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兒也說不上來為何自己如此相信眼前的女子。
但是她身上有一種莫名堅定的力量,她說好,那一定就是好。
她說可以辦到,就一定可以辦到。
沈夢兒纏著時蕪用完午飯之後,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還未到將軍府門口,就看到了最不想看見的人。
上官離站在門口,左顧右盼,翹首以待,眼神在看見沈夢兒的身影之後,突然亮了起來。
沈夢兒看見他,腳步微頓了一下,隨即便繼續往前走去,就想當做沒看見這個人。
“夢兒!夢兒......”上官離快步跑到沈夢兒跟前,擋住她的去路。
沈夢兒不解地抬眸看向上官離:“六皇子,請喊我沈小姐,如今我們八字還沒一撇,保持距離比較好。”
上官離看到她眼底滿是嫌棄,眼裏微不可見地閃過一絲怨毒,隨即便道:“聘禮已下,我們就快成為一家人,還計較這些稱呼問題嗎?”
沈夢兒聽此,驀然一笑,眼睛裏卻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是我爹爹答應你的,我從來沒想過嫁給你。”
說完這些,沈夢兒憤恨離開,似乎多看眼前的男子一眼,都是嫌棄。
上官離站在原地,嘴角勾起冷笑。
這一刻的恥辱他永遠不會忘。
不就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有什麽了不起,敢不把自己這個皇子放在眼裏。
如果不是為了她爹手中的兵權,自己還不樂意娶她呢。
等她嫁過來,有她好受的,自己一定要加倍折磨她。
上官離滿腦子都是如何折磨沈夢兒的手段,卻從來沒有仔細思考過。
他一個落魄皇子,娶到將軍府嫡女,是他高攀。
沈夢兒逃離門口的上官離之後,一進門就看見了等在屋內的人影。
瞬間恢複了大家閨秀的模樣,認認真真地行禮,仔細看骨子裏還帶著一絲畏懼,“父親。”
坐在主位上的沈戰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夢兒,剛才你和六皇子的談話我都聽見了,我也覺得有必要讓你們好好培養感情,我們沈家的未來在他的身上,肩負家族榮耀,你萬萬不可任性。”
沈夢兒微微低下頭,掩去臉上的嘲諷與不屑,心裏卻是無比鄙夷沈戰的做法。
她是沈家的大小姐,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能欺負的,卻還是要兼顧家族的一切,甚至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
沈夢兒心裏這般想著,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她知道,她這個視權如命的父親,眼裏可沒有一絲真情。
從前他疼愛她,僅僅是因為她是將軍府嫡女,可一旦牽涉到利益,他心裏隻有他自己。
沈夢兒點頭,乖巧地回答道:“女兒明白。”
“恩,”沈戰點了點頭,"那就讓六皇子來找你吧。”
沈夢兒心裏一驚,麵上卻不顯分毫,恭敬地回答道:“是,父親。”
沈戰看了她幾秒鍾,見她不卑不亢,倒也放心。
從前自家女兒的性格嬌縱任性,對著上官清窮追不舍,那個時候,上官清也是太子的不二人選,自己也暗中支持。
如今不是她能任性的時候了。
沈家,必須牢牢地站在頂端,不然自己怎麽去麵對列祖列宗。
上官離和沈夢兒被沈站在將軍府的花園裏培養感情,附近有很多侍女看似在一旁伺候,實則都是沈戰的眼線。
沈夢兒再厭惡都要忍住,裝作一副乖巧懂事,不敢忤逆的模樣。
上官離眼裏都是暗爽,就算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又有什麽關係,在自己麵前,還不是得忍著。
“夢兒,你說婚期定在什麽時候,會比較好。”
看著沈夢兒越來越差的眼神,上官離的笑容就越來越爛漫。
他就是喜歡看到她這幅樣子,像一隻被打蔫的野草,失去所有的生機。
沈夢兒抬眸,看向上官離,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這不是你來決定的嗎?”
上官離點了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夢兒,“你說的確實沒錯。”
自己的好哥哥現在還在地牢,不知道遭受著怎樣的折磨。
如今整個皇都,也隻有自己有那個資格去爭一爭那個位置。
雖然自家父皇最近沉迷於長生不老,可所有人都明白,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長生不老這種巫術。
再加上自己偷偷做的手段,不可能讓他還有時日。
想到這裏,上官離已經好像可以看見他坐在皇位上的場景。
獨攬天下,稱霸四方。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還有點事情。”
沈夢兒看著花園裏開著正豔的花朵,心裏不由的一陣恍惚。
神醫閣。
門口依舊是人山人海,時蕪的聲望早已達成一種巔峰,成了每個人心中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麵診完今天的病人,時蕪特意沐浴一番。
她本就長相美豔動人,如今更是多了一份嫵媚風情,像是深海裏攝人心魄的妖精。
時蕪穿戴整齊之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朱唇皓齒,麵容嬌柔,卻帶著一股讓人不容忽略的神秘。
穿上黑袍,心情頗好地喝了杯茶。
今晚是最後一次藥浴,同樣也是一場精彩的好戲。
門口的左護法已經等候多時,看著時蕪出來,眉眼的焦慮少了幾分。
“聖女,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時蕪點了點頭,給了左護法一個讚賞的眼神,這個位麵有他的存在,什麽事情都事半功倍。
自己少了很多麻煩和煩惱。
“辛苦了。”
帶上黑袍帽子,時蕪就直接入了宮。
皇帝也是格外期待,早早就在屏風旁邊等待。
看到熟悉的黑袍出現,鬆了口氣,立馬迎了上去。
“神醫。”
時蕪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你知道今晚是什麽日子吧。”
皇帝神情異常激動,點了點頭,“當然,我等神醫很久了。”
期待之後,眉眼間又是深深的擔憂。
“不過,這真沒問題嗎?長生不老畢竟是逆天之舉。”
“你不信我?”
聽到略帶怒氣的語氣,皇帝忙搖頭,生怕得罪了神醫,“自然不是,隻是有些擔憂罷了。”
“沒什麽好擔憂的。”
因為無論怎樣,你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