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複仇之路 第四節 舞會前的插曲
這一天的晚上，傑斯洛特的夜空繁星點綴。美麗的如同一幕畫卷。而在這片夜空下，城市中同樣燈火通明。不少衣著華麗，在仆人下簇擁的高等貴族從溫暖的家中走出，齊齊來到傑斯洛特中心的一座寬大宅院。在這裏，早有等待多時的仆人為他們奉上溫熱的毛巾，然後恭敬的引導他們走進大廳。
這是帕尼侯爵的府邸。今天晚上將舉行一場私人性質的舞會。隻是因為帕尼侯爵的聲勢如日中天。很多靠邊不靠邊的貴族也從各個渠道弄來了邀請函。讓舞會現場比預計中的熱鬧了十倍不止。
寬敞的院落中。很多年輕的貴族互相寒暄著。賣弄著淺薄的知識。而同樣衣著暴露的大小姐們則配合著他們的吹噓不時發出誇張的笑聲，就仿佛他們的話多麽的富有情趣。
這是一個虛偽的世界。在這裏，人們都習慣於麵具下的生活。也許再過一會，某一個名聲極好的貴婦就會在一個貴族的恭維下走上對方的床榻。而其他人則會報以會心的笑容。第二天，兩人又會變得從來也不認識一般。
貴族的圈子從來都是這樣。不是麽？
“聿……”門口傳來一聲馬嘶。吸引了所有貴族的目光。人們看到一個年邁的老者在仆人的簇擁下走進院落。頓時發出一陣低語。
“看，那是財務大臣。他也來了……”
“廢話，也不看看這是誰舉辦的舞會。帕尼侯爵可是王國內最有名的貴族了。他的邀請誰會不來。就算沒有邀請還有不少小貴族擠破頭要進來呢。”一個貴族大小姐滿目憧憬的抱著雙手。
“如果侯爵大人還沒有成婚該有多好。我一定會嫁給他。這樣我就是侯爵夫人了……”
“去死吧，你這個愚笨的女人。就算侯爵大人沒有成婚也不會選擇你。他會選擇我。我才是最配他的人。”另一個貴族大小姐不屑的反駁道。頓時引起了一陣爭吵。隻是在這個時候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罷了。所有人都被財務大臣的到來吸引了目光。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衣著得體的老管家恭敬的來到財務大臣的麵前，行了一個禮。
“利亞斯閣下，歡迎您的到來。”
“嗬嗬。是喬治啊。看到你真讓人高興。你可是王國裏最優秀的管家了。前段時間魔沙帝國的人還來告訴我，說他們為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管家。可是我一看就放棄了。那個家夥哪有你半點的禮儀修養？喬治，有沒有興趣到我那裏去？”財務大臣笑嗬嗬的說道。打趣著老管家。
老管家叫喬治，是聖蒂亞王國非常有名的人物。他曾經在三個大貴族的家中擔任職務。一向是所有貴族最欣賞的仆人。隻是他對禮儀方麵的要求近乎苛刻。所以沒有多少貴族能夠容忍他的喋喋不休。不過對於老大臣來說，這樣一個管家才是夢寐以求的。他和老管家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言談之間自然肆無忌憚。
不過對禮儀近乎苛刻的老管家自然不會回應他的打趣。依舊保持著謙卑的笑容說道。
“大人，似乎在其他貴族麵前打趣他的管家，不是一個貴族應有的行為。請吧，我家主人已經等您多時了。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我們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庭院裏不是麽？”
“嗬嗬。你啊，就這點不好。”財務大臣無奈的搖了搖頭，隨著老管家走向大廳。可還沒等他走上幾步。院門外又響起了一陣馬嘶聲。
“哦？還有人比我晚到麽？”財務大臣笑嗬嗬的轉過頭。“架子不小啊。難道是切裏斯那個老東西？身為防務大臣，他是帕尼的頂頭上司，這麽晚到也太不給小輩麵子了吧？可要好好說他。”
笑嗬嗬的財務大臣沒有注意到，他身邊的老管家此刻卻突然露出一副奇怪的神色。
“不，不是切裏斯大人。切裏斯大人早已經到了。這個人是誰我也不大清楚。好吧，利亞斯大人，請您先進大廳休息。我去迎接這位客人。”
“不用了。”財務大臣笑嗬嗬的拒絕。“我和你一起在這裏等吧。我說喬治，你也不用去迎接。都這麽大歲數了，難道不知道王國裏其他貴族對你的尊敬嗎？迎接客人這種事叫下人去做就好。”
“不，大人。這是我的職責。”老管家正容拒絕，還是蹣跚著走向門口。那裏，一個身高兩米以上的人影正緩緩走出馬車。
