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魔導時代的雲中塔 第十節 無法通過的考驗
“請你動手殺了我好嗎？”
靦腆的笑容，淡淡的話語，如果隻看外表，現在的周陽像極了一個鄰家的大男孩，實在難以想象會吐出這樣一句話來。但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句話，其實才是解開真相的鑰匙。
道理很簡單，因為對方根本就無法傷害到他。
什麽瞬發九級法術，什麽開天辟地的大能，又或者那起死回生的神奇力量。原來一切的一切都他媽是假的，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他敢肯定，眼前這個紅袍法師別說隻是瞬發九級魔法，就算他能夠開天辟地，能夠創造宇宙，他也別想動自己一根毫毛。因為他根本就不存在。和前麵那個光球裏的影像一樣，他也是一個幻影。不，這已經不能用幻影來形容了。他是自己腦海中的映射！是自己想象出來的東西。
也許這很荒謬，但是周陽卻有著足夠的理由這麽判斷，其中最大的依據就是對方提出的要求。
從在周陽進入這個空間開始，紅袍法師一共就提出了兩次要求，可兩次要求都是要他自殺，這不是很奇怪嗎？從對方表現出的能力來看，他殺死自己就和捏死個蟲子差不多。可是對方卻提出這樣的要求，難道真的如他所說，是因為懶得理？
別開玩笑了。一個半神法師殺人甚至都不需要語言，他隻要一個眼神就具有毀滅生靈的力量。那是他們那個力量層次的特權。所以周陽可不相信對方連看自己一眼的功夫都懶。這明顯是一個托詞。如果對方真的懶的話，那前麵一連串的九級法術演示又怎麽解釋？有那功夫，足夠對方殺死自己數百次了。
還有就是，除了兩次自殺的要求以外，最大地疑點就是那個承載著妹妹影像的光球。
要知道自從周陽來到這個異世以後，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自己的過去。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他還有一個妹妹，更不可能知道他妹妹的長相。但奇怪地是。那個光球裏麵地影像卻顯示的非常清楚，不僅有他妹妹的影像，甚至還有那個送周陽來這個世界的鬼的聲音。
這太不正常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光球地影像直接取自周陽的腦海，是周陽自己思維的映射。所以周陽剛才才會識破對方的陷阱。
可問題在於。這樣的映射能有一次。難道就不能有兩次嗎？
如果說不止是光球影像，連後來出現的紅袍法師以及他使用的九級法術，甚至是連眼前這個空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一切都解釋地通了。就和那個幽影侍者小幽說過的一樣。這是法師塔主人流下來的考驗。隻有破解了才能得到他的遺產。是自己最開始想錯了，也許考驗不僅僅是一個肉眼看得見的法術。更可能是一個直接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法術。一個讓自己以為在現實的法術。
虛幻的現實……
“如何，難道你不願意殺死我嗎？”周陽靦腆地牽動了一下嘴唇，鬆手散去身邊的電磁。然後靜靜的望著對方。他不知道一頭巨大的紅龍目瞪口呆應該是什麽樣子，但是很顯然，現在對方這個樣子就應該差不多了。
隻見從他剛說出那番話開始，紅龍的眼睛一下瞪圓了，就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長長的頸部立起，就仿佛一隻巨大的美洲羊駝。雖然身軀依舊是紅龍的外形。可是龍頭上卻出現了一個隻有人類才有的驚訝表情。在呆滯了一會之後，也不知道嘀咕了什麽，整個龍形就以飛快地速度縮小下去。不過片刻光景。紅龍就再一次變成那個紅袍法師。
咂巴了幾下嘴，紅袍法師露出一個尷尬地表情。終於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看來我小看你了，年輕地法師。你是從什麽時候懷疑的？”
“從你提出要求開始。”周陽老實的回答。雖然他不認為對方是真實存在的，但也絕對不會小看。畢竟前魔導時代的法師一個個都是怪胎，所以在他們的法師塔中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算眼前這個紅袍法師虛幻的，也極有可能是某一個法師流下來的投影分身。這種投影分身不具備真實的軀體，卻具有製造者一部分的記憶與力量。是一門很有意思的法術。
當然，要製造這樣一個分身。需要的可不僅僅是知識與技巧，更多的則是數不清的物質資源。法師的每一個作品都是用錢堆出來的。
