足未穩,劉某去和本初兄打個招呼。”飛羽的存在此次大戰開始之前劉毅也告知了極為軍師,觀看了主公與獵鷹之間的聯係之後三人都是歎為觀止,同時也深知這隻獵鷹的重要性,隻要有飛羽在,劉毅便不會怕陷入敵軍重圍之中,這也是戲誌才同意主公親率北平營前來迎擊的原因之一,更讚成將其列為機密。
縱觀劉毅以往的戰例,多是與騎兵有關,從黃巾到討董,自奔狼至並州,騎軍在劉毅手上發揮出了最大的效力,成為克敵製勝的關鍵所在,而朗生本人對這個兵種也有著一種偏愛,率領鐵騎衝鋒陷陣之中男兒豪情可以得到最大的揮灑,自後世而來的他向來認為騎兵就是這個時代的坦克部隊,在其建設上也是不遺餘力。論起騎軍指揮,當年的公孫瓚樊稠等人都是佩服有加,此番出於戰略上的考略趙雲的鐵騎營他一兵未動的留在了黎陽戰場,可馳騁疆場之心從來未減。
“據報,敵軍應有五萬之數,且二將軍奇襲在前,袁紹起來必定謹慎有加,一千騎軍難以決定戰局,需以堂堂之陣對之,主公當然要去,卻是不可上陣突擊,要不主公也可把誌才待在身邊,想必以主公之豪勇報誌才一命當是易如反掌。”有之前那陣鷹嘯長空,戲誌才自然之道主公此言出自何處,對他的心思也是了然,當下很是輕鬆的言道,身為三軍之帥數州之主豈能再逞匹夫之勇?
“主公放心,你與軍師率領大軍壓陣即可,這重逢陷陣之事自當交給我與洪彪和元霸,必然要給袁本初一個下馬威,若是不勝,主公可。。”管亥見狀急忙出言,可說到一半見著劉毅的神情又戛然而止。
“看把你小子能得,沒聽軍師說嘛,敵軍穩步推進,些許騎軍能有何用,當要以正兵對之才是上策,也不知你這兵法學到何處去了。”劉毅聞言便知自己的願望已難實現,以千餘騎兵衝擊對方本身就頗冒險,他自己當然不懼可真要帶著軍師就難保萬全了,他心中已是頗為憋悶,恰好管亥此時出言便板起麵孔將子平說了一番。
“是,主公教訓的好,還是軍師高見。”管亥絲毫不因劉毅的言語而有任何不豫之態,依舊笑容滿麵的點頭稱是,他也知道主公這段時日是憋壞了,能讓他言語上發泄一番自己給說兩句也不算什麽。
“你~,傳令下去,全軍做好出擊準備,一旦軍令下達,半個時辰之內就要出動,再把我的血龍戟抬來。”劉毅又豈能不知軍師與子平的心意?隻是身為戰將衝鋒陷陣慣了這難以上陣衝殺實在讓他難耐,當下苦笑著看了子平一言之後便下達了軍令。
“諾!”管亥領命就去傳令,劉六也將主公的血龍戟拿了過來,劉毅接過便以布帛很是仔細的擦拭起來,如此神兵卻也很久未飲人血了,握在掌中也似乎可以感受到它因不甘寂寞而發出的震動。
袁紹軍中可沒有飛羽這樣的軍情利器,而自劉毅出兵之後也徹底截斷了南皮與渤海之間的消息往來,不過對於這個故人的用兵,袁紹可謂知之甚深,加上甘寧飛虎軍這出人意料的一手,他此番進兵也顯得十分小心謹慎,故此行進速度也受到了一定的延緩,眼看快至南皮地界,卻聞前方探馬來報,有一支幽州軍正在前方數裏處嚴陣以待。
“幽州人馬?是何旗號?”對這個軍情袁紹表現的還是頗為淡定,對方迎擊自己援軍亦在情理之中,卻不知是何人前來。
“報主公,觀敵軍衣甲旗號應是圍困南皮之北平營,不過屬下亦在陣中見到了金狼旗幟。”探馬單膝跪地朗聲言道,劉毅軍各營在衣甲上是有著些許區別的,與對方交戰日久袁軍也是知曉。
“金狼旗?難道是劉郎生親至?他倒是好大的膽子。”自黃巾開始,劉毅金狼旗之名便響遍天下,當年黃巾見之莫不遠遁,烏桓匈奴也聞之色變,此旗一出便代表劉毅親來,更被幽州軍士卒視為精神象征,多年征戰下來金狼旗之上已有多處破損與血漬,可劉毅從來就未曾換過這麵大旗,也絲毫不能影響它在敵我心中的那種威勢。
甘寧的飛虎軍畢竟是偏師,換了旁人袁紹恐怕還不信他敢輕軍深入,不過這世上之事很少有劉毅不敢幹的,毆打同級軍校,掃落何進臉麵,登臨百丈絕壁,強弱分明仍與匈奴騎軍絕戰,這些事情常人做一件都已是了不得,可劉毅行之卻是理所當然!
