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怎麽不回話?”他再次發問,聲音中有些期待。
“我……”我一時語結。我該怎麽開口?告訴他我也喜歡他嗎?好像太直白了,女孩子不是應該含蓄點的嗎?
“你不說話是什麽意思?是代表你要拒絕我嗎?”他緊張地問,又自言自語地接著說,“你還喜歡瑞澤對不對?我就不明白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你的心裏就容不下第2個人了嗎?”
“關學長什麽事情,現在是我們兩個的事。”我在心裏罵道,笨蛋,你告白就告白,殺風景地提瑞澤學長做什麽?
他鬆開我的身子,與我保持一段距離,臉上出現我所陌生的神情,輕笑道:“你竟然這麽維護他,他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值得你如此在乎嗎?”
紀天翊,你這個超級大笨蛋,你就不能耐心點哄哄我嗎?哼,我別過頭,故意與他唱反調地說:“沒錯,我就喜歡瑞澤學長。人家溫柔體貼,比你好太多了。”
他氣不過反射性地應道:“就算他比我好,他也已經是別人的。”
“學長不管和誰在一起,我都會祝福他,不會幹涉他的愛情,不用你操心。”我立刻反駁回去。沒情調的家夥,我怎麽會喜歡上你這個大白癡了呢!
“你以為我想操心嗎?如果我不是認為你……”他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頓了下來。隻是拿眼睛瞪我,不再說半個字。
“我什麽?你怎麽不說了。你不是一向都愛當霸主的嗎?”我仍咄咄逼人。
“沒什麽,懶得跟你講。”他敷衍道,隨後補充了一句,“但願你幸福吧!”
“放心,我肯定會幸福的。”
“那最好了。再見。”
“不送了,紀大帥哥,沙揚娜拉。”
我一講完這句,他就大跨步地走開,連頭都不肯回一個。我傻傻地定在原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點接受不了眼前的狀況,怎麽突然會變成這樣呢?紀天翊,你不是在跟我告白我嗎?怎麽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到底哪裏出錯了?
難道說我剛才有拒絕他了嗎?我仔細回想剛才的對話,好像我確實講了不該講的話,可是他為什麽不能遷就我一下呢?哪有人告白告到一半,就跟他告白的對象吵架的。一定是我們倆根本就合不來。
我才不要做他女朋友,我不要每次都配合著他的步伐走,想告白就告白,想冷漠就冷漠,從來不在乎我的感受,就算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又如何,也改變不了他惡劣的本質。我從來都不曾是他的附屬品,我有自己的決定。吵架就吵架,不告白就不告白,這個世界少了誰不會轉?!
可是剛剛明明就是我先拒絕了他的,為什麽他卻可以走的比我還瀟灑,還決然?為什麽我要定在這裏,隻能遠望著他的背影,而移不開腳步?討厭,紀天翊,你個討厭鬼,你根本什麽都不懂嘛!
等我回去找心怡時已經接近中午了,我告訴她我和紀天翊的事情,孰料她卻說:“我早就已經感覺到你們兩個之間的曖昧了,試想以紀天翊的性格,他會隨便拉個女生來強吻嗎?他若不喜歡你,他會拉下臉,主動向你請和嗎?”
“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做他女朋友,一旦我們開始,就會有太多的輿論壓力,我不確定自己能否做好。一直以來,我隻想做個平凡的大學生,過著我平凡的日子,遇見他以後,生活全都變質了。或許隻做朋友,對我們而言更好吧!”
“傻丫頭,你是笨蛋嗎?這麽好一個對象放在你麵前,你怎麽不接受呢?你不要再自卑了,懦弱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心怡瞪了我一眼,教育道。
“我不相信他會喜歡我。我也從來都沒想過他會喜歡我。再說被他欺負慣了,就有些懷疑罷了。”
“我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拒絕他的時候,你心裏難不難受?”
“拒絕的時候不難受,因為我說的是氣話。他走了,胸口就像壓著一股酸楚,正拚命地往上竄,但是我沒難過到想流淚,也沒小說中的那種通徹心扉的感覺。”我老老實實地回答著心怡的問題。
“那是你這個笨蛋後知覺。一旦真的失去,你就知道錯了。”心怡憤憤地說著,怪我不懂得把握機會,居然拒絕了紀天翊,我有些無奈。
我想和紀天翊即使做不了情侶,做朋友估計沒什麽問題,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吵架了,每次還不都是和平收場。所以我的心裏根本沒什麽危機感覺,我向來安於現狀。
“那等失去了再說。對了,給你照片。”我從背包裏抽出那張大頭貼,終於下定決心要給心怡了。反正我還跟紀天翊住一起,改天用手機偷拍幾張也可以的。
心怡從我手中拿過照片,端詳了一番,然後重新放回我的手中,鄭重地說:“丫頭,這張照片我不能要,因為它早已經是你的專屬品了。我猜他拉你一起拍照,就是想要向你表達對你的占有欲。”
我輕吐了下舌頭,搖頭說:“我才不信。他想欺負我還來不及。心怡,你什麽時候成了他的說客啦!感情這種事情,我一直堅信,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最近看這張照片,覺得越發地舒服起來,也不再覺得它有多醜。我一定是樂觀主義者,否則不會豁達到如此。
“收起你的照片吧!別拿出來現了。改天我也要跟楊伊去拍曖昧的大頭貼,然後回來在你麵前現現。”
“我求之不得呢!”
上完一個下午的課程,與心怡分別後就立刻回公寓,看見大門敞開著,知道他一定已經回來了。我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想好好跟他說說話,化解下午無厘頭告白的尷尬。
在玄關換了鞋,再走進公寓,環顧了客廳一遍,卻沒見他的人。難道在廚房?不會呀,他在廚房的話,絕對不會如此安靜,那他會去哪裏呢?我思索著上了樓,發現他房間的門也大開著。
我探頭探腦裏想要進去,一探究竟,身後卻響起冰冷的聲音:“不準進去。”
“紀天翊……”我回過頭,輕輕地叫了他一聲。他的手裏端著咖啡杯,可見他剛才去廚房煮咖啡了。
他冷淡地應了一句:“有事嗎?沒事我就回房間了。”
話一說完,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他就已經進了房間,砰地關了門。我諾諾地想要再開口,卻發現說什麽都不對。他如此的冷淡,讓我措手不及,我真的以為我們是還可以做朋友的。隨後又樂觀地想,也許他真的有事情要忙,過兩天,他應該會沒事情了。
後來的我才深刻的認識到,這場冷戰,是我們離別的前奏。隻是當時的我,太過被動,以為隻要住在一起,沒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最後才發現,我錯了,錯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