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不可以~

什麽叫做把對方揉進身體?敢情就是傾盡全力把她壓成人肉燒餅!

胡一下呼吸都困難,更別提什麽掙紮了,又要裝醉,又要避開他的攻勢,最後隻能氣若遊絲地嗚嗚:“你……髒,去,去洗澡……”

洗澡這事兒她過於堅持,詹亦楊似乎有些遲滯,胡一下趕忙借勢側個身,搓搓鼻子,不忘似模似樣地打個酒嗝。

男人的手撫了撫她頭發,胡一下縮著脖子嚇得幾乎魂飛魄散,身怕他心情大好、抱她進去來個鴛鴦浴。

好在他並未懷疑,一直任由她躺屍在床,胡一下豎著耳朵聽——脫衣服的聲音,解手表的聲音,物品放置在床頭櫃上的聲音,最後浴室方向傳來的拉門聲。

她終於鬆口氣。

在確認自己十分安全之後,胡一下“蹭”地睜眼,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利索地抄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眼看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胡一下忙著按鍵的手指卻停住了,盯著屏幕上跳出的對話框皺眉——什麽玩意兒?解鎖密碼?

胡一下做深呼吸,穩住一口氣,開始仔細回憶,他的車牌號?嚐試著輸入,卻被提示密碼錯誤。

她默默仰頭怒吼:靠!

繼續試。

他家的門牌號?不對。他家的電話號碼?還是不對。他的三圍?她不知道呀!他的身份證號?胡一下眼前一亮,立馬去拿他的皮夾。

果然,幾張比他心肝還黑的黑卡下,真就夾著他的身份證——

胡一下那個激動啊,那個手抖啊,可待她瞧見身份證上的照片,又禁不住再“靠!”一聲。誰的證件照不是把人拍得極醜、極慘絕人寰?偏偏此張證件照上的男子一看就讓女人非常有食欲……

食欲?好吧,胡一下承認自己一晚沒吃飯,又經過剛才一番貼身肉搏,她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再不搞定這檔子事,都對不起她的胃了。

於是乎,暫時摒棄各種羨慕嫉妒恨,輸入身份證號。

“密碼錯誤”——

胡一下瞪大眼睛看著冷冰冰的屏幕上冷冰冰的四個字,倍受打擊。弓著個背耷拉下腦袋,正兀自頹喪著,耳邊突然飄來無起無伏的男聲:“060517。”

060517?思緒仿佛被這道低沉嗓音瞬間打通,胡一下“噌”地坐直開始按鍵,0,6,0,5,1……等等!

她僵住。

這聲音……

胡一下回頭一看,頓時虎軀一震。

麵前赫然站立著黑西褲、黑襯衫、黑臉的詹亦楊。

胡一下心中排山倒海、跨山壓海、拔山超海,麵容卻似一塊石板,僵得發白,男人隻沉默地將眉峰一沉,就嚇得她差點招供,隻能一麵低頭垂手作懺悔狀,一麵絞盡腦汁想借口。

“這個,那個,你聽我解釋,呃……”

詹亦楊接過手機,沒有表情,一點都沒有:“怎麽,想許方舟了?想從我這兒得到他在倫敦的聯係方式?”

“我還以為你裝醉是為了向我求和。嗬,真是可笑。”

他一聲冷笑急得胡一下滿臉通紅,不能否認,更無法承認,急到最後竟被自己口水嗆得直咳嗽。餘光瞥見他抬手向她,胡一下還以為他要幫自己拍背順氣,哪料他隻是緊了緊拳頭,依舊淡漠地看著她——

失望啊!

她好不容易氣順了,卻還有什麽東西卡在嗓子眼似的不得出聲,一向惜字如金的詹亦楊反倒說開了:“胡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胡一下愣了愣。

“我不就偷看了一次你的手機嘛,這樣就不算女人了?”被這麽一激,她突然又能順溜地說話了!

