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雲山
三雲山風水不錯,三雲寺的地理位置也得天獨厚,依山傍水。
據同行的人的說法,這山是相當高的……在我看來它就一小土丘,連山神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仙。
不過,再不濟也是個飛升的,惹的起我也不惹。
七大姑八大姨雖爬的不亦樂乎,但是一個一個都有點吃不消的樣子,就連那些同來的年輕學生也都表現的相當讓人鬱悶。
倒是小眉爸爸似乎經常鍛煉,見我沒什麽累的樣子便拖了我把後麵一大幫人全遠遠的甩了。
大概是想和我單獨說話。
果然,看後麵都沒人影了,小眉爸爸擺出一付長輩的樣子看著我,放慢了速度慢慢的走,“葉侖,你和我女兒怎麽認識的?”
“她的朋友田悅介紹的。”我實話實說,“田悅在當我英語老師。”
“哦,田悅啊,是個好孩子,”李父頓了頓,“你在請家庭教師?成績不好嗎?”
“恩。”我不覺得成績不好很丟臉。
李父有些遲疑,忽然就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歎口氣說:“我就擔心這個啊孩子,你還小,又出身在那麽富裕的家庭,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玩弄我女兒的感情?說不定你們是真的相互喜歡,又說不定是一時頭腦發熱,我們是普通家庭,全家人希望都放在小眉身上,我們希望她找好人家,可是現在我們發現,她找的對象的家庭,太過好了……”
我默然不語,坦然麵對李父的審視。
“小眉的未來還要不斷自己努力,我們都幫不上忙,可是你不同,就你那車看來,你們家的財力之雄厚足夠你什麽都不幹吃喝玩樂一輩子……你們在價值觀念上就是截然相反的類型,雖然我們看出你確實是個好孩子,剛才小眉的三姑她們昏倒你也很熱心的幫忙……”
我心裏稍稍有些僥幸感……
“孩子,我無權幹涉我女兒的生活,我隻是希望你們好好考慮下,好了,他們跟上來了,我們也出發吧……你小子,看著身板弱弱的,體力倒真不錯,汗都沒流啊哈哈。”李父說罷拍了拍我的肩膀,便獨自上去了。
李潤眉田悅她們追上來,鬼鬼祟祟的問我剛才李父跟我說了什麽,我實在沒心情把那一大通都複述一遍,隻好總結陳詞:“我覺得我們還是說實話好,小眉姐你爸很通情達理的。”
說罷和不再多言,徑自上了山,後麵一群人的汗酸味讓人難受。
過年期間拜佛的人不少,不管信的不信的全都會來找個心理安慰,這三雲寺便成了這個城市的香火集中之處,門口站著的幾個和尚笑的何不籠嘴,拚命阿彌陀佛。
同來的人都去買香了,我百無聊賴的站在大雄寶殿前的院子裏東張西望,閑來無事,便開了天眼練看氣。
看氣,用師父的說法就是從人頭頂的氣上看這人內心,不需要擔驚受怕的探入靈識就可以知道這個人內心的想法是善是惡,也可以看這個人本性是好是壞。
方法很簡單,開天眼後閉眼尋找忘我的感覺,然後四處看,就可以看到一大片各色的氣。
師父說我的氣是純白的,邊緣有些灰,那是進入塵世無法擺脫的,師父的氣也白,但是隻是中心一小塊,外圍是灰色和粉色攙雜,
易幫的人大多都是黑色灰色藍色為基調,易離風是發黑的紫色——王者之色。
這是師父願意教他們的一個原因。
在昆侖山上沒有人可看,下了山後看氣便成了我和師父的日常娛樂活動,比如說現在,我右邊三尺的地方有兩個氣,一個橙色發白,白色有點灰,還有一個灰色帶黑,還帶點綠,那個帶著明顯邪惡色澤的人多半是在偷竊或者騷擾,反正沒幹好事。
天眼開啟我的頭不需要轉動就能知道四周的所有事情,所以我並沒有注意我身邊那個帶著暖色氣的人是誰,隻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小偷!哪裏跑!”
那不是李父的聲音嗎?我睜眼,看到李父剛好從我麵前跑過往右後方追去,而我身邊那個受害者則滿臉驚慌失措。
李父雖然身體健康經常鍛煉,但畢竟爬了那麽高的山又已經人到中年,怎麽可能追上那個老鼠一樣亂躥的小偷?感到周圍那些人都有意無意的朝我這個站的最近的年輕人看,我有點鬱悶的硬著頭皮向小偷跑的方向追去。
回去要是讓師父知道我居然用跑的抓小偷,鐵定笑的腸子都萎縮。
早在小偷作案的時候我就在他身上下了符,這樣他到哪我和師父都會知道,不是為了給社會除惡這麽偉大的理由,而是因為這種人如果忽然以一種意外的方式死掉不會有人太在意,而我和師父正需要魂魄來做點實驗。這種社會地層巴不得越少越好的渣滓剛好是我們取之不盡的犧牲品。
結果我的冷淡反而讓別人覺得我薄涼了。
超過李父的時候輕輕說了句:“交給我。”
運行禦風訣,來了個正宗的腳底生風,很快就在寺外的林蔭小路上抓住了那小偷。
利落的收拾了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聽著他大聲求饒,我無奈的說:“本來我不打算追你,誰叫你被正義的大叔瞧見了呢。”
他,“啊?那你是被逼做英雄的?”眼睛一轉立刻跪倒,“這位大哥我求求你,你就說你雖然抓到我了但是沒打過我讓我給跑了,隻搶到了這錢包,這樣大家都好交差啊!”
