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灰矮人的任務 第六節 灰矮人的困境（二）
灰矮人的旅館很溫馨。周陽終於睡了一個好覺。朦朦朧朧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睜開雙眼，窗外依舊是黑漆漆的，隻有燈火在搖曳。昏暗的燈光很容易讓人再次升起朦朦睡意。
對了，這裏是灰矮人的洞穴。陽光是不會照射進來的。周陽恍然大悟，起床剛要走出房間，突然房門從外麵打開了。
查理和卡雷前後腳走了進來。
“你看，我就知道他不會習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灰矮人的旅館就這點不好，沒有陽光，很難分清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嗯。”卡雷冷漠的答應了一聲。然後越過走到周陽麵前，扔出了一個口袋。口袋中的金幣嘩嘩作響，明顯沒有減少過。
“這是？”周陽一愣。這不是他給卡雷付帳的錢嗎？為什麽沒有用過？
“發生了一點意外，灰矮人的貿易渠道斷了，這段時間不收金幣。所以現在我們現在隻能用其他辦法付帳。”卡雷簡短的解釋了一下就再不開口了。孤獨的身影在房間的燈火中搖晃，就仿佛一片虛無。
哪怕是成為了周陽的夥伴，卡雷的孤僻依舊難改。那張永無表情的麵孔下，心都已經冰結了吧？
在他身後的查理看到這一幕，不露神色的皺了下眉頭。又立即換上了開朗的笑容。
“哈哈，沒事。不用擔心的。我已經問過了。付帳的辦法對咱們很合適。”
“哦？”一邊穿衣的周陽聽到這句話不禁一愣。“什麽辦法？難道是采礦？”
灰矮人也是矮人的一種，采礦和鑄造的技術非常高超。周陽當然知道對方的喜好。如果不收金幣的話，也許一塊高品質的礦石可以讓這些凶暴的家夥見錢眼開。
可是查理卻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不過和采礦卻也有一些關係。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這個灰矮人村落很倒黴。不但貿易渠道斷絕了，而且連礦脈也出現了問題。一隻可怕的怪獸似乎把他們的礦山當成了巢穴。所有進去采礦的灰矮人都成了怪獸的食物。”
“怪獸？”周陽驚訝的問道。“到底是什麽怪獸？我看灰矮人的戰鬥力似乎不錯啊，怪獸的話，他們自己應該可以解決吧？”
“不知道是什麽怪獸。不過灰矮人是沒辦法的，不然也不會讓怪獸占據了礦洞了。所有試圖進入礦洞的人都死了，連屍體都沒留下。這件事情很怪異。所以大多數灰矮人都認為他們似乎被怪獸當成糧食了。”查理走到一邊坐下，大手在下巴上來回磨挲著，似乎有些疑惑。沉思了一會之後突然一拍大腿。
“咱們在這裏瞎想也不是辦法，總之，如果你想接這個單子的話就去找長老吧。否則我們現在還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付帳了。灰矮人是個很勢利的種族，他們是不會接受賒帳的。”
“那倒是。”周陽微微點頭，穿上了最後一件外衣。將一個連帽大氅披在身上之後他的臉孔就完全隱沒在陰影中。打量了自己一番後當先走出房間。
“好了。這個消息讓我有點興趣。我們走吧。”
三人走出旅館。果然，立即有一個灰矮人走上前來，帶領他們前往大長老的居舍。看得出查理的辦事很有效率，就在周陽起床前的那麽一小會就已經吧一切都安排好了。三人順著村落的街道走了一小會，一個稍微大點的木屋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是一個很破爛的木屋，看起來和村落裏其他的木屋沒有多大區別。隻是稍微大那麽一點點而已。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這名大長老的為人了。周陽心中暗自點頭。跟著灰矮人走了進去。
木屋的客廳中大長老已經等待多時。看到三人走進房間他沒有起身相迎，而是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坐吧。我還需要一點時間。請原諒我的失禮，但是我覺得應該先把手中的這個東西搞明白。”
“唔。你這是在做什麽？”周陽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大長老的手中似乎在把玩著什麽東西。
那好像是一塊布，又似乎不是。布不會那麽透明。身為法師的周陽敏感的發覺到那塊特殊的東西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魔法波動。雖然不強，但是很清晰。
