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轉機與希望,好青年正在努力
被魔女悄無聲息的走進跟前，菲裏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摸向腰間長劍，準備刺出致命一擊。
“你……！”
“敢發出聲音我就殺死一千人，敢反抗我就殺死一萬人，就算是你的教皇親臨我也能做到，而且還能輕易逃跑。放心，我也沒興趣要挾你做壞事，隻是不想太麻煩。”
看著菲裏歐猶豫不決，打著洋傘的魔女莞爾一笑，毫不在意的坐在菲裏歐身邊，像是朋友一樣的勸說著。
“你有什麽陰謀？”
“有陰謀也不會告訴你，隻是看見有個不怕死的笨蛋在苦惱，所以來看看而已。話說回來，這個國家的食物蠻不錯的，比隻有烤肉稻穀的西嶺沙漠要豐富多了。過來過來，坐下，如果不聽我的話，我現在就殺掉在噴泉邊玩耍的孩子。”
順著魔女視線看去，菲裏歐果然看見了一對姐妹在噴泉邊喂養白鴿，這令他想起了不好的回憶，握住劍柄的手顫抖著。這附近聯係不到老師，也聯係不到任何主教，有的隻是普通人而已，真發生戰鬥，這些普通人會在第一時間被殺死。
不久前與這個魔女的戰鬥還記憶猶新，反正單對單沒有贏的可能。
誰知道魔女是怎麽混進城市的啊！
魔女手中的紅色洋傘順著她的手心融化，鮮血漸漸沒入皮膚下。她像一個享受生活的女孩一樣伸著懶腰，愜意地靠在長椅上。
“你給我把那把匕首放回去，否則我立刻殺人了。”
被看穿小動作的菲裏歐略尷尬的將匕首放回護腕中，本來隱藏的很好，沒想到被一眼看破。
“你到底想做什麽？如果想利用我做邪惡的勾當，我就算付出再大代價也要殺掉你。”
“虛張聲勢就適可而止吧。我不想做什麽，隻是想拿你取樂換換心情而已。我很不爽你們對魔女的態度，要知道在東方那邊有一個魔女的幻想鄉。在那裏魔女們也有普通的生活，有家有田有戀人，魔女們也有生老病死，也會痛會笑會養小惡魔。。”
說著說著這個魔女十指交叉抵著下巴，話語間臉上浮現幸福的笑容，絲毫不在乎旁邊有敵視她的人。
這簡直是顛覆常識的事情，作為魔女狩獵的菲裏歐竟然認真思考了魔女的話，畢竟對方雖然是可怕的存在，但語氣真誠，聽起來也不像是虛假的事情。就因為認真思考，對一個和平的魔女世界感到不可思議。
“我就是一名很厲害的黑魔女。”
“你果然是邪惡的存在嗎？我……我……”
黑魔女一聽就不像好東西，菲裏歐想說點撐場麵的話，但無奈什麽底氣也沒有，打又打不過，周圍普通人過多令他不敢發出警報，投鼠忌器，好生鬱悶。
“蠢。黑魔女是擅長戰鬥的魔女，白魔女則是擅長治療和防禦的魔女。你從小是生活在什麽樣的環境裏才會產生某個種族是天生邪惡的錯覺呢？”
“你有吞噬過人類的靈魂吧！這你又怎麽說？！”
“當然吃過喲，隻不過是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者的靈魂十分辛辣，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我到現在都喜歡。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告訴你哦，我是魔女國外遊巡查者紅溯，職責是鏟除那些違反魔女戒律的雜魚。”
“魔女戒律……”
聞言菲裏歐嘴角難以置信的抽了抽，他無法判斷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還是第一次聽說魔女也有法律，甚至也有魔女專門獵殺邪惡魔女的事情，那天發生的事情也好像符合她說的一樣。
不對不對，這一定是魔女的陰謀，雖然她的確是殺死了鐵鴉魔女，但也毫不留情的攻擊自己，幾乎將自己逼到思路。菲裏歐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又指著魔女質問道。
“你那天是想殺了我吧！”
“蠢。是你先攻擊我的，這麽好的反擊借口，我當然是想吃掉你的靈魂。”
“你剛才想傷害那些孩子吧！”
“蠢。我隻是威脅你而已，作為魔女在神權國鬧事是腦袋壞掉的行徑。”
“嗯，哎？是嗎……不可能！我不相信你的話。”
“對啊，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也不一定為虛。”
說完這些，紅溯站起來輕輕拍打裙子，隨後鮮血從她手裏湧動，重新撐起那把紅色洋傘。菲裏歐立刻緊張的握住劍柄，誰知道紅溯這次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就消失在人群中。
