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製現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有些共情能力太強的,已經拿出紙巾默默抽泣,一股詭異的氣氛籠罩整個劇組。

趙本看著鏡頭裏,孫小小跳樓時的特寫,遲遲回不了神,那一瞬間,他感覺時蕪就是孫小小。

時蕪暗壓情緒,睜開眼睛,嘴角還殘存一絲鮮血,從地上站了起來。

饒是冷血如她,還是不免被劇本中的孫小小牽動著情緒。

從天真爛漫到迫不得已的殘忍,孫小小後半生都是悲劇。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時蕪的演技讓每個人心服口服,她就是那種,讓人忍不住為她喝彩的大女主。

時蕪從鏡頭中退出,對著工作人員微微一笑,大家歡呼起來,整個片場異常熱鬧,他們所有人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這段時候的付出是值得的,電影必然大爆。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驚叫。

時蕪心中一凜,快步轉身,看著倒在地上的裴聞。

他的額頭流著汗,麵色蒼白,像是受到什麽巨大刺激,整個人蜷縮在牆角,雙手捂著腦袋,痛苦呻吟。

工作人員立刻圍了上去,七手八腳的把裴聞扶起,裴聞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看著時蕪,眼中帶著懇求。

“老板,能給我一顆糖嗎?”

時蕪正準備把手中的糖遞給裴聞,就被一隻手拽住,停在原地。

時蕪突然覺得脊背有些發麻,慢慢扭過頭,就看見一臉陰沉的沈辭淵,和他捧著的大把紅玫瑰。

“沈總。”

沈辭淵把時蕪手中的糖丟給裴聞,牽著時蕪的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剩下沈辭淵的助理和劇組人員麵麵相覷。

趙本作為鮮少知情的人,自然知道兩個人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摸了摸頭頂稀疏的頭發,歎了口氣。

“都去忙吧,時蕪沒事。”

工作人員懸著的心放下,看著裴聞也恢複得差不多,紛紛都散開。

另一邊,被沈辭淵扯到偏僻角落的時蕪,看著沈辭淵微微泛紅的眼角,甚至帶上一絲興奮。

“哥哥,怎麽了?”

沈辭淵滿身醋味,本來看那個小子就不爽,剛那個小子居然敢問蕪蕪要糖,不把自己這個名正言順的男朋友放在眼裏。

“你很喜歡他?”沈辭捏著時蕪的臉頰,語氣酸溜溜的。

時蕪一臉無辜地看著沈辭,眼底含著微微的笑意,“沒有啊,我喜歡的隻有哥哥一個人。”

看著沈辭淵一副委屈的樣子,時蕪也不逗自家哥哥,開始說一些甜言蜜語。

“哥哥,我隻喜歡你一個人,其他人我看都懶得看一眼呢。”

時蕪抱緊沈辭的腰,把臉埋在沈辭胸膛裏撒嬌,語氣軟軟的。

沈辭聽到時蕪的話,心中才算舒坦,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低啞的嗓音緩緩溢出,帶著一絲頹廢。

“蕪蕪,我知道你們不會有什麽,可是我這顆心不爭氣,看到你和別的男人接觸,就是忍不住生氣。”

時蕪點點頭,“我都知道的,哥哥,你隻是太愛我了。”

沈辭淵刮了刮時蕪的鼻子,帶著寵溺的目光。

“你個小沒良心的,知道就好。”

沈辭淵把手中嬌豔的玫瑰花遞到時蕪麵前,玫瑰肆意嬌豔,可時蕪的盛世容顏不輸半分。

看著笑起來的時蕪,沈辭淵有片刻失神,他的蕪蕪,真是美到讓人窒息。

哄好了自己男人,時蕪牽著沈辭淵回到片場,給劇組的人介紹。

“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男朋友,也就是沈總。”

劇組人員紛紛愣神,沒反應過來兩個人的關係,明明前段時間聚會上,兩個人還是陌生狀態,如今怎麽這麽快就是男女朋友了。

雖然疑惑歸疑惑,大家還都是紛紛表示祝福,畢竟兩個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就讓人賞心悅目。

沈辭淵的意氣風發快要寫在臉上,看著一旁臉色蒼白的裴聞,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

帶著沈辭淵離開,兩個人都要參加今晚的殺青宴,準備回家先休息一下。

晚上的殺青宴格外隆重,趙本可是下了血本,包了一整層樓,大家都是朝夕相處的同事,因此格外熱鬧。

時蕪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裙挽著沈辭淵走進去,引來眾人的矚目。

“時老師,你終於來了。”趙本迎了上來,臉上掛著慈祥的笑意,畢竟這可是自己電影的招財樹,可要好好愛護。

時蕪禮貌的點點頭臉上掛著乖巧的微笑,“趙導辛苦了。”

“趙導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

趙本哈哈大笑,拉著兩個人往包廂走,“今天的主角可是你們兩個呢!你們倆坐。”

中途,時蕪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間,站在鏡子門口,徒手把自己的白色長裙的裙擺撕掉。

“她現在在哪?”

001看著時蕪帥氣十足的動作,激動得哇哇大叫。

【宿主,蘇棉棉就在二樓的包廂,正在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脅迫。】

時蕪神情淡淡,眉目間卻透露出一股狠厲,那雙眼睛的深處是一片血色。

隨手拿起拐角的掃把,根據001的提示,徑直去了二樓的包廂。

001的臉上都是驕傲,揚眉吐氣一番,如果不是自己留意到蘇棉棉的動靜,宿主肯定還不知道呢,自己終於幫上大佬的忙了。

時蕪踹開包廂門的時候,直接和一雙絕望的眼神對上。

蘇棉棉被兩個彪漢摁在地上,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手裏拿著酒瓶,掐著蘇棉棉的脖子,正在猛灌。

蘇棉棉不斷搖著頭,滿臉淚痕,臉上都是巴掌印。

“死婆娘,清高什麽,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上了老子的床,你要什麽有什麽。”

隨著一陣猛烈的撞門聲,包廂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蘇棉棉看著門口,眼底蘊藏的是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期待。

時蕪隻身一人逆光站在門口,隻能看到朦朧的影子,就像從天而降的蓋世英雄來拯救自己的公主。

隨著時蕪一步步走進,一張漂亮到極致的臉暴露在燈光之下,肥頭大耳的男人眼亮了亮,語氣裏都是油膩與猥瑣。

“喲,哪裏來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