帶路的灰矮人恭敬退下，三人隻能按照長老的話坐下。放眼過去，房間中的擺設很簡陋。三人沒什麽話題，也隻能等著大長老做完手中的事情。
如此一過半晌，大長老才好不容易停下磨挲布片的動作。抬起頭。睜開了紅色的雙眼。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沒關係。我能看出你手中的布片很重要。是和這次的礦洞有關係嗎？”周陽眨了眨眼，直接開口道。
“嗯。是的。”大長老沒有奇怪周陽為什麽會知道。作為一名長老，他手下自然有很多人為他辦事。周陽是一名法師的事情並不難猜。
“就是為了這塊東西，我又損失了數十個優秀的孩子。”大長老歎了口氣。用滿是皺紋的老手將那片布片送到了周陽麵前。
“你感興趣就看看吧。也許你能給我一點幫助。不得不說，雖然我們灰矮人很勇敢，可是在這種詭異的東西上還是太笨拙了。真是可笑，我們可以打造出精美的武器，卻無法弄懂這塊簡簡單單的布片。”
話是對著周陽說得，可是大長老的眼睛卻從始至終都盯著卡雷。可能在他的認識裏，這個三人組合的小團體中隻有卡雷才是真正值得重視的人吧。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在與世隔絕的灰矮人村落中，大長老也隻見過卡雷的強悍，雖然那次見識是用無數灰矮人的鮮血換來的。
隻是他沒想到，卡雷對於他的重視卻隻說的一句話。
“滾開，別來煩我。”
聲音冰冷無比，充分表達了卡雷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卡雷那特有的冰冷氣息一閃即逝，大長老居然被噎了一下。
麵對三人以外的生物，卡雷現在的表現已經算是好的了。如果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恐怕連句話都不會說。
看到這一幕，周陽急忙上前一步，接過了大長老手中的布片。唯一凝神，抬手就是一個偵測魔法扔了上去。
布片很配合的發出淡淡紅光。同時改變了形狀，從一塊完全沒有規律可言的布片發展成一個手套狀的光影。
“是魔化棄物。”周陽的表情鄭重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訝然。
“魔化棄物？”大長老顯然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禁一愣。立即把卡雷剛才的冷漠拋在腦後。焦急的問道。
“什麽是魔化棄物？”
“一種生命體。”周陽輕輕抬手撤除法術。低聲回答。“一種非自然的生命體。一般隻出現於前魔導時代。在那個時候有很多法師擁有強大的力量。他們身著的衣服等隨身物品也常年處於魔法能量的包容中，時間長了，這些物品就會產生半意識。一旦法師本人死去，這些物品就失去了束縛，在通過漫長的時間就會自己活過來。”
“還有這種東西？那他們有危害嗎？”大長老頓時大驚。望向周陽的目光也變得鄭重起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周陽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這樣的知識可不是一般法師能夠掌握的。
他當然不知道，周陽雖然不喜歡研究魔法的原理，但是因為對這個世界的陌生，他對魔法的曆史和各種怪異野史有著非常濃厚的興趣。閱讀過的相關書籍也自然很多。有關魔化棄物的知識是無法瞞過他的。
當然，正是因為如此，他也比其他人更加知道這種生命體的可怕。
“危害？何止是危害？魔化棄物沒有固定的形態，他們一般是以衣服，雜物的組合體構成。所以需要寄生才能活動。沒有寄生的魔化棄物就是一堆垃圾。可一旦寄生，它們將控製宿主的一切行動。那麽就非常可怕了。被寄生的宿主沒有疼痛，並攻擊所有引起它警覺的活動物體。”
“簡單的說，魔化棄物就是一個領域感極強的生命。如果不進入它的警戒範圍就沒有什麽危險。但是一旦進入，熱鬧就大了。寄生後的魔化棄物非常可怕。並無法溝通。”
“不進入範圍就沒事？可是……它現在盤踞在我們的礦洞中啊……”大長老死的心都有了。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怪異的存在，而偏偏就發生在自己的領地上。灰矮人是喜歡鍛造的種族，沒有了礦脈簡直是不可想象的災難。
想到這裏，大長老望向周陽的目光頓時熾熱起來。這個少年法師既然可以知道魔化棄物的名字，想必也有辦法對付它們吧？
“好吧。我知道了。”周陽並沒有客氣。看到大長老求助的目光，他直接站起身，對旁邊的查理和卡雷招了招手。
“走吧，兄弟們，我們要為自己的衣食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