這謊話放別人身上說不定可行。
放我身上……“你何方神聖我打不過你?”
“臥虎幫的!”他自豪。
“……沒聽說過。”我搖搖頭,“別拖了快走。”
小偷汗顏,乞求的看我:“大哥就不能通融下?小弟進去蹲兩天沒什麽,可是這兩天的生意我們可虧不起啊,過了新年的日子咱麽就沒的賺拉,這樣吧大哥,你要什麽?小弟以後找了兄弟來罩你!也算你對我們幫的大恩!”
我不說話,提著他迅速走。
小偷看希望渺茫,聲音又狠了:“老子告訴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等老子出來了,老子帶一幫兄弟來砸了你們老窩!你信不信!”
我看一群人等在廟門口,提了他快步上前交給了聞訊而來的警察,最後看了他一言,認真的說:“不信。”
然後麵無表情的轉身,聽他一邊叫罵一邊被帶走。
幾個人迎了上來,不是和我同來的那群人,而是兩個膀寬腰圓的黑衣人氏,很像電視上的保鏢。
他們一致的朝我一鞠躬說:“多謝這位先生出手幫忙,這點心意請收下。”說著其中一人抬起雙手,手裏一疊錢,周圍人一片驚呼。
我眼神都沒變一下,朝一旁休息的李父指了指說:“是這位伯伯先出手的,應該謝他。”
“可是這位先生說功勞應該在你,要是跑過去的隻有他,且不說追不追的上,就算追上了也無濟於事。”保鏢冷冰冰的說,手又往錢伸了點,“請您收下。”
我看了看點頭微笑的李父和周圍人有些羨慕的眼神,拿了錢,厚厚一疊,走到廟裏的功德箱前,一張不剩的全塞了進去。
眾人驚呼,我聳肩:“就當積陰德。”然後走到李潤眉身邊,再不說話。
兩個保鏢也隻是驚訝了一下便不再多說,轉身準備離開,我立刻叫住他們。
“喂!”
他們轉身,“先生有什麽事?”
“被偷東西的是不是你們小姐……姓藍?”
“是。”他們的聲音立刻繃緊,看我的眼神也戒備了。
“告訴她,我是葉侖,向她問好。”
讓他們傳話我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有必要打個招呼,說完後便跟著大部隊的腳步離開了。
回城時所有人都很累,我立刻把他們全部塞上車,讓易幫的司機把他們送回去,自己則土遁回了家。
晚上,易離風打電話來。
“師父!你今天不是假扮田悅她們朋友的男朋友嗎?”
“恩。”我手不停息做數學卷子,師父剛剛給的。
“碰到藍秋琪了?”
“……算不上碰到,怎麽了?”題目做不出,煩。
“她滿世界的找你,瘋了似的,居然還敢打給我。”聲音有些嘲諷。
“哦,”我撕了張草稿紙,“你怎麽說的?”
“當然不說了,師父是我的,誰都不給,嘿嘿。”聽起來似乎像玩笑又不像,我權當沒聽到。
“知道她找我什麽事嗎?”白天的事情已經了結了不是嗎?
“應該問你啊。”
“哦……易離風。”
“嗯?”
“你讓易玄到我家來。”
“啊?!”他似乎在電話那邊跳起來了,“為什麽是他?!”
“他數學應該比你好吧,快點,少廢話!”我掛了電話。
易玄沒來,易離風綁了個年過半百的數學老師來。
隻見他惡狠狠的拿出我的卷子攤到臉色發綠的老師麵前,大手一揮:“做!”
我深感愧疚……這個比我年長的多的學者,竟然因為幾張卷子遭到這種待遇。
小心翼翼坐到老師的對麵,我瞪了易離風一眼後很認真的看題,易離風喝著水喘著粗氣道:“師父,有什麽事隻管找我,暫時還沒什麽我辦不到的。”
喲和,口氣倒大,讓你偷西王母的內褲,你怎麽辦?
“HO~不錯~那麽,大師父的要求你辦的到不?”師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樓梯口,微笑著看我們。
“當然啦!”易離風表現的不諳世事……我這麽覺得。
“那好,”師父緩緩下樓,極優雅的坐在我身邊,手摟著我的脖子壞笑道,“大師父想請我們萬能的徒弟易離風同學去偷西王母同學的內褲……沒問題吧?”
我明顯感覺老師奮鬥的身形顫抖了一下,易離風持續僵硬狀態
就這樣,我不斷蒙混,總算是過了寒假最後幾堂課,眼看就要開學了。我正式收到通知,被學校轉到了四班,終於是個易離風他們隔了開來。
對於我欣喜的感情,師父嗤之以鼻:“你以為全校不好惹的隻有易離風啊,小心著點吧小子~”
我被打擊了。
我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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