不僅能說了,嘴巴還扁了起來,十足的委屈模樣,詹亦楊終於意識到自己在雞同鴨講,撫額:“身心分這麽開,你還真是比那些自詡花花公子的男人還瀟灑。”

胡一下篤著頭思考,像是明白,又像是沒明白。詹亦楊看著她直皺眉:如今的自己怎會淪落到被這死小孩鬧得心神不寧的地步?

捏著眉心在床尾坐下,“要麽留下,要麽離開,你選擇吧。”

“我……”

他疏離而強勢地打斷:“決定了以後就不要後悔。”

胡一下在他接下來的沉默裏死去活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麽,想要撿起自己的衣服走人,又想坐到他旁邊狗腿地說些討好話。可見他一臉閻王相,終究卻步。

看著她撿起外套穿起鞋子,詹亦楊沒有動。

看著她轉身離去,甚至拉開房門的聲音傳來,他依舊姿態傲然地坐在那兒,隻有一個聲音在心中慢慢回蕩:她終究是離……

這道虛幻的話音未落,另一個怯怯的聲音,真切地響起:“那個,我的包在我朋友那兒,沒錢打車,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詹亦楊頓住,循聲看去,門隻拉開1/4,這女人站在門外,做賊心虛地探進個腦袋,巴巴兒地瞅著他。

詹亦楊歎氣般:“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想對你做件事。”

“什麽?”

“掐死你。”

“……”胡一下縮縮脖子。

一路無話。

胡一下坐在副駕駛座,沉默得都煩躁了,偏又礙於整個車廂內飄蕩著某人冷暴力的氣場,她動都不敢動,隻能透過車內後照鏡偷窺。

他的臉實在臭得可以,哪是閻王相?閻王見了他都怕。他襯衣最上方的兩個扣子都解開了,剛才退房,前台服務生還色迷迷地瞄他。男人就是個禍害啊!怒!

後照鏡角度不夠,胡一下還想往下看,可惜視線受阻,越看不到越心癢癢,憶起當時他下腹部的硬度,頓時“轟”地一聲,腦袋著火。

不知道他現在……胡一下腦中某些齷齪想法還沒來得及冒出來,車子突然刹住:“到了。”

這麽快?胡一下視線投向窗外,果然已經看見自家花園。啊啊啊新家為什麽要在二環啊為什麽她要貪圖上班方便搬來這兒啊!怒!

“新家?”

胡一下幹咳兩聲,收起滿腔怒火:“是啊,你以後有空可以來坐坐。”

“不用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單獨見麵。”

醍醐灌頂,胡一下那點齷齪的火苗瞬間被澆熄。解開安全帶,不忘看他一眼,他沒反應。拉開車門,再看他一眼,他還是沒反應。

胡一下拖著千斤重的雙腿挪了兩步,實在忍不住,咬牙回頭,快步繞到他那邊車門,敲窗戶。

車窗緩慢降下,詹亦楊的側臉巋然不動。

胡一下的小心肝一陣“噗通”亂跳:“其實我找你,是冷靜擔心你老相好……啊不,是擔心胡設計師的傷勢,讓我來問問你。不是為了許方舟,真不是。”

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到底是肉毒杆菌打太多了還是天生麵癱啊!胡一下真想把這話連同一堆唾沫星子全飆到他雕像般的臉上,咬牙咬得太陽穴都疼了才壓下這口惡氣,撥撥頭發,改做小白兔狀。

深呼吸兩輪:“還有就是,其實我可能,也許,有點喜歡你。”

說出口的那一刻,胡一下的耳朵驀地有點發聵,除了自己混亂的心跳聲,再聽不到其他,隻能一瞬不瞬看著他,期待些什麽,恐懼些什麽。

他的臉,還是那樣平靜。

等了等,仍沒等到他任何反應,胡一下覺得眼睛有點澀,鼻子有點酸,趕緊轉頭,不讓人瞧見。

垂頭喪氣地朝自家門邊走去。剛按完密碼鎖,還沒來得及推開門,突然,“砰”地一聲——

那分明是大力關上車門的聲音。

緊接著響起的腳步聲十分迅疾,轉眼就來到她背後,胡一下回頭,隻來得及看他的臉一晃而過,轉瞬間,她按在門把上的手被他覆住,詹亦楊就這樣牽引著她推開門,另一手順勢將她攔腰攬進玄關。

