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非常爽的,一個小小的飛天鼠,竟然爬到了獸王的背上去,這算得上整個獸界的神話了。

飛天鼠雖然陶醉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中,體會著這種至高無上的榮譽,對於獸王交給自己的任務卻一點兒也不敢大意,它索性從自己的身上就下來一小撮毛,用來在靈獅獸王的背上做記號:前進-左轉-右轉-右轉-右轉-左轉-左轉-左轉......每一次轉彎,要是行進的距離稍微長一點,它就按方向擺下兩根毛,距離越長,擺的毛就越多,當然,假如轉彎之後,直行的距離很短,飛天鼠就擺上一根自己的毛。

對於這種臨時想出來的辦法,飛天鼠覺得非常適用,因為不但能更好的記住了方向,還能用比例來說明到底獸界大軍到底在這片茫茫的玉米地裏行進了多遠的直線距離!

還好,總算是前進了,雖然在繞圈子,但那圈子繞的並不是很大!飛天鼠鬆了一口氣,這迷宮一樣的玉米地,左轉右轉的大道穿行在整片玉米地裏,幾乎貫穿了每一個地方,想來,這應該是特意設計的,目的隻是為了沿著這大道好進行收割和播種玉米,並不是真的有意設計成了迷宮似的。很顯然,要是設計成了迷宮似的,那就絕對不是一條道一直往前走,而是橫七豎八的穿來穿去,那樣的話,還真的會被迷住了!

飛天鼠抬頭看了看四周,恍然大悟,原本就是這樣嘛,根本就在前進的,因為之前不經意間看到的綠洲兩邊的山脈,已經在身後很遠的地方!

獸界大軍就這樣不斷的深入,雖然拍成了四路縱隊,但因為行進的時間過長,那山頭上的尾巴總算是就都進入了玉米地裏!

我靠!百萬雄師排成了四路縱隊,在這片寬廣的玉米地裏繞來繞去的走著,這玉米地得有多大啊?

事實上,獸王一直往前走,除了左轉,就是右轉,有時候連續左轉,有時候又連續右轉,而從身子兩邊往後閃過的,就都是綠綠的玉米秸稈,如此 不斷的前行,他都有些覺得枯燥了!

但是,最枯燥的莫過於獸王背上的飛天鼠,它扯了一把有一把自己的毛,擺完了一個麵,銷毀,向獸王報告行進情況,就又重新的擺放自己的毛,然後不斷的聽著獸王重複著這樣的指令:“依次往後傳達我的指令,任何物類行進過程中,嚴於律己,一定不能有任何的破壞性行為!”

獸界的大軍倒也聽守規矩的,在這彎彎曲曲的玉米地中央的大道上,倒也中規中矩的前行,隻是大家都砸不斷的討論:“這還有走多遠才是盡頭啊?”

這時候,就會有身邊的同伴安慰著:“快了,應該就快了!”

“我看快個屁啊,不是左轉右轉的嗎?一直在這片玉米地裏轉圈子,哎,這怎麽這樣 啊,要是能夠直行,多好啊!”另一個就這樣插話。

這種時候,總會有一個冷不丁的聲音插進來:“別急,獸王帶著精靈的飛天鼠,一路堅持下去,總會有出頭的日子的,大家就規矩的前進就是了!”

的確,除了中規中矩的前進,沒有其他任何可以做的事情,不過,行軍就是這樣,在這片玉米地裏,就這樣平靜的往前一直行進,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要是小櫻島知道有敵人入侵,在這片玉米地裏埋伏,來個偷襲,或者直接在大道上布下無數的陷阱,隻怕獸界大軍得叫苦連天了!

但話又說回來,這樣枯燥的行進,的確是很會產生消極情緒的。

對於獸王來說,他已經漸漸的覺得,這樣的行進是否是個無休止的過程?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作為獸王,首當其衝,帶著蠍子群排頭,更多的還是要沉得住氣!

飛天鼠一連打了幾個嗬欠,獸王都沒有跟他計較了。但是,這會兒,小小的飛天鼠居然在一個大大的嗬欠過後,從獸王的背上跌落下來,然後一驚,這才重新飛到獸王的背上去!

“很累了嗎?”獸王平靜的問道。

“額,這怎麽沒有盡頭啊?照這麽下去,我就要光著身子了,我的毛都快要被扒光啦!”飛天鼠無奈的說道。

“是嗎?”獸王回頭一看,這飛毛鼠不過是將自己的小腹下的毛拔得差不多,怎麽會有扒光身子上的毛那麽誇張?不過,這已經不可思議了,飛天鼠的毛是非常細密的,光是看著那光光的小腹,獸王就覺得驚奇了。

“哎,這大道太長了,怎麽會有這麽多玉米地啊?”飛天鼠開始埋怨起來。

“堅持就是勝利,就算扒光了你的毛發,那也是你的榮幸,不是麽?”獸王打趣著說道,事實上,獸王也真心的希望,這塊玉米地還是盡快的到了盡頭才好!

