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法師 第五節 命運之敵
輪在道路上顛簸。馬車在搖晃。
天已經黑了。周陽這個特殊的車隊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事實上傑斯洛特的車馬行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車馬行之一。他們的馬車功能完善的嚇人。和以往人們習慣的馬車不一樣，他們的馬車每一輛都做的非常完美，巨大隻是表象。其中的空間也很寬敝。車廂並不是**的。而是一個包含著微型臥室，廚房，會客室，甚至是浴室的整體。就好像一個活動的家，隻要一次補給完善，就足以支持一個月的不間斷旅行。當然，這必須是在頻繁更換馬匹的前提之下。
周陽雇傭的就是這種馬車，自然不需要頻繁休息。在下一個更換馬匹的補給站到達以前，他們都可以這樣旅行下去。
精致的臥室中，周陽正專心的看書，桌上的燭火搖曳，偶爾發出劈啪的響聲。
門口突然傳來哢噠的聲響，查理走了進來。
“怎麽，都安置好？”周陽頭也不抬的問道。
“讓她和傑西卡住在一起等下個補給點把她放下去。”查理聳了聳肩膀。“隊長，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麽要救她。而救她也就算了，你還把那些聖騎士扔下。難道不知道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什麽麻煩？我來沒想過。”周陽依舊在低頭看書。滿不在乎的回答。
“當然是來自教廷的麻了。”查理歎了口氣。坐到了周陽旁邊。“聖女實在是個敏感的人物。不是我們應該接觸的。隊長，你應該知道教廷的影響力有多大。如果他們因此而對你產生不滿，我們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不會麽難過的，我們不是把聖女救下來了嗎？”
“可是把那幾個聖騎士扔下了。”
“那又怎麽樣？”周陽抬起頭。了查理一眼。“你想地太多了。這其實是一件很簡單地事女再怎麽重要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而已。這種事本就超出了她地承受範圍。她現在應該很惶恐。迫切需要休息。你去看了嗎？她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不。隊長。你猜錯了。”查理再次歎了口氣。“這才是我覺得麻煩地原因。那個聖女。她一點也沒有睡意。從上車到現在。一直處於清醒中。而且她地狀態很詭異好像是在夢遊。明明就站在你麵前又仿佛遠在天邊。
望向你地眼神就如同可以看穿你地內心。”
“哦？”周陽放下書。這才正視查理。“你是說。讓你也覺得不舒服？”
“是地。”查理正色點頭。“不舒服。很不舒服。”
“這樣……”周陽沉思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明天就過去看看。”
“嗯。”查理點點頭。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在他身後陽還在沉思之中，右手無意識的摩挲著下巴。“明明站在眼前好像遠在天邊。精神與**的分離？？還是……空間的錯位？？這個聖女，還真有意思。”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一個幽幽的女音。周陽眼中寒光一閃，左手上電光大作。不過轉瞬就安靜了下來。點點頭。
“進來吧。”
房門打開，一個清純的女孩緩緩走了進來，一身白裙純潔似雪。耀眼的金發如瀑布一樣披灑在肩頭。
竟然是剛才查理才和周陽談論的對象個怪異的聖女。
望著這個女孩，周陽的心頭一跳。果然和查理講述的一樣人的感覺非常古怪。就仿佛空間在欺騙他的眼睛，他竟然無法捕捉到聖女真實的位置。
不過這並不能影響什麽果周陽想要發難，一個鋪蓋性法術就可以讓地方無路可逃。所以他隻是淡淡的衝對方微笑了一下輕聲開口。
“聖女殿下？這麽晚了還不休息，找我有什麽事？”
“我不需要休息的。”麵對周陽的微笑，聖女的表情很奇怪，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古怪的事物。目不轉睛的樣子甚至讓周陽都以為自己的臉上開了花。
“我隻是來告訴您，隊長大人。您的屬下，嗯，就是那個魅魔。她睡著了。”
“嗯，傑西卡睡著了。這不是很正常嗎？人都要休息的……等等……你是說，她睡著了？”周陽在第二個‘睡著了’上加重了語氣。看到聖女肯定的點頭之後不禁臉色微變。
“她是怎麽睡著的？”
“她對我使用了魅惑術。”聖女很誠實，誠實的讓周陽感到臉紅。“可是被我的身體反射了，她又無法通過反射後的對抗。所以……不過隊長大人請放心，魅惑術不是什麽傷害性法術，她不會有
隻要睡過一覺明天就好了。”