“稟主公,屬下專司打探軍情,那金狼旗天下皆知,絕不會看錯,此旗位於敵軍中軍,想必便是劉毅所在。”探馬又道。
“元皓觀劉毅此舉何意?”袁紹聞言沉吟片刻對田豐問道。
“我軍全力進擊黎陽,徐公明退無可退,必有一場大戰,之前我軍尚處劣勢,可如今兗州加入已在前線達成均勢,於文則五萬青州營殺奔稽古,想甘寧飛虎軍雖精亦不過萬餘人,臧霸之泰山軍烏合之眾,雖有萬餘不足懼也,如渤海出兵東西夾攻甘寧必是難敵,此人乃劉毅結義兄弟,他豈能坐視?此番前來一為牽製我渤海之軍二來亦是故賣破綻想引大公子出城,倒是一番好算計!他既前來,主公不必懼之,以眼前地形敵軍縱有伏兵亦難奈我軍,且這北平營乃幽州新編,論戰力要在龍翔虎衛之下,主公若能將之擊敗便可與大公子裏應外合一舉擊潰城下敵軍,如此黎陽一線我軍形勢便極為有利了。”田豐侃侃言道,劉毅藏了甘寧這一招殺手,袁紹自然也不會沒有保留,渤海之外的兩萬精兵隱藏極深,就連許攸也未得知,此番他大軍前來足有近八萬之數,兵力勝於對方,故此田豐此時才會一力主戰。
“哈哈哈,元皓之論極高,吾便率軍親往看看劉郎生能刷出何種手段。”袁紹聞言一聲長笑便叫進軍,北平營不過五萬人馬,這段時日攻擊南皮亦有損耗,想必就算加上劉毅的親衛營也不過此數,就算他留有後手可隻要自己謹慎以對便不懼之,正要一戰才能將敵軍的真正實力打探出來,這樣的戰機統兵多年的袁紹自不會放過。
袁軍列陣前行不久,已經隱見對方陣仗,重重黑影之中一杆大旗迎風飄搖,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此時袁紹心中可以認定這與眾不同的旗幟便是劉毅的金狼旗!這麵旗幟之上可是實實在在塗抹的金粉,當年劉毅初入漢軍中時還有很多人笑話他乃是紈絝之氣,可很快他們就被劉毅實打實的戰績所震懾了,從此再無此等言語。
再行片刻,對麵雄壯的軍容已經展現在袁軍麵前,數萬幽州士卒昂首挺胸,傲然肅立,諾大的軍陣之中卻無半點人喊馬嘶之聲,一片沉肅之色,軍旗被大風所卷的烈烈之聲都是清晰可聞,袁軍眾人隻覺一陣凜冽之氣撲麵而來,似乎烈日之下的氣溫也降低了很多!
當年袁紹與曹操劉毅二人在西園之中經常討論行軍戰陣,並對古法推陳出新,想出了不少改善之法,如今幽州軍所布正是燕行之陣,此陣中路堅強,兩翼靈活多變,隨時都可變化多端,與大軍陣前最為合適,且在北平營手中,這路陣法更顯得法度森嚴,沉穩如山。
待到兩陣對圓,幽州軍陣前士卒如同海浪一般齊整的向兩邊分開,一將拍馬而出,觀此人束發紫金冠、鎖葉黃金甲,烈焰焚天袍隨風飄動,掌中血龍戟寒光閃閃利不盈血,**烏雲蓋雪駒四蹄踏地神駿無匹,那將麵白微須,虎背熊腰,端的是神威凜凜!、
“一別多年,本初兄別來無恙?想當年毅與兄為國討逆,竭忠盡智,天子因功加兄為大將軍,可謂顯赫之至,可本初你卻不念君恩,擅自攻伐朝廷大臣,如今更是變本加厲,竟然抗旨不尊,視天子如無物,如今毅受天命前來討伐逆賊,念及與兄故人之情,倘能懸崖勒馬迷途知返則弟將陪兄長麵見天子說其因由,若還是執迷不悟,吾大軍擊之,汝等皆為齏粉便悔之晚矣!”這縱馬而出之人當然便是劉毅,此時朗生氣沉丹田吐氣開聲,兩軍陣前皆是聽得清清楚楚!很多袁軍士卒並未見過劉毅,如今看了他如此威勢亦是心中暗凜。
“朗生你休要開口閉口便是天子之意,汝裹挾天子,擅令諸侯,其狼子野心天下誰人不知,如今揮軍前來不過想要取我冀州之地,袁某世為漢室忠貞之臣,豈能懼你?休要再逞口舌之利。”袁紹亦是大聲喝道,氣勢上他可不能落半點下風,可畢竟他沒有劉毅那般的武藝與中氣,這大喝之聲與之相比卻要弱了很多。
“哈哈哈哈,口舌之利誰能勝過本初?袁公路篡漢逆賊,人人得而誅之,可你身為兄長,竟敢徇私包庇,傳國玉璽乃是天子所有,爾等也敢收入囊中,此等行徑,還敢在劉某麵前稱什麽忠貞之臣,當真好笑之至!既然本初你一意孤行,便怪不得劉某不念故人之情,今劉毅身在此間,爾等逆賊,誰敢與我一戰?”劉毅聞言仰天長笑,隨即麵上一片寒色,說道最後更是一聲大喝,血龍戟直指對方戰陣,此時烏雲蓋雪似乎也感受道主人心意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劉毅依舊端坐其上,一時間通身散發的氣勢猶如千軍萬馬,雄壯之極。
此時顏良文醜高覽等將皆不在袁紹近前,可尚有馬延張闓趙勇等八員戰將在側,平時都是自誇武勇不遜河北二將,可如今見劉毅如此威勢卻無一人敢於上前迎戰,見場中主公單人獨騎,其氣勢卻壓得對方數萬大軍難以抬頭,幽州士卒皆是血脈賁張齊聲發喊為主公助威,而冀州軍陣前卻為劉毅一人神威所懾變得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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