“你要幹什麽！？”
菲裏歐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緊張過頭了，從這個魔女出現到離開，她隻是說過威脅的話而已，和以往對付的魔女完全不同。
魔女應該是散發著邪惡氣息，走到哪裏都濫殺無辜的存在才對。
“我是為了保護人質才不跟她動手的。”
這麽自我安慰一番，好像理由並不充分，菲裏歐望著四周毫無自覺的普通人們，恨不得一腳踢開身邊的長椅。這一次的經曆真是畢生的恥辱！
“你叫紅溯是嗎？我記住你了！”
已經走遠的紅溯莫名其妙的抬起頭看天，走了這麽遠才想起什麽，好像沒問題那個笨蛋騎士的名字。這個想法從出現到消失僅有三秒時間，紅溯很快被街邊的小吃給吸引走了。
聖庭審判所。
菲裏歐重新回到這裏，直接找到伊莉雅，仔細觀察監牢裏的布置後讓看守人員將伊莉雅帶到審訊室。審訊魔女時，一般都會安排一名騎士和一名修女，這是為了防止其中一人被魅惑的措施，一個人審訊魔女是不符合規矩的事情。但菲裏歐好歹是個魔女狩獵隊長，這個魔女也幼小的可以，這個規矩含含糊糊也就過去了。
重新與白發女孩麵對麵的時候，菲裏歐盡量讓自己麵沉似水。
“你感覺怎麽樣？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嗯……從裏麵出來之後感覺好多了，在那裏十分壓抑。哎哎！難道我又在吸取別人的生命力嗎！”
“安靜……”
菲裏歐的手按在她的腦袋上，溫和一笑，心裏頭卻在仔細感受身體的狀況。從表麵來看，伊莉雅被關在監牢裏與在外麵的氣質截然不同，在外界時伊莉雅精神要好很多。
在外麵的守衛不自覺的偷聽裏麵的談話，想偷偷學習騎士大人的審訊技巧，可憐菲裏歐問的都是不疼不癢的日常問題，讓他想把頭磕在牆上。
就在剛剛菲裏歐還談起養貓的問題，關於一些細節和常識，伊莉雅都能說的很清楚，甚至連撫摸貓咪的方式都熱情介紹，一旦投入到喜歡的事情就忘乎所以。
根本就是個孩子！
“但是，我很快就會被燒死吧？”
“那是誤會，我想現在誤會解除了，暫時先委屈你在這裏呆幾天，我想辦法赦免你的罪名。對了，你那個治療別人的能力是怎麽回事？”
“治療別人？是說這個白光麽。”
伊莉雅抬起手，蒼白光芒在手掌中閃現，明明帶著特殊的鐐銬卻依然能使用法術，這直接把外麵的守衛嚇到了，下意識的拔出武器。
要不是菲裏歐依然淡定如常，守衛們恐怕都拉響警報了。被黑曜石禁錮的魔女依然能使用法術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
“的確不像是邪惡的力量，你是通過什麽樣的方式使用的？”
任何力量都需要修行，使用時也不是無節製和無條件的。武技靠的是日積月累的練習、神術則是虔誠祈禱的真心、法術靠的是經驗與力量的積累。沒有任何力量是無條件就能使用的。
“我不明白……”
“有些麻煩。”
如果能判斷這種力量的使用條件，隻要證明和魔女的殘忍條件無關就行，接下來又問了很多問題都毫無進展，審訊也就到此為止了。
……
“菲裏歐單獨一人審訊魔女？”
“是的大人。”
尤斯比烏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被黑曜石材料製作的枷鎖束縛依然能使用法術，這在聖庭曆史上還是第一次。這意味著，連聖庭都不知道的黑曜石秘密被白發魔女破解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
黑曜石是聖庭保護秘密的鎖，是封印許多邪惡存在的主要材料，要杜絕一切可能的隱患。
“菲裏歐這是想做什麽？”
尤斯比烏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學生很可疑，而且並不虔誠。這個想法短暫的出現，又被強製性的揮到腦後，菲裏歐是他看著長大的，對聖庭的虔誠毋庸置疑，他的家鄉毀於魔女的瘟疫，在聖庭沒有人比他更痛恨魔女。
“帶我去見見這個魔女。”
“是。”
尤斯比烏親自來到審判所，要弄清楚黑曜石的事情，也要弄清楚這個魔女是不是有很強的魅惑法術。
這時菲裏歐也將近日來收集的資料交付於審判長，經過各種方麵的比對和親自確定，菲裏歐調查的真實性不用懷疑。即使如此，審判長依舊不滿菲裏歐對魔女的同情心。
“這件事情我會上報的，在火刑前會得出結論，請等待吧。”
長時間‘心平氣和’的爭論幾乎讓菲裏歐和審判長怒火中燒，他們的語氣越平靜，心裏就越問候對方。如果不是禁止私鬥，這兩個人估計會拉著對方去外麵擺開架勢決鬥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