“從那麽早就開始懷疑了嗎？”紅袍法師似乎沒有察覺到周陽的想法，依舊低著頭懊悔著。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哎呀呀，真讓人頭疼。我早就和卡爾說過的，有必要讓投影分身也具備實質化的能力，他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如此簡單就被你識破。這個考驗也就沒有存在價值了。”
“那麽，我通過考驗了？”周陽眉毛一挑，欣喜的問道。果然如他猜測的一樣，整個空間都是由法術虛幻的。都是那個所謂的考驗。而這個投影分身。想必就是遠古時期這裏的一個法師留下來做考官的。
但是用這樣一個投影分身做考官，那些前魔導時代的法師還真是奢侈啊。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些製造一個投影分身有多麽困難嗎？那天文數字的法術材料幹什麽不行。非要留下這樣一個隻有影像卻沒有實體的分身。簡直敗家到了極點。作為一個現代小法師。周陽實在很難理解那些前魔導時代法師的想法。
“通過考驗？嗬嗬。你是在說笑嗎？”
“唔？”周陽的笑容隱去了。“難道我識破了幻境，也不算通過考驗嗎？”
“當然不算。”紅袍法師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一點也看不出失敗的懊悔。麵對周陽的疑惑，他得意的大笑。
小家夥，你還是把考驗想的太簡單了。這可是查爾特法師團留下來的遺產啊。這是我們的寶藏，要想繼承就要拿出真本事才行。考驗的步驟先是得發現，然後才是解開。你是發現了，但還沒有解開哦。就好比現在，你知道我是一個投影分身，可你有辦法讓我消失嗎？你知道這個空間也是虛幻的，可你有辦法脫離嗎？”
“這個……”周陽一陣語塞，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大麻煩。眼前這個考驗顯然不是那麽簡單的。前魔導時代的法師果然一個個都是怪物。這樣的考驗讓自己怎麽通過？
就和對方說的一樣，他就告訴你這是一個幻境了你又能怎麽樣？你能解開嗎？那麽首先你就要具有比製造這個幻境的人還要豐富的法術知識，以及更強大的施法能力才行。很顯然，那對於周陽來說絕對不可能。別說他那可憐的七個施法等級，就算是惡魔的類法術都做不到。那是力量層次的差距，不是他現在可以彌補的。
不，不止是他，現在就算把整個蒙多大陸的法師加在一起，也絕對不可能比這些前魔導時代的法師的知識更豐富，施法能力更強。那可是魔法文明最昌盛的時代，那個時代的魔法文明簡直可以用奇跡來形容。和那時相比，現在的任何一個法師都是窮鬼。不管是物質還是精神。
“也許……可以用解除魔法……”雖然不甘心，但是周陽還是低聲辯駁道。
“嗬嗬，沒錯。就是解除魔法。考驗到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麽花哨了。前麵考驗的是你的觀察力，智慧以及意誌。而這一步要考驗的就是實力。也沒什麽花樣，隻要你能解除掉這個法術就通過了考驗，獲得查爾特的遺產。這座雲中塔的所有權。和我們所有法師的意誌。”
“可是，你能做到嗎？解除一個傳奇大法師留下來的幻境？”
紅袍法師的聲音沒有奚落的意思。可是聽在周陽的耳中卻很不好受。沒有實力還想獲得對方的遺產，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自不量力的典範。尷尬的臉都紅了。
看到這一幕，紅袍法師反倒過來安慰周陽。“其實你也不用沮喪了。這是很正常的。能夠發現這個考驗就已經很不錯了。因為那說明你已經具備了法師最重要的部分。記住，實力的高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智慧與意誌。我們法師是以智慧來讓戰鬥的。這是我們的驕傲。而你除了這些以外，還具備常人難及的勇氣與敏銳的觀察。”
“可我還是失敗了。”周陽歎了口氣。
“這並不怪你。隻是實力問題。等你將來也達到傳奇法師的地步你就會理解。”
“希望如此吧。”周陽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回答。末了又用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突然說道。
對了，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紅袍法師笑著回答。此刻的他，就好像一個耐心的導師，一點也沒有開始時的敵意。看得出他這個投影分身的主人也一定是一個好脾氣的法師。
而看到他這個態度，周陽在猶豫了一下之後，終於問出了那個關乎他生命的問題。我想問一下，你……有讓人複活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