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兵雖然已經留了後手,但是,還是非常注意加以控製。先期埋伏起來的手下,隻是選擇了一些特定區域的居民樓暗暗傳播著喪屍病毒,同時,嚴格遵照馮小兵的指示,在達到一定數量後就停止了散播。所以,雖然已經有相當數量的喪屍存在,實際上病毒並沒有失去控製的傳播開來。

而現在,因為安娜的香消玉殞,馮小兵一怒之下放開了對喪屍病毒傳播的控製,在那些高等級死士喪屍的帶領下,大群喪屍向四麵八方衝去。

一棟建築接著一棟建築,喪屍群每到一棟建築,就會猛然響起狂亂的嘶吼和恐懼絕望的慘叫,從每一棟樓底層迅速延伸到頂層,然後沒有多久,喪屍們就又蜂擁而出,有目地的衝向下一棟建築。

在智慧的高等喪屍的帶領下,喪屍們的行動變得極其高效,組織化的喪屍大軍,其可怕遠不是孟菲斯那次喪屍事件可以比擬的。

就這樣,喪屍群有如破開圍欄衝入牧場的狼群,撲向了基洛城中那些在家中瑟瑟發抖的人們。

馮小兵抱著安娜靜靜坐在居民樓內的地板上,用從旁邊屋子中找來的軟布和水給安娜溫柔擦拭著。

血液和灰塵汙垢被馮小兵一點點的擦掉,安娜安詳地閉著眼睛,嘴唇微張,在馮小兵溫柔的動作下好像是進入了夢鄉。

耳中傳來喪屍們逐漸遠去的嘶吼聲,馮小兵宛若未聞,耐心的將安娜重新打扮的美麗潔淨,連胸口的血痕都全部擦掉。然後,給她換上了新衣服,在已經被喪屍接管的居民樓內,衣服隨處可得。

站起身,馮小兵將安娜小心背負在背上,然後用撕開的被單輕輕將她的手腕和腿彎在自己身前係緊。

“老婆,老公帶你回家,不過,在這之前老公還要做些事情,可能要晚一點回去哦,你不會怪我吧”,馮小兵拿起一旁的西瓜刀,一邊向門外走去一邊溫柔的說道。

安娜下巴慢慢靠在了馮小兵的肩膀上,頭部隨著馮小兵的走動緩緩晃動,仿佛在頑皮地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不同意?嗬嗬,別耍小孩脾氣,我們那有句土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今後,一切都要聽老子的,否則,別怪老子打你的屁股~~”。

馮小兵走出門外,一群等級較高的喪屍隨即跟上,簇擁著自己的王向遠處走去。

“對了,安娜老婆,你可是有幾個姐妹哦,倫貝妮年紀最大,她就是你們的大姐,還有薩琳娜,嘿嘿,身材跟你可有的一拚,你們今後可要好好相處,別給老子找麻煩。。。”

“踢我屁股幹嘛,生氣了?生氣也沒用,有本事你咬我,有本事你跑啊,嗬嗬,不然你就是默認了哦”。

在大群喪屍的簇擁下,馮小兵的身影卻顯得那麽孤獨。

“你跑也沒用,跑到天邊老子都會把你抓回來做老婆的,喂,說話啊,不會是睡著了吧”

“懶婆娘,果然是睡著了,老子的後背這輩子是被你們姐倆賴定了是吧,行,有本事你就賴著別起來”

“喂,你玩真的啊,再裝睡老子要發飆了。。。”

身影漸漸消失在基洛城朦朧的煙霧中,聲音也漸漸遠去。

巨大的基洛城在朦朧煙霧塵埃的籠罩下有如即將醒來的惡龍,自喉間發出陣陣震鳴低吼。

。。。。。。

此刻,克萊的直升機已經在城郊降落了,先頭部隊已經抵達,臨時營地快速建立起來,運輸車上的大群士兵跳下,緊張的進行組隊,很快,他們就會搭乘特戰隊配置的輕型戰鬥車輛進入市區。

克萊進入已經首先搭建起的臨時指揮中心帳篷,周圍忙碌的參謀人員以及架設起來的各種設備讓他仿佛又回到了孟菲斯城郊。

坐在椅子上,一邊的參謀連忙上前匯報軍情,而克萊卻好像心不在焉。

那個目標是誰呢,為什麽總有很熟悉的感覺,什麽時候跟安娜認識的呢。克萊苦思冥想著,手下安娜作為特種兵,跟外界的交流本就不多,除了出任務,幾乎都很少出去。

回想著一次次的任務,從封鎖海灣到喀斯特荒原,從荒原又到孟菲斯城。

孟菲斯!猛然,克萊跳了起來,把參謀們都嚇了一跳。

“準備開拔,全體入城,一定要把那該死的家夥給我找出來”,克萊已經回憶起來,那個奪去安娜芳心的人正是曾經在孟菲斯追捕過的神秘人,那個戴著蒙特頭盔的家夥。

“該死的,是你害死了安娜,是你!安娜,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克萊此刻不像是統帥帝國兩萬特種兵的高級指揮官,更像是一個看到情敵紅了眼的普通男人。

不顧部下的勸阻,克萊跳上了一輛裝甲車,三千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隨即分作相互呼應的幾路齊頭並進,義無反顧地衝入了基洛城。