哦，這個好奇心過盛的女人！周陽實在被傑西卡打敗了。他當然知道傑西卡想幹什麽，無非是利用她那強大的魅惑術將聖女控製，然後問出他感興趣的東西。隻是沒想到不僅對對方無效，她反而被反射後的魅惑術攻擊了。魅魔對魅惑的抗性天生極強。那麽接觸到魅惑之後隻她不會被魅惑掉，卻無法免疫伴隨著魅惑的催眠效果。所以她隻能老實的睡過去。
天知道這個聖女腦袋是怎麽想的，明知道傑西卡的目的還來告訴他。難道不知道他現在隻要伸手就能幹掉她嗎？
不，等等。既然聖女能夠反射掉傑西卡那強大的魅惑術，那麽普通的法術對於她也不會起到多大的效果了。她的法術抗性，恐怕已經達到了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周陽的心頭電轉。瞬間就想到了聖女的依仗。表情卻依舊平淡無波。伸手指了指房間中的靠椅。
“請坐，聖女殿下。”
“謝謝……”聖女幽幽回答，然後安靜的坐了下來。從頭到尾都表現的非常乖巧聽話。如果不是周陽心存警惕，恐怕早就把她列為無害的範圍裏。
但是現在，周陽絕對不會看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
“說吧，聖女殿，你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傑西卡攻擊過你嗎？”
“不是的……隊長大人。”聖女頭回頭。“我還想過來看看你。”
“看看？”周陽笑了。這不是和他想到一起去了？他也對這個奇怪的聖女很感興趣，想不到聖女對他也是一樣，隻是周陽搞不明白，自己是一個很普通的法師，有什麽地方是值得聖女感興趣的呢？
“是的，;長大人，隻是看看你。我想知道，背負者是怎麽樣的人。”
“背負者？？”周陽眼中精光一。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名詞了。第一次是查理告訴他的。說聖女曾經提高過這個稱呼。
可是這一次卻由聖女親自開口，由不得他不重視。他很想知道，聖女口中的背負者和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
“是的，背負者。隊長大人，您就是背負者。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傑斯洛特相見嗎？那個時候我就發現您是一個背負者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再見到您。”
“傑斯洛特……”周陽啞然失笑。“果然，那個時候你看到我了。真想不到，街道上人那麽多……”
“這和人多少沒有關係。”聖女的聲音很輕，就仿佛從九天之外傳來。讓人難以捉摸。“背負者是與眾不同的，就算你站在人群之中我也能一眼看到你。隊長大人，難道你沒有發現過，你的夥伴因為你已經改變了嗎？”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背負者到底是什麽？”周陽的笑容從眼角消逝，臉色鄭重起來。
車廂裏頓時寂靜了下來。聖女低著頭，長發遮蓋著麵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周陽也不著急，隻是靜靜的望著對方，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如此一過良久，聖女幽幽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背負者……是命運的敵人……”
“命運！？”周陽的瞳孔猛然收縮。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個母親和那個鬼魂的聲音。
這……就是命啊……
刹那間，周陽的眼中爆出可怕的寒光。一瞬間的殺氣幾乎凝若實質。車廂中的溫度一瞬間降低的如同冰窖。周陽的左手上，幾絲閃爍的電光已經控製不住的跳躍出來。
可是如此可怕的現象，卻無法引起聖女的恐懼。她依舊靜靜的坐著，垂著頭。
深深的吸了口氣。周陽強硬壓下胸口的殺意。再次放鬆身體。
“我……不信命的……”
“這就是你成為背負者的原因……隊長大人……你是命運的敵人。是因為你具有改變命運的能力。”
“改變命運的能力？”周陽一聲自嘲的苦笑。“我多想你說的是事實啊，可是，我卻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這種能力。因為我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把握。雖然我很努力，很希望。但是不管怎麽樣，命運仍然在玩弄著我。”
“那隻是你還沒有收集到足夠的命運之力。”聖女突然開口，打斷了周陽的自嘲。
“不要懷。你就是背負者。你是命運的敵人。因為你可以竊取命運的力量。隊長大人，剛才我就提醒過你了。你成為背負者的證據。”
“什麽證據？”周陽一愣。露出沉思之色。
“你是說……”
“我同伴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