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沙發內,朱建平靠在沙發裏,手裏拿著一封信,信上是英文,不過對於現在的朱建平來說,學習一門外語,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畢竟他的精神力,超出常人無數倍。

在這個小家的廚房內,朱建平的小女友此時正在燒著菜,她做的菜,隻能說是能充饑,不算難吃,但也好吃不到哪裏去,但是小女友想要表現得賢惠一點,開始學做菜了,朱建平也是舉五肢讚成的,所以不管燒得怎麽樣,吃光光是必須的,小兩口現在過日子,甜蜜氛圍正濃鬱著,什麽都聞起來帶著一種蜜餞一般的香甜氣息。

看著手裏的這封信,朱建平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他知道寫這封信的人沒必要騙自己,說的應該是事實,但是朱建平卻還是嗤之以鼻。

興許,那個人也應該會算到自己的舉措和反應吧。

嗬嗬,這種被人總是提前看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至少朱建平,很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很討厭。

好在,那個老家夥已經進門了,雖說圈子裏還在流傳著他的傳說,但是進門了就是進門了,一個門,隔離了他和這個世界的聯係。

大家夥,也終於不用再活在他的陰影下麵了。

拿出打火機,朱建平把這封信點燃,送到了煙灰缸裏,讓它徹底燒成灰燼。

小女友正端著菜出來,看見朱建平在燒東西,有些不滿道:

“燒什麽呢,怪難聞的。”

朱建平笑了笑,“燒的是胡言亂語,好了,我去洗手了,準備開飯。”

…………

猴子似乎是看見趙鑄下來了,連忙走到樓梯口,急切地對趙鑄問道:

“精魂找到了?”

趙鑄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找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師姐肯定會很高興的。”凶猴顯得很興奮,還在地上打了個滾。

然後。它看見趙鑄還在站在樓梯一半的位置上,沒有下來,有些奇怪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納悶道:“你怎麽了?還不下來?”

趙鑄點了點頭,問道:“你知道麽。有一種東西,叫真情流露,一旦真情沒了,就永遠都模仿不出那種味道了。”

猴子有些不解道:“你說什麽?”

趙鑄聳了聳肩,開始向後退,退回到了樓梯上,繼續道:“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麽,我隻知道,你不是以前的你。”

猴子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陰沉下來,然後用另外一種淡漠地口吻問道:

“很好奇。你是怎麽發現的,我覺得,我並沒有暴露出什麽,事實上,我也是剛剛知道真正的我是誰而已。”

“有人告訴我的。”趙鑄回答道。

“誰?”

“不告訴你,有本事,你上來呀?”趙鑄對著猴子勾了勾手指,一副我挑釁你怎麽樣的姿態。

猴子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隻是麵露疑惑,“我還是想不通。你是怎麽看出我的,當初那個中年胖子,都沒看出我。”

這一點,猴子很自信。因為當初的中年胖子完全是把它虐得死去活來,純粹當個樂子,而那時的它,其實還很弱小,並沒有真正的覺醒,現在的猴子。很可怕也很強大,如果時光倒流的話,現在的猴子有勇氣去和苟泥土扳一扳手腕去給自己報仇了。

“那之後,是不是見過一個老頭?手裏,還拿著書。”

趙鑄又說道。

猴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記起來了,當初那老頭還向我問路來著,結果差點被那時的我吃掉,還好他跑得快。”

聖西安也真是童心未泯啊。

趙鑄心中這樣想著,他不相信以聖西安那種淩駕於頂尖存在的可怕力量,鎮壓一個猴子,會有什麽難度。

那麽,現在趙鑄也可以想到一些東西了,比如自己一開始見到的字,應該不是苟泥土寫的,而是聖西安寫上去的。

“你以為是你在玩這猴子麽?其實是人猴子從頭到尾就在玩你。”

這句話,之前還以為是另一個人模仿苟泥土的字體,寫出來故意騙自己的,現在看起來,深意確實很大很大。

就像是第一個提出來地球是圓的,地球是圍繞太陽運轉的那一批人,很多都被當作異端送上了絞刑架一樣,這句話的深意,需要一層一層地去剝開。

“你永遠都不下來麽?”猴子問道,“我可多久都等得起。”

這是事實,猴子可以一直在這裏等著,但是趙鑄不能,因為群主還沒頒布主線任務,現在還能繼續在這裏逗留一段時間,一旦群主忽然頒布出主線任務,那麽趙鑄就是不得不離開這裏了,而離開這裏,就必須要麵前把守在下麵的這隻猴子。

其實,最直接簡單地告訴趙鑄猴子有問題的,還是那具女屍,是真正的小師姐女屍,在上某一層樓梯時,猴子還處於樓梯裏的意境之中無法自拔,而趙鑄卻在下麵看見了猴子一心守護愛戀著的女屍,居然蘇醒過來掐住了猴子的脖子。

這其實不是真的要殺死猴子,因為女屍完全做不到。

女屍這麽做,是做給趙鑄看的,她在給趙鑄傳達出一個訊息!