幾路縱隊很快遇到了大量逃難的市民,前麵的道路被人流和民用車輛阻塞,軍隊全都被堵在了郊區無法前進。

克萊火冒三丈的跳了出來,看到眼前無數的人流和有如逃難蟑螂群般的小汽車也無可奈何。

軍隊開始用高音喇叭喊話,命令民眾們讓出道路,卻引來了眾人的喝罵,本來因為沒有人指揮而擁塞的街道,因為軍隊迎麵而來,更加的擁堵了。

民眾們一點也不在乎軍隊的槍口,這些傻大兵可是自己納稅養活的,而且,軍隊的宗旨之一就是保護人民群眾的利益,難不成還敢向偉大的帝國人民開槍不成。法不責眾的道理,卻是每個人都懂的。

看著麵前叫囂的民眾,克萊的眼角不住抽搐著,這種情況,部隊想要快速通過到達目的地,簡直就是夢話。

麵無表情的走回車內,克萊拿起了話筒,冷冷命令道:“全體注意,不計一切代價,快速通過,如遇反抗,就地擊斃,重複,全體開足馬力,立刻前進”。

各路指揮官都愣住了,其中一路帶隊指揮的一名團長猶豫著問道:“長官,前麵都是人,無法前進啊”。

克萊頓了一下,說到:“讓你的副團長跟我通話”。

在副團長接過話筒之後,克萊冷冷的說到:“你的團長已經被解職,現在我任命你接替他指揮,我最後強調一遍,從現在開始,我所有的命令都要不折不扣的執行,否則,就不是解職這麽簡單了,行動吧”。

無線電通話所有車輛都可以聽到,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次任務的不一般以及指揮官的決心,頓時,所有的車輛都開始發動起來。

克萊麵前的難民們還在發著牢騷慢慢從車前通過,大片民用車輛狂躁的按著喇叭,司機也大聲叫罵著,仿佛所有的過錯都是麵前這些傻大兵造成的。

在克萊的注視下,裝甲車的駕駛員咬咬牙,猛的踩下了油門,戰車強大的發動機吼叫起來。

在輪胎與地麵尖利的摩擦聲中,輪式裝甲車毫無懸念的將麵前幾十名難民撞開或推倒,裝甲車碾過人類頭顱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爆響,然後吼叫著碾壓上了連片的民用轎車,身後,留下了一片血肉模糊和慘叫悲鳴。

來不及從車內逃出的人直接被碾壓進鋼鐵殘骸,因沒有立刻死去而隨著裝甲車的顛簸聲嘶力竭的慘叫著,鮮血從殘骸中猶如被擠榨的果汁潺潺流出,染紅了路麵。人群轟然大亂,這時候的他們才發現,麵對不再重視平民生命的軍隊,自己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是那麽的脆弱無助。

軍隊的鋼鐵洪流勢不可擋的衝向市區,不管是人還是車輛,裝甲車輪經過的一切都被碾碎。因為過於擁擠,很多平民根本無法及時閃避,平民的傷亡不計其數,特別是靠近軍隊的地方,鮮血都將路麵染紅,然後流入道路兩邊的下水道。

一個男子在連滾帶爬躲到一旁後,卻絕望的發現自己的親人已經消失在車輪下,於是不顧一切的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手槍瘋狂向飛馳而過的裝甲車射擊起來。

可是,回應他的是密集彈雨,士兵已經接到過命令,此刻毫不猶豫的從射擊孔內扣動了扳機。

持槍男子和他附近的十幾名平民在密集彈雨中有如暴雨中的枝葉劇烈抖動著,被巨大衝擊力穿透、撕扯的肢體向外潑灑著熱血腦漿,有些甚至遠遠的噴濺到附近人們的臉上和身上。

人們再次恐懼的喊叫起來,一向是被視為保護神的軍隊,轉眼變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人們瘋狂的向兩邊街區內跑去。他們不了解,其實,收割生命才是軍隊拿手的本職工作。

沒有了阻礙,軍隊迅速通過了這片區域,直奔特戰分隊信號消失的地方而去。

很快,原地隻剩下了一片狼藉,屍體、壓扁了的騎車殘骸以及大量空無一人的民用車輛,鮮血,還在從騎車殘骸中滴落,一片死寂的街道上回蕩著滴滴答答的水滴濺落的聲音,偶爾,會有瀕死的慘呼,隨即又消失無聲。

一棟大廈樓頂,馮小兵背著安娜,靜靜看著腳下的基洛城,昏黃的路燈在煙霧中朦朦朧朧的,而月光勾勒出城市的輪廓。閉上眼睛去聽,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的城市之夜,靜寂,偶爾傳來城市的喘息。

喪屍腦波功能體現的淋漓盡致,低等喪屍將信息匯集到高等級喪屍那裏,然後高等喪屍接力般的將各個方向的信息傳遞到喪屍王馮小兵這裏。此刻,馮小兵閉著眼睛,卻能很清晰的掌控著正在迅速擴散開的喪屍群的情況,以及了解到覆蓋範圍內的城區情況。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非常奇妙,仿佛舉手之間可以翻轉大地,又好似無上帝王坐於朝堂,卻掌控天下那種感覺。

忽然,馮小兵睜開了雙眼,西南方向,突進的軍隊已經進入了喪屍掌控的地域。

“安娜老婆,別再睡了,不然,你可就看不到好戲了哦”,馮小兵轉過頭,在安娜美麗的臉頰上溫柔一吻,隨即,再次看向了西南,眼中,仿佛有兩朵火焰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