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些,李暉跪在墳前發誓格外爽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隻是發誓而已,隻是暫時的困境,他肯定能跳出這樣的泥潭。
說真的,被逼著發誓的感覺真的很惱火,是因為周遭的環境,因為父母早逝,哥嫂對他也不盡心,家裏也拿不出來錢,他要發誓,來獲得麵前這個女子的心。
也是因為這個女子的固執,更因為睡在麵前這座墳裏的獵戶爹爹。
寧舒:……
寧舒一直想不通,為什麽有好感要報恩,一定要以身相許,而且李暉也沒有做什麽事情,不過是嘴巴大義淩然地說了兩句。
如果桃夭借給了李暉京的銀子,也許李暉還會有點心有感激。
但是為什麽桃夭做了那麽多,李暉卻那麽狠心,趕盡殺絕,甚至不留一點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情麵,也不念及桃夭的好,桃夭的付出。
升米恩鬥米仇,不是桃夭不好,而是桃夭太好了,李暉知道自己重新找了世家女子做妻子,攀龍附鳳,是天下人恥笑的事情。
反而能狠得下心來趕盡殺絕,像背叛者,殘殺自己的同胞,那般憎恨,那樣仇恨,甚至敵人更加殘忍,隻為了滅殺成為自己的汙點的存在。
祭拜完了,寧舒和李暉走在山林間,李暉出聲對寧舒說道:“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我要京趕考了。”
寧舒詫異地問道:“你要京?”
“對,我希望我一身的才華有所展示,能為國為民做一些事情。”李暉一臉認真地說道。
寧舒歪著頭說道:“你要去當官嗎,爹爹說了,官場錯綜複雜,爭鬥很多,不光要麵對聖,揣測聖意,還有官員之間錯雜的派係和爭鬥,你應付得過來嗎?”
李暉聽到寧舒這麽說頓時高興了起來,這是在關心他,李暉說道:“能為國為民做事不怕這些。”
寧舒扯了扯嘴角,這也太虛偽了吧,連皇帝都用美女和財富來鼓勵天下學子努力讀書。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自有顏如玉,男兒若遂平生誌,六經勤向窗前讀。
讀書考取功名是當時人生的一條絕佳出路,考取功名後,才能得到財富和美女。
非要扯什麽為國為民,多少人能有這樣的操守。
至少李暉現在沒有這樣的操守,至於以後位極人臣,有沒有為國為民不清楚了。
一個自私涼薄的人,為國為民有點懸。
寧舒沒有桃夭那樣看偶像的心態,沒有粉絲濾鏡,李暉這樣說能在桃夭的心留下光輝偉岸的,畢竟桃夭是半個佛門弟子,心懷慈悲。
但是寧舒切了一聲,一個奸臣能讓朝廷動蕩,民不聊生。
寧舒問道:“為國為民自有居廟堂之人操心,天下之事,自然有人操心。”
少一個李暉還真沒什麽影響。
李暉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是不喜歡爭鬥的,但是我不能這樣娶你,你願意嫁給一無所有,什麽都沒有的人嗎,我希望高了,風風光光娶你為妻,讓你成為狀元夫人。”
“我為什麽要成為狀元夫人?”寧舒歪著頭問道。
“狀元夫人威風呀,奴仆成群,錦衣華服,我希望能給你最好的,還有讓其他女子羨慕,受人敬仰。”李暉說道。
“有什麽威風的,我現在也是錦衣華服,爹爹說了,留給我的東西讓我這輩子衣食無憂,我為什麽還要幸苦成為狀元夫人。”
“爹爹說了,官場的事情扯一發動全身,成為了狀元夫人,我還要去應付那些高官夫人,為什麽要這麽費心費力,爹爹說了,既然有輕鬆的日子要過,為什麽要過那樣勾心鬥角的的日子。”
寧舒歪著頭看著李暉,李暉半晌說不出一句話,該說這個女子容易滿足,還是心無大誌。
狀元夫人,多好聽啊。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幹出一番成,風光娶你進門。”李暉說道。
“我不嫌棄你呀,我們有吃有喝。”寧舒說道。
李暉:……
尼瑪,有種掉坑裏的感覺,該不是錢拿不到,還被扣在這裏成為門女婿。
好可怕的事情。
他之前又發誓,又討巧賣乖的,換來的是門女婿的結果?
李暉想的是,自己跟這個女子說要京趕考,為了讓他能夠高,會為他打點好一切,衣服裏縫銀票,包裹裏放銀子。
讓自己的未來夫婿好好去考試呀,這是多少女子的期盼,夫榮妻貴,把一切都係在男人的身,付出一切,忍耐是為了男人能夠高。
為什麽這個女子這麽無動於衷,是不通人情還是真的不在乎。
不管她是不是不在乎,但是他在乎,為什麽不能溫柔一點,不能善解人意一點,非要把什麽事情都要說得很透,有些話不好說出來。
寧舒表示自己又不從李暉的身得什麽好處,為什麽要小心翼翼地服侍李暉,寧舒當然知道李暉話裏的意思,。
但是這種口口聲聲說是為她,我是為了娶你,然後要讓人心甘情願把東西拿出來,他大爺一樣接受了。
寧舒直接說道:“我爹爹說了,這輩子不能嫁給官宦子弟,太複雜了,我爹爹想讓我過得舒服一點。”
李暉咧咧嘴,直接氣笑了,咬牙切齒地問道:“那你想要嫁給一個什麽樣的人,華,我喜歡你,但是我也有我的理想,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還請你支持我,我傾盡一生對你好。”
寧舒歪著頭說道:“爹爹說了,男人有權有勢變壞,而且那些高官都是享齊人之福,有正室,有妾室,甚至有時候還互相贈送歌舞妓,所以我不會嫁給這個男人。”
李暉:……
李暉差點氣得心髒爆裂了,這女子真尼瑪失心瘋,男人有很多的女人不是正常的事情嗎,偏偏為了這個理由,又要鬧掰了。
李暉好想折回去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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