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德克的嘴角得意的上揚。

他甚至已經看到了俄勒芬身首異處的下場!貴婦人們也都尖叫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接下來的這一幕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德森一個漂亮的雙手拍地硬生生,又是一個懶驢打滾,躲開了這一斧頭。然而他並沒有因此停下,麵對達格連續不斷的攻擊,他雙手抹過人群,飛快的抽出了兩把劍以交叉之勢擋在了自己的身前。但是依舊沒有擋下對方的攻擊。

達格的斧子勢如破竹,兩把被那些貴族們當場裝飾的玩意頓時被砍成了兩段。眼看對方的斧頭就要再次落到自己的身上,德森頓時急中生智。自己臉上五寸長的長鼻子在達格的臉上上直挺挺地一戳,那個家夥直接立刻倒地。不過達格捂著鼻子一個鯉魚打挺,敏捷地躍了起來。他的臉上隻有一圈鼻孔痕跡,但並沒有其他的傷落下。

德森可不會和這個家夥耗,對方的斧子實在是太厲害,根本沒有阻擋辦法。

三步迅速的跨出人群,躍上了擺放滿銀盤的石桌。他那龐大的塊頭和驚人的體重就這麽凶狠的踩在了黑曜石桌上,劈裏啪啦的銀盤掉落聲不絕於耳。筒子靴下鑲嵌的金屬塊每一次落在石桌上都會留下一個不淺的腳印,眾人瞪大了眼睛——他們想不通以死戰而聞名的比蒙竟然會選擇逃跑,尤其還是以武力著稱的俄勒芬種族。

但是斯塔可不認為德森會這樣,因為這家夥的眼神一直就沒有從牆上移開過。

貞德大酒店的豪華程度簡直讓人難以想象,即便是內牆都是用翡翠所壘砌的。為了凸顯出地位,酒店還在牆壁上掛著一些珍貴的大師所留下的話。而德森的目光始終都投向了空白牆上掛著的兩把灼熱之刃。

雖然來過這裏的客人都知道,這兩把灼熱之刃不過是把仿製品,但是卻沒有人敢懷疑它們鋒利程度,因為這武器就是出自於羅格之手!

德森跳離的方桌,長鼻一甩,卷下兩把灼熱之刃。一個漂亮的轉身,雙手同時揮出,自高而下的迎上了衝來的達格。

‘轟!’

地麵頓時崩碎,德森超過五百磅的體重加上無比的力量,頓時壓碎達格腳下的石板。伴著輕微的脆響,達格手中的的雙刃斧迅速布滿了斧身。

“啊!”達格跪倒在地,膝蓋狠狠的磕在了石板上,頓時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斷裂的骨茬穿破了達格的護膝,帶著血染紅了地麵。鬥氣迅速散發,原來達格遠遠的還沒有用到全力。他恨得幾乎咬碎了牙,渾濁的血不停的從牙齦中迸出,奮力的想要站起來。深陷在地板的膝蓋竟然緩緩的抬了起來。

可是德森也遠遠沒有盡力,瞬間狂化的他肌肉迅速膨脹了數倍。身高也硬生生的暴漲到了四刃!握著灼熱之刃的雙手更是青筋暴起,以十字交匯的姿態再次的將達格壓倒在地。

‘嘭!’雙刃斧頓時粉碎。鮮紅的灼熱之刃速度不減的壓向了達格的腦袋!

“住手!”門外的喝聲及時響起,迅速的阻止了這一場很可能會出現的血腥場麵。散發在空氣中的戰意仿佛在瞬間凝結,進入狂化的德森雙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眼中的猙獰被重歸的清澈所代替。狂化之後的虛弱讓他不由得倒退了兩步,‘哐當’兩聲灼熱之刃掉落在地。

而達格緊繃的神經在放鬆之後,也在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斯塔驚訝的望向門外,來人的喝聲雖然不大,卻像是炸響在了心中。就連自己在體內運轉的鬥氣也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險些停止崩散。然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隻是一個幹癟的老頭,杵著黑色的權杖顫顫的邁著小碎步。

他不像薩德克那樣時時掛著笑容,但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他也不像大主教那樣目光中常閃過凶狠的眼神,卻能夠威懾所有的人。誰也無法想到雷克斯家族的族長,看起來這麽平凡無奇。他的左手被安娜輕輕的攙著,緩緩的走進大廳。

“這老頭……真怪!”德森晃晃悠悠的爬起來,他的腦子裏昏昏沉沉的。“俺狂化之後,隻有等到體力耗盡才會解除狀態。從來還沒有遇到這種怪事。”

斯塔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因為那個老頭正在向這裏走來。迅速的拾起斜插在地麵的灼熱之刃,迎了上去。“大人…這裏的損失我會替您補償的。”

“小夥子,不必說了。”老頭眯著眼睛,示意守衛取走武器。“這貞德酒店,就是我開的。之前我一直在外麵看著呢……你在艾澤拉斯之都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吧。”

老頭轉過了身子麵向了所有人,“我很抱歉打斷了這麽精彩的表演,但是也替我省去了冗長而又繁瑣酒會的開幕詞,那麽現在就開始吧。”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整個酒會再次恢複了平靜。隻是達格仍舊跪在地上,他的膝蓋已經盡數粉碎,哪怕站起來對他來說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想要行走的話,那麽隻有依靠機械師的幫助了。守衛們想帶他去救治一下,但卻被他憤怒的吼開了。

“由他跪著吧!”老頭擺了擺手,走向了會池的深處。“小夥子你也來一下。”

斯塔挑了挑眉頭,快步追了上去。

“你叫斯塔對吧。”

“是的大人。”斯塔恭敬的答道。

“叫我安東尼吧。”老頭嗬嗬的笑著。“有些事情我不能說的太多,因為你知道的內幕越多,對你來說越危險。但是我又不能阻止你去探查,因為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真相?斯塔皺起了眉頭。安東尼所謂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從跨入死亡森林的第一步起,自己就好像邁入了一個局中。他就像陰謀棋盤上的棋子,雖然有著自己的思想,卻不得不受著外人的注視和控製。在這場龐大的棋盤上,‘賢者之石’似乎隻是一個小小的引子。

“我知道你在尋找天然的‘賢者之石’,我希望這個對你有幫助。”安東尼把手伸向了懷裏。

斯塔注意到他那皺巴巴的頸子上拴著一條黑繩,繩子的末端鑲著一塊細小的‘賢者之石’。

“這是我年輕時候遊曆大陸發現的,它不像是人造的,也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我研究了半輩子,也探查不出來什麽東西。”安東尼把石頭遞了過去。“那在地底世界的第三層,等到你有力量的時候可以去探索一下。”

斯塔失神的接過來。他清楚的知道這顆隻有米粒大小的石頭蘊藏著多麽強大