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殺閣?”
時蕪聲音清清淡淡,卻十分篤定,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秦如風鼓了鼓掌,臉上的銀色麵具在月光下折射出光芒,讚歎的語氣,“天下第一女子,長公主果然名不虛傳。”
時蕪嘴角微揚,“你是來找死的。”
秦如風同樣笑了笑,一雙眼睛裏藏著捉摸不透的情緒,“不愧是長公主。”
時蕪沒給秦如風絲毫麵子,不客氣地說道,“既然知曉我的厲害,又何必送死呢。”
秦如風搖了搖頭,“自然棋逢對手,才是最好玩的,不是嗎?”
時蕪眼神變冷,身形一晃,手中的一把匕首已經刺入了秦如風胸膛之中,秦如風連躲避都不屑於做,任由血液噴湧而出。
秦如風抬手捂著傷口,眼睛裏卻沒有半點懼怕,反而越來越亮,像是獵人遇到了美味的獵物一般,“長公主,你果然會武功。”
時蕪抽回匕首,“不知死活!”
秦如風的眼神裏依舊燃燒著興奮的火焰,“哈哈哈,痛快!”
鮮血順著秦如風的胸膛滴落,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長公主,我們還會再見的,拭目以待。”
秦如風身上的傷口在轉身時瞬間愈合,眉頭染上一絲焦慮。
本來以為能盡早完成任務,早點回去,現在看確實不行了,001號罪犯果真名不虛傳,哪怕失去記憶,也是無法小覷的存在。
不過也好,這麽多年勤勤懇懇完成任務,就當旅遊一趟,放鬆放鬆心情了。
時蕪看著秦如風消失的背影,皺起了眉頭,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就像他原本不應該存在一樣。
搖了搖頭,時蕪多留了一個心眼。
回到寢宮之後,時蕪特意派人去給自己定做幾身紅豔的衣服,身為使節,自然也不能在麵子上失了底子。
日子轉瞬即逝。
九州國使節已經入了皇都,在往皇宮來的路上。
街道上人潮擁擠,都想要一睹盛況,畢竟使節到來,是兩國的大事,也是難得一遇的機會。
很多人因此得了機緣,把自己的商業擴散到九州國。
皇帝一早就帶著大臣在宮門等待,以前自己的線人都會打聽到使節是誰,也好提前準備。
“長公主還沒來嗎?”
時治皺著眉頭詢問,隻見四周的大臣紛紛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差。
今年九州國十分神秘,沒有人知道此次前來的使節究竟是誰。
因此格外要注意,十有八九是一個大人物。
一輛極其豪華的馬車緩緩而來,停在宮門麵前。
馬車四周鑲嵌著寶石,通體純白,布料一看就是上好的,再加上那精美的雕刻,這馬車,恐怕比皇上乘坐的龍輦更精美尊貴。
周圍跟著十個穿著鎧甲的士兵,將馬車護得嚴嚴實實,這種陣仗,皇帝和大臣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亂動。
究竟是何種身份尊貴的人,才有這副龐大的陣仗。
一行人從馬車上走下來,為首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濃眉大眼,一張國字臉帶著威嚴,一襲青衣,腰間係著劍鞘,身姿挺拔。
皇帝剛想上前迎接,就看見青衣男人轉頭看向馬車,臉上的表情都是尊敬。
原來馬車裏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人。
馬車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撩開,一隻素手伸了出來。
那隻手纖細修長,皮膚白皙柔嫩,宛若羊脂美玉,手腕上帶著一串漆黑的佛珠,手指瑩潤潔白,仿佛是用水晶雕琢的一般。
一看就是養尊處優,身份尊貴之人。
然而,當男人的麵貌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為之驚歎。
精致無瑕的五官,完美的輪廓,像是一件藝術品,每一筆,每一劃,都是上蒼的恩賜。
那一身紅袍,更顯尊貴,也更顯妖嬈。
鼻梁高挺,眉眼精致,眉宇間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整個人站在那裏,便是強烈的存在感,讓人望而生畏。
眼角一顆淚痣,在精致的麵貌上畫龍點睛,簡直比女子還要美麗幾分。
尤其是那雙桃花眸,像是含著無數春水,波光粼粼,瀲灩迷人。
下了馬車,走到皇帝麵前,身後青衣男人寸步不離,就像一個守衛,忠貞地站在紅衣男人身邊。
“九州國攝政王,拜見陛下。”
一語驚詫四座,眾人都是倒抽一口涼氣,九州國的攝政王竟然親臨霜華國,這可是莫大的重視,畢竟攝政王在九州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時治眉眼間也都是訝異,沒想到九州國居然會讓攝政王當這個使節。
根據線人以往的信件,攝政王在九州國那可是說一不二的存在,甚至皇帝都要禮讓三分,皇帝不可能敢親自派攝政王前來,那便就是他自願的。
“本座來得不巧。”
一道慵懶的身影自眾人背後響起,卻讓霜華國眾人心裏咯噔一下。
百裏辭淵轉身,和同樣豔紅色的身影視線交織。
女子同樣一身豔紅色長袍,裙擺繡著金色牡丹花,一條金鏈垂落在腰際,襯托出女子纖弱的腰肢,手腕上掛著的是碧玉玲瓏鐲,襯著女子的肌膚越加雪白。
女子嘴唇微勾,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漠與傲慢。
百裏辭淵勾唇一笑,刹那間風華綻放,“很巧,長公主來的真是時候。”
時蕪挑眉看著百裏辭淵,眼底深邃。
兩人對峙,氣勢逼人,周圍空氣仿佛靜止一般。
幾瞬之後。
百裏辭淵笑得更加開朗,眼角的淚痣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勾人的緊,“長公主時蕪,久仰大名。”
時蕪微微點頭,“彼此彼此,攝政王百裏辭淵。”
不同於時蕪身為一介女子幹政,至少帶著長公主的頭銜。
九州國攝政王——百裏辭淵,可是實打實一步步往上爬,站在權力中心的男人,甚至比皇帝更加讓人忌憚。
“長公主過譽了。”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皇帝看著他們,眼神晦暗。
“弟弟,攝政王遠來辛苦,先安排休息吧。”
時蕪直接結束了莫須有的寒暄,同時威懾了一些心懷不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