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少女心中作何想法,在劉毅而言,這次出手相助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此時他正歡快的站在狼群之中,群狼都顯得很是興奮,將他們的王圍在中間不斷仰頭長嘯,還有幾隻已經到了劉毅身前親切的挨擦著,許久未見,劉毅見到群狼也是無比的親熱,這些猛獸對你好也罷壞也罷全部出自真心,這讓他感覺非常愜意。

對常人而言極為難得的三種草藥卻攔不住劉毅這個山林狼王,隻花了兩天時間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臨走之時自然又是一陣不舍,群狼的那種依戀的目光讓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可惜此次是為了母親治病,早一天好一天,否則劉毅肯定會與群狼多處上一段時日。

一路快馬狂奔的回到上黨,劉毅家都沒回已經直奔回春居,看到他出現的時候周勤很是驚訝,本來這三種珍貴草藥是他用來為難劉毅的,沒有想到他不但取來,還僅僅隻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核對無誤之後,周勤倒也是言出必踐,二話不說提起藥箱就和劉毅來到家中。

“少爺!少爺回來了,快去通傳老爺!”守門的家丁遠遠的就看見了劉毅的身影,兩人飛快的迎上給他牽馬,並接過了周郎中的藥箱,另一人則飛奔入院大聲呼喊著,隨後少爺回來了的消息交口相傳,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劉毅以他的為人也贏得了一幹下人的尊重,還沒等他來到正堂,劉宇已經在老管家的陪同之下迎了出來。

“祖父,孫兒心急母親之病,先去了周先生那裏,還望祖父莫怪。”顯然家人的這種溫情與狼群別無二致,劉毅急忙上前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請周先生去吧。”劉宇聞言一連聲的說道,他從劉福的口中也得知這三種草藥生於峭壁之上,孫兒雖說就在山林可誰又敢擔保無恙,他一片孝心感人,自己阻止不了,可這十幾日都是牽腸掛肚,生怕這久別重回家門,又能讓他滿意的孫兒有半點意外,如今見他與周勤一道回來自是心中大喜,哪會計較其它。

這一老一少陪著周勤一處來到內院,幾個小丫鬟見到少爺也是喜出望外,都跟著他們來到夫人院中,碧痕早就得知少爺此次外出是為母求醫的,見他和老爺跟著一個先生前來也立刻將夫人伺候妥當,讓周勤便於診脈,自從劉毅來後夫人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隻是這十幾天未見到少爺天天都要鬧點脾氣,劉毅得知上前一陣軟語之後夫人已經變的十分安靜,周勤先是詳細詢問了碧痕夫人的病情,之後又逗著她多說了幾句話,方才坐下正式開始診脈,房中立刻寂靜無聲。

方才一番問話從飲食到行動,有些問題看似與病情並無半點幹係,可周勤卻問的細致無比,劉毅心中暗道華夏醫學講究望聞問切,眼前的周勤顯然做得極為認真,絕不像後世電視劇中那樣上來就是切脈,其實他心中也有點奇怪,母親這病在後世叫做精神病,應該屬於腦科吧,這也能從脈象上看出來嗎?不過現在他也隻有相信中醫的神奇,靜靜的觀察著周勤專注的麵容,劉毅發現自己的心跳都隨著他的眉毛皺起的程度時快時慢,生怕他說出什麽無藥可治之言。

大約過了盞茶功夫,周勤方才放下夫人的手腕,又取出一根銀針在她腕上臂上幾處不同的位置紮了幾針,同時也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任何反應,在劉毅眼中,母親的神情時而呆滯,時而卻是出聲呼痛,想來周先生是通過她的反應來確定病症的強弱,一番觀察之後,周勤讓碧痕照顧夫人,自己則收拾藥箱來到了外間,劉毅自是立刻跟上。

“周先生,我娘病情如何?”劉毅出門之後便急切的問道。

“劉夫人此症乃是失魂之症,非藥石可治,幸好劉家富貴,這十幾年照顧的極為周到,換了旁人怕是撐不到今日,以老夫所見,夫人心脈之處有一股鬱結之氣,想來是經曆過一些大悲大喜之事,眼下隻有用銀針刺穴為她緩解鬱結,不過此法見效緩慢,絕非日月之功。”周勤落座之後接過翠縷奉上的香茶,沉吟片刻方才出言道。

“那以先生之見,家母能否治愈?”聽了周勤之言,劉宇與丫鬟們臉上都有一些失望之色,可劉毅卻是心中佩服,這周先生所言與母親症狀並無二致,足見其功力不凡,精神類疾病放在後世都是醫學難題,何況是近兩千年前的漢朝?況且聽他語氣似乎還有轉機。

“這失魂之症極難下手,隻可養而難言治,不過有老夫的銀針刺穴為她舒緩鬱結之氣以後可慢慢調養再觀其效,否則再過一些時日必有大害,老夫揣度夫人此病既然是由大喜大悲而起,或可經大喜大悲而愈,倒是這度極難揣摩,為今之計除了下針之外,至親之人需要多多陪伴,對其症狀可有緩和之效。”周勤的一番話說得很是謹慎。

“周先生說得極是,小子必照先生之言而行。”劉毅恭敬的說道,周勤的這份見識可說極為不凡,提出的應對之道也是很有道理,自己知道是因為有後世的見識,而在周勤,卻完全是自身的醫學造詣了,大喜大悲換言之就是強烈刺激,後世的精神病人經此而愈的比比皆是,此人的醫術確是高深莫測,況且從他的話語之中就能聽出他對病人與醫學的謹慎,所謂仁心仁術,這周郎中當之無愧。

“周先生,老夫聞聽這大喜大悲之言,不知衝喜之事可否行之?”此時卻是劉宇出言問道,看了孫子的神情,他的語氣也十分客氣。

“衝喜?或可一試,就算無效當也無害,今日便如此吧,以後每隔三日,老夫會來府上給夫人用針,這段時日飲食暫以清淡為主,不可有葷腥,尚需謹記,老夫告辭了。”聞聽劉宇之言,周勤卻是一愣,思考片刻之後方才回答,又對劉毅交代一下便出言告辭。

“多謝先生出手相助,劉毅必當銘記肺腑,我送先生。”劉毅聞言頗為感激的說道,華夏自古有言,藥補不如食補,看來周先生亦是精通此道,當下為表謝意也親自送周勤出門,並讓老管家派人將他送回,以後每隔三日都上門去接,當然他也不會忘記謝以重金,此次周勤卻沒有多加推辭,坦然受之。

“毅兒,方才周先生也曾言及衝喜之事可行,我看還是速速把你和玉兒的事情辦了,就算無效也可早點為我劉家傳宗接代,說不定你娘見到孫子就能痊愈也未可知,哦,尚有一事,你外公外婆和舅舅已經答應前來,此時想來已在路上,正好可以趕上。”送走周勤之後,祖孫二人回到大堂,劉宇便出言道,此事他方才已經有了定計,一是為了兒媳之病,二來也希望早點抱上重孫,所謂成家立業,自己孫兒文武雙全,將來定有一番作為,先找個貼心之人照顧也是兩全其美。

“此事孫兒聽憑祖父安排。”聽了祖父此言,劉毅知道他為自己已經做了很多,況且對衝喜之事也有一些期待,便出言道。

“好,好,我馬上就去安排,說好的事情就算他大哥不回也不能一直拖著,這幾日老夫定要為你成事。”劉宇聞言大喜,當下竟是立刻起身安排去了,卻把劉毅一人丟在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