“那是,謝謝獸王寬宏大量,就算太遠,我扒光了身上的毛發,也是榮幸的,實在不夠的話,我就喊我的同伴來!”飛天鼠瞬間才覺得自己的確沒有必要和獸王討價還價的。

“那就不必了,要是扒光了你的毛,依舊不能夠走出這片玉米地,那就算了,隻要能夠證明我們一直在前進,那就挺好的!”獸王說著,也打了個嗬欠。

這都走了多久了啊?獸王心裏一驚,自己這樣一直往前走,自己覺得困倦了,這才想著看看身後的蠍子群,這一看,果然發現所有的蠍子都無精打采的,這幅狀態,真要進入了小櫻島的地盤,立即遭遇到強敵,還怎麽打仗啊?而展誌歌呢?恩,主人嘛,那倒是不用擔心的,他有飛劍,隨時都能夠跟上來-對了,怎麽還不跟上來啊?主人展誌歌到底去了哪兒?當然,這個問題,獸王是清楚的,隻是在這時候,他依舊要問一遍自己,這種毫無意義的自由思考,也都成了他打法時間的一種遊戲了。

這片玉米地還是太長了!獸王禁不住一個趔趄,身子一歪,居然一下子踩在了大道旁的一塊鬆軟的土疙瘩上,然後真個身子就朝著玉米地裏跌落下去!

獸王急忙抽回身子,這個動作算得上是神速的,但是,隨著一聲哢嚓,一根壯碩的玉米秸稈,還是被獸王龐大的身子給碰到了!

這還了得?獸王要所有獸界的大軍嚴於律己,結果大家都沒有犯錯誤,倒是獸王自己卻思索間,神情恍惚之下犯了錯了!

獸王背上的飛天鼠,被獸王這一驚險的動作嚇得趔趄了幾下,總算是站穩了,看著那倒地的玉米秸稈,脫口驚呼:“啊?獸王你把這玉米秸稈碰倒了?”

獸王一愣,是啊,自己犯了錯了!

獸王就站住了,不動了!

旁邊的藍蠍子一看氣氛有些不對勁,緊忙說道:“飛天鼠,你瞎說什麽?那玉米秸稈是自己倒地的好不好?”

飛天鼠一愣,知道自己是口誤了,沒錯,這樣的事兒自己怎麽就說出來呢?這可是讓獸王下不了台啊!飛天鼠一下子驚醒過來,連忙改口:“不錯不錯,是我的眼睛花了,這玉米秸稈是自己倒下的,與獸王沒有關係!”

老蠍王也湊過來說道:“說什麽呢,沒事兒沒事兒,獸王,繼續前進!”

“不!”獸王堅定的說道。獸王很清楚,軍令如山,自己是獸王不假,但是,他有原則,這所謂的軍法,立出來可不是為了對付獸界的各個部落的大軍的,就連自己也一樣,當時就說,自己也一樣的不能夠犯錯誤!

聽了獸王的這話,藍蠍子和蠍王,以及飛天鼠都後悔不跌!

沒錯,飛天鼠那話的確是說的有些不對勁,而兩個蠍子添油加醋的話語,原本是為了圓場的,卻顯得更加的欲蓋彌彰。

藍蠍子和蠍王惡狠狠的看著無可奈何的飛天鼠,那意思就是說,你可闖禍了,總不能讓獸王自己吧自己給殺了吧?這該如何收場啊?

飛天鼠哪知道如何收場? 此時隻有顫抖的份兒了!

“下來!”獸王簡短的命令背上的飛天鼠。

飛天鼠一個機靈,顫抖著從獸王的背上跌落下來,急急忙忙的說道:“獸王,對不起,是我犯了錯,我不該多嘴!我請求你降罪給我,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

“嗬嗬,該殺的是我自己!”獸王冷靜的說道。

這怎麽可能?獸王是大夥兒的頭領,他要是自己殺了自己,那獸界的大軍且不是一片混亂了?群龍無首可不是個事兒啊!

“獸王,萬萬不可!”藍蠍子和蠍王也都跪下了,苦苦的哀求。

“那怎麽行?我明明犯了錯誤,應該軍法處置!”獸王鄭重的說道。

“不行啊,你是獸王,這個軍法不能夠在你的身上用啊!”飛天鼠也是苦苦的哀求。

“不行不行,這軍法對於咱們整個獸界的所有部落,都是公正嚴明的,你們不用擔心,就算我死了,過了沒多久,我的主人展誌歌就會來到,到時候,攻打小櫻島和大李皇朝的事兒就由他來搞定!”獸王依舊堅持要自己殺了自己。

見了這樣的情景,那些蠍子群就都跪下了,都表示苦苦的哀求。

這一跪,就開始往後麵蔓延,靈蛇群也跪下了,靈獅獸群也跪下了,飛天虎群也跪下了,站狼群也跪下了。大家都逐漸的往後相傳,都知道了獸王自己不小心絆倒了一株玉米秸稈,正要自己殺了自己呢!

“怎麽辦呢?這可不行啊!”幾乎所有部落的大軍都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