那就是,猴子和自己的關係,不像是趙鑄所想的那樣。

至於這具女屍在那時為什麽會能夠做動作,趙鑄猜測也是和當時樓梯詭異的環境有關,可能在那一刻,因為樓梯詭異環境的刺激緣故,女屍短暫地恢複了一些靈智,然後掐住了猴子的脖子,況且,這是一具屍胎,屍胎的玄奧,趙鑄自己也還沒能夠完全理解。

一個樓梯,隔離了趙鑄和猴子。

趙鑄沒站著,而是在上麵坐了下來,低著頭,看著下麵的猴子,用一種淡淡的語氣問道:

“哥們兒,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本來挺可愛正直中二的一個猴子,現在怎麽看起來有點腹黑啊。”

趙鑄後麵兩句,猴子是聽不懂的,但是趙鑄大概的意思,它還是能夠明白。

猴子也坐了下來,隻是它得抬著頭才能看見趙鑄,它開口道:

“我是宗門裏養大的靈猴。”

“這個我知道。”

“後來宗門裏的人被我全部殺了。”

“這個我也猜到了。”

然後,就是長達五分鍾時間的沉默。

“沒了?”趙鑄問道。

“沒了。”猴子回答道。

“一個這麽跌宕起伏的故事,你兩句話就結束了?”

“結束了。”

“喂,講故事不是這麽講的,起因經過和結尾,這經過才是最精彩有意思的,你隻告訴我起因和結尾,卻把最精彩的一段給掐掉了,這樣可真不好,而且起因和結尾,還是我早就知道的東西。”

猴子似乎也沒什麽興致和趙鑄繼續扯皮下去,隻是指了指趙鑄,“把那些精魂交給我,你可以走,我不對你出手,你和這個宗門也沒什麽關係。”

“我該怎麽相信你?”

這才是問題的最關鍵的地方,趙鑄的確是和這個宗門沒什麽關係,這兩百多精魂,也確實沒被趙鑄放在眼裏,給猴子就給猴子了,不算什麽,但是猴子該如何保證自己的承諾,這才是最關鍵的。

趙鑄不相信猴子,從來都沒相信過。

“你想要什麽樣的承諾?”

猴子居然學起了趙鑄,聳了聳自己的肩膀。

趙鑄看著猴子,猴子也看著他,一人一猴,目光相對,摩擦出的,是一種很危險的火花,代表著生與死的抉擇。

“你別忘了,你手上有針。”

“我不認為那根針,對現在的你還有多少用處。”

“這倒是事實。”猴子也承認了,“那我們就繼續耗下去?”

“再等等吧,等我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可以,我之前就說過了,我等得起。”

“好的,再等我會兒。”

趙鑄離開了樓道口,躲開了猴子的視線。

猴子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小師姐屍體,目光中露出了一抹厭惡,腦海中浮現的,是這個女人,當初剛開始修煉術法時,把自己綁在山崖的鐵鏈上,對自己不停地施法的畫麵,那時的自己,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猴子也很不理解,為什麽小時候還如此可愛會帶著自己去湖邊抓魚的小女孩兒,稍微長大後,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地。

那時候,猴子心很痛,不是因為身體的傷害,而是因為這個女孩兒,對自己美好回憶地一種摧殘。

猴子摸了摸自己的頭,在頭發深處,有一道傷疤,一次,這個女孩兒,練劍時不小心傷到了她的臉,然後她請了宗門內的長老,用秘術取出了自己的一些腦漿,讓女孩兒去複原皮膚。

自己居然沒死,但是那時……生不如死。

猴子伸手,在小師姐的臉上摸了摸,

“多麽美麗的皮膚啊,真好看,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得好看,現在,就算是你死了,居然屍體還有溫度,也真是讓我意外,如果你能一直像小時候那麽可愛,那該有多少啊,我還是願意一直被那時候的你牽著,去河邊,一起抓魚一起烤魚吃。”

猛然間,猴子的臉色大變,他站起來,看向上麵,震驚道:

“他,在嚐試徹底掌控這座塔的陣法!”(未完待續。)

ps:

今晚寫這幾章時龍一直單曲循環著《大悲咒》,等寫完第五章起來伸個懶腰時,差點有種要去西天見佛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