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意美才不信虞渺真的敢把她怎麽樣呢，她在學校裏橫行霸道慣了：“小**有種來呀！”

“好啊，這算是被害人承諾吧。”虞渺微笑著把整個拖把頭塞進了她嘴裏，還使勁懟了一下：“你的嘴彈性不錯。”

另外幾個女生擠成一團往後縮，生怕被虞渺抓過去折磨，好像她們才是校園霸淩的受害者，而虞渺是一個施暴者一樣。

虞渺堵在門口，另外幾個一直想要趕緊跑的女生也沒能跑掉，虞渺繞了繞指尖的拖布：“好髒啊，你們也不想拖過廁所的拖把，被塞進嘴裏吧，嗯？”

“這不關我們的事、不管我們的事……”一個膽小的女生已經倒戈了：“都是她逼著我來的！你讓我走好不好？”

“嗚嗚嗚嗚！”孫意美在一旁憤怒又怨恨地流著眼淚，她從來沒有這麽屈辱過！一想到這是用來清潔廁所的拖把，不知道都用來拖了什麽，現在又塞進她的嘴裏，孫意美就覺得想吐。

更讓她憤怒的是她的跟班居然就這樣被嚇到了！居然還出賣她！

“不行啊，既然參與了就要負責嘛，”虞渺一邊用洗手液細細地洗手，一邊說：“這樣好了，你們三個人都寫，把欺負過的人的名字、怎麽欺負的都寫在衛生紙上，誰寫得多，誰先走怎麽樣？”

“可是、我們沒有筆……”一個女生說著，顯然也覺得不要再和虞渺作對，因為她剛才被虞渺撞開過，知道那是怎樣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有啊。”虞渺從書包裏拿出三支筆來，幹脆還拿出草稿紙來，“過來啊，寫一寫你們做了什麽，最後用紅筆把手指頭塗一塗，給我按手印，聽到了嗎？”

“憑什麽！”蔣芳蕊是三個人裏個子最大的，她知道按手印不是什麽好事，她衝到前麵想和虞渺比劃一下，實在不行也能硬衝出去：“我不幹！”

說完蔣芳蕊就朝門口衝過去，虞渺隻用力一推就把她推得連退好幾步：“跑什麽？不要也可以，來，喝馬桶水怎麽樣？我看這位同學就已經寫了，說你們之前有逼人喝馬桶水啊……好髒，你也想試試味道嗎？”

“這樣好了，”虞渺惡意地笑了：“我非常討厭校園霸淩，我也知道學校不會把孫意美怎麽樣，這樣吧，你們三個誰要是沒寫全，就和孫意美一起體驗一下，把你們之前的手段都體會一遍怎麽樣？”

經過蔣芳蕊的試驗，另外兩個人一點意見都沒有，立刻拿筆寫了起來，蔣芳蕊一邊哭也一邊寫。

孫意美在一旁瘋狂地嗚嗚嗚，但是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安靜的夜晚，空無一人的廁所，都是她們自己選的好地方、好時間呢。

時間一點點流逝，幾個人越寫越多，她們現在才高二，而這幾個人已經寫了十幾條了，事情有大有小，而且欺負的對象不僅限於女生，也有男生，更有一個——是虞渺知道的腿部有殘疾的同學，他隻上了高一就轉學了。

原本已經消減的憤怒隨著一條條的記錄而升騰，虞渺覺得她們真的、真的需要教訓。

但是也不難看出這些事情背後都有孫意美的手筆，如果校園霸淩也是犯罪，可以說她是主犯，其他人都是從犯。

但是虞渺並不想對他們動手。有時候施加暴力也許會得到短暫的快樂，但是卻很容易讓人失去控製。而一旦她習慣了暴力帶來的好處和快樂，在有技能加持的條件下，便很難克製自己不去依賴它——

但虞渺並不希望自己變成這樣的人。尤其是上個世界的一些末日混亂之後，她更堅定了在不存在非自然力量的世界裏要保持克製的想法。

她更喜歡借力。

所以她新增了一個要求，要她們拿著自己寫的“罪狀”對著她說“對不起，對不起所有欺負過的人”，然後放走了另外幾位女生，再讓孫意美給她道歉：“給我道歉，然後你也寫一份，按手印，我就放你走。”

孫意美一臉不屑，虞渺知道她在想什麽，“要不然，你就等著在這裏呆一晚上吧。”

她拔出拖把，孫意美噦了幾聲，離開又生龍活虎地罵人，罵人的中途又威脅：“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家是做什麽的！我明天就讓你家破產！！”

“啊，你最好讓廖家立刻破產。”虞渺說：“求之不得。”廖家的財產99%未來都是要給廖儀蔓的，跟她大概率也沒什麽關係，虞渺根本不在乎。

孫意美繼續罵，虞渺覺得今天真的大開眼界，哦不，耳界，聽到了很多超過她極限的髒話呢。

“你嘴太髒了。她們都寫著……你還挺喜歡用你的煙頭燙人，”虞渺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要不，我幫你在臉上也留一個？”

虞渺看起來絕對不是凶狠的類型，她兩頰還帶著一點嬰兒肥，甚至是有點純和可愛的，但是此刻，孫意美異常害怕，她感覺虞渺身上有一種天真的殘忍。

孫意美臉上流露出恐懼。

她已經知道虞渺是個瘋子，說幹就幹，如果挑釁她就真的會被整治，所以收斂了自己的脾氣：“我寫！我寫！你別動我的臉！”

“你也知道女孩子愛漂亮啊。”虞渺靠在廁所的門上，居高臨下地鄙視她：“痛在別人身上覺得有趣、爽，自己來就怕，真雙標。”

孫意美還在寫，虞渺已經叫233把這件事捅到網絡上去了，她也沒有想到自己衣服上的徽章攝像頭第一次發揮用處是在這裏，而不是用在廖儀蔓身上：“還是老價錢吧233？一積分，幫我把這件事的熱度頂起來。”

233當然是照做，它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水平超前太多，有它在，虞渺就相當於有一個超級黑客在身邊，做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麽難度。

而且孫意美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劇情人物，虞渺做這件事並不會引起什麽不好的結果。所以233也不會拒絕。

等孫意美寫完，按照虞渺說的一整套流程做完，虞渺才放開了她的雙手，“我勸你先好好漱口，你覺得呢？”

正要發飆的孫意美又噦了起來。

她在廁所幹嘔，虞渺則漫步回了廖家，今天耽擱的時間太多，已經錯過了最後一班車了。

回到家，不出所料，蔣麗並沒有多問她，虞渺卻主動和蔣麗說：“如果我說，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媽媽，你也一定會為我高興的吧？”

正在護理頭皮的蔣麗驚訝道：“你做了什麽？”

“做反抗校園暴力的英雄。”虞渺對233非常放心：“再有錢，也攔不住聲勢浩大的輿論。”

蔣麗預感不好：“虞渺！你做了什麽！你說清楚！”

“您馬上就會知道，”虞渺說：“不要擔心，媽媽。他們家很快就會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