花園裏有形姿旖旎的景觀燈,胡一下逆光看他,隻有他一雙眼睛無底洞似的又黑又亮。詹亦楊的聲音伴隨他的唇落在她軟軟的耳垂上:“激了你一晚上,終於讓我聽到我想聽的話了。”

一種深深的受蒙騙感悄然欺上心頭,可這就如一道微風,不僅沒能撲滅欲望的火舌,反倒令她越發焦躁難捱,下巴都仰起了,他偏偏不吻她,光顧著施展神奇的解內衣技術了。

胡一下軟軟地貼著他,眼睜睜看著他把手伸進她領口,抗拒又不像抗拒地低哼:“你……你要做什麽?”

詹亦楊另一手輕車熟路地探入她仔褲的後腰:“愛。”

做什麽?愛。做……愛……

胡一下忽地醒過來,這才記起這是在玄關,門也沒關,如果有人正巧路過此地……她一激靈,趕緊踢上門,按住他的手:“我,我室友隨時會回來。”

詹亦楊看著她眼睛,許久才戀戀不舍收手,抵著她額頭喘氣,眼裏兩簇火苗,暗地裏越燒越旺:“臥室在幾樓?”

“二……二樓。”

朝二樓望一眼,詹亦楊將她雙手牽到自己後頸:“抱緊我。”

說著便躬身抄起她膝彎,一下就把她橫抱起。

做女人就是好啊,這時候都不用走路,可以留點體力供待會兒折騰,胡一下攀著他寬厚的肩膀,意識低迷地胡思亂想,不得不誇他行動迅速,等她記起某樣至關重要的道具,他們已經來到了二樓走廊。

“啊等等!套!”

“懷了更好。”他停下腳步低頭欲吻,“哪個是你房間?”

她低呼一聲,忙捂住自己的嘴,順勢跳下他懷抱:“我去室友那兒偷一個來。”

詹亦楊伸手,沒來得及抓她回來,眨眼間她已跑到另一邊房間,賊頭賊腦地準備開門進去,詹亦楊不知該無奈還是該失笑:“一個不夠,偷三個。”

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在黑暗中鬱鬱地沉澱,胡一下聽得臉發燙,軟軟地斥一句“討厭……”轉瞬就帶著一口袋杜蕾斯從QQ女的臥室凱旋。

獻寶似地捧到他麵前:“你快看,竟然還有黑色的。”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想做件事。”

胡一下興奮的表情在抬頭見到他滿臉陰森之後立馬收住,縮縮脖子:“幹嘛?又想掐死……唔……”

強吻,直到她快要窒息為止,滿意地將她雙腿圈上自己腰身,抱她進房……

----我是河蟹凶猛的分割線----

陽光暖融融的,照得人癢癢的……等等,癢癢的?

不止癢,還酥酥的,麻麻的,濕答答的……

“唔……”胡一下忍不住嚶嚀一聲。

“醒了?”

胡一下這麽就被晨間性感的男聲喚醒,眯開一條眼縫,看看麵前這張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剛偏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鍾,就被他捏回下巴:“昨晚你的表現不合格,現在為你補課。”

胡一下算是徹底醒了過來。

她平時起床氣特別重,準備惡形惡狀地瞪他,卻被他落在眼皮上的啄吻亂了方寸,想要凶他一句,又被含住嘴唇柔柔地吮。

最後沒了脾氣,隻剩下求饒:“我還想再睡會兒。”

抗議無效。

男人在她腿間持續作惡,胡一下試著抓住他的手,卻每每被他狡猾躲過,腿心越發酸軟,小腹也越崩越緊,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嘴裏發出些破碎的□。

被子隻遮到她腋下,他漸漸向下,最後整個人都鑽進被子。

一切都在欲遮欲掩下進行,除了被子鼓起的那一塊,胡一下什麽都看不到,越發心癢難耐。

漸漸胸前變得濕熱,是他口腔的溫度,胡一下渾身都酥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舒服又難受,十分矛盾。而他,漸漸變本加厲,牙齒開始不客氣地廝磨。

胸口被折磨得有些疼,胡一下不禁扭腰躲開,下一秒就被他扣住腰側,緊接著雙腿被分開……

下麵漸漸變得熱烘烘,她不禁皺起眉頭,雙手伸進被子裏,手指纏住他精短的頭發,確認他的存在。

他用手,用嘴,要她盛放,胡一下緊咬雙唇,感受快慰在身體深處的堆疊,連意識都開始變得不受控製。

毫無征兆地,最敏感的那一點被猛地觸及,她險些失聲尖叫,慌亂地捂住嘴,任由急速的喘息聲在手掌下陣陣轟鳴。

就在這一室的□之中——

突然響起轉動門把的聲音。

胡一下渾身一僵。

下一秒房門被推開,穿著睡衣、臉上妝容還沒卸盡的QQ女赫然站立在門邊:“喲!你回來啦?”

胡一下頭皮發麻,心髒狂震:“啊啊是啊!”

瞥一眼淩亂的被褥,這才記起被子底下的自己還保持著被攔腰折起的姿勢,趕緊放平雙腿。哪知一時過於用力,膝蓋似乎踢到了被子裏那人的鼻梁。

那慘不忍睹的骨骼撞擊聲……

胡一下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忙把雙手從被子裏抽出來。

QQ女大喇喇坐到床邊:“你什麽時候回來嗒?”

鼻梁骨清脆而殘忍的碎裂聲還在耳邊回蕩著,胡一下手指頭都不敢動,僵硬地捏住被角:“淩……淩晨。”

“我也是淩晨到家的,當時太困了倒鬥就睡,睡醒了才想起一晚都沒接到你電話,怎麽樣,昨晚成果如何呀?”

成果就在被子裏,可哪敢給你看……

“小狐狸你怎麽了,臉突然變這麽紅?”

被這麽一說,胡一下越發口幹舌燥,不得不舔舔嘴唇:“可能是室溫調太高了,我有點熱……哦對了,冷靜起床了沒?”

“估計她還在睡大覺呢。”

胡一下滿臉窘相,除了幹笑還是幹笑:“你先去叫她起床吧,要不然待會兒上班要遲到了。”

“你忘了她在休假啊?讓她多睡會兒吧。”QQ女看眼鬧鍾,見時間還早,這就要掀開被子鑽進來,“我一早爬起來就為了聽點八卦,現在還困著呢。小狐狸,挪過去點,我在你床上躺一會兒,你給我說說昨晚發生的事兒。”

眼看被角從自己手中一點一點被扯走,胡一下腦筋飛快地轉著,瞬間心生一計:“我……我好像發燒了,你幫我去找點藥,順便幫我倒杯水?”

QQ女終於停下了。

看看她漲得通紅的臉,再摸摸胡一下的臉,果真燙手:“藥箱在廚房是吧?”

“嗯嗯,櫥櫃第二格。”

見她轉身朝門邊走去,胡一下剛準備長舒一口氣,QQ女卻突然停下,看著不遠處地板上的某樣東西,滿臉詫異:“咦喂!”

“啊啊怎麽了?”胡一下順著她視線望去,頓時,嚇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

QQ女走過去撿起那錫紙包裝,狐疑的目光瞟回胡一下:“我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芥末口味的套套,怎麽會在你這兒?”

芥——末——?!

難怪昨晚吃得我一嘴辣——

胡一下用力晃晃腦袋,摒除雜念,專心對付麵前這火眼金睛的姐們兒,可沒等她想出任何托辭,QQ女又發現最新證據:“等等……你身上這件……是男士襯衫吧!”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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