“哇……好高大……”院落中頓時響起一片驚歎聲。所有小貴族都被剛走進院落的巨人給震驚了。超過兩米的身高，比一般人腰還粗的臂膀。站在這個巨人旁邊簡直是一種折磨，因為你不知道他隨意走動一下，會不會踩到你的腳。
“呃……”老管家也被這個高大的人影嚇到了。不過經驗豐富的他還是很快緩過神，走到對方麵前。
“這位仆人，請問您有舞會的邀請函嗎？”
“我不是仆人，我是保鏢。”巨漢嘿嘿的笑著，摸了摸後腦勺。“至於邀請函……這個……這個……在這裏。”
隻見他在褲兜裏翻弄了半天，掏出了一張被捏的皺巴巴的紙片送到老管家麵前。可能因為攥久了的原因，紙片上還散發著輕微的汗臭。老管家哭笑不得的拿過來一看。臉色頓時微變。
“是夜色男爵？”
“是的。我家主人確實是這個稱呼。”巨漢憨厚的笑道。然後讓開身後的車門。車門中，很快伸出了一隻完美無瑕的玉手。
又是一陣驚歎。傑西卡的美貌已經不是第一次引起騷亂了。這一次也不例外。當她走出車廂，幾乎所有年輕貴族都張大了嘴巴。呆滯的模樣仿佛白癡。
不過這方麵老管家卻見多了。傑西卡雖然美麗，但是帶給他的衝擊遠沒有查理那麽大。他微微欠身，恭敬的低下滿是白發的頭顱。
“歡迎你……夜色男爵……”
“啊！”傑西卡微張著小嘴，掩口驚歎道。“又被弄錯哩……人家不是夜色男爵呢……主人，你每次都讓人家先出來很容易讓人誤會啊。快出來吧，不要讓管家大人久等，那很失禮的。”
“哦，知道了。真拿你沒辦法，每次不都是你自己要先出去的嗎？”在她身後響起一個懶散的聲音。隨後老管家的眼中出現了一個外表平庸的少年。可不正是周陽？今天的他，穿著一陣很簡潔的禮服。雖然遠沒有在場其他貴族的華麗，卻又多出一種特別的韻味。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老管家有些尷尬。沒想到他認錯人了。不過好在經驗豐富的他並不會為此而忘記自己的職責。急忙再次行禮。
“啊，很抱歉，夜色男爵。不過請您移駕正廳吧。舞會就要開始了……”
“好的。謝謝您，出色的管家先生。”周陽得體的微笑著，將手套和外套遞給對方。然後在傑西卡等人的簇擁下向正廳走去。平靜中透出一點懶散的風度，頓時讓不少年輕貴族都露出羨慕之色。但是更多的，則暗地怨恨。
“見鬼，我看到了什麽？一個男爵！？居然要喬治管家在前麵親自領路。還要進入正廳。他算什麽東西？我也是一個男爵啊！為什麽我沒有這個待遇？”一個年輕貴族抱怨著，激起一片相合。但是他的仆人卻在身後小聲提醒。
“大人，不要再說了，你好像還是勳爵。”
“閉嘴。我不用你來教我。”貴族被仆人駁了麵子頓時大怒。惡狠狠的瞪了那個仆人一眼。仆人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低下腦袋。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總之因為周陽的出現，原本一片熱鬧祥和的院落中終於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
不過這一點和周陽沒什麽關係了。本來他就是一個冒牌貨。自然不會在意貴族們的看法。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有其他麻煩了。
就在通往正廳的路上，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子正擋著他的路，用一種非常不友好的眼神盯著自己。
“你是夜色男爵？我聽說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聖蒂亞王國的財政大臣，利亞特伯爵。按照貴族的禮儀，你應該馬上行禮。”
財政大臣不忿周陽的姍姍來遲和讓老管家丟醜的事，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這一開口，就把周陽丟到了一個非常不利的位置。如果他行禮，固然是貴族應有的行為。可卻等於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麵子。而不行禮，那他將會同時得罪所有人。
院落中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所有人都抱著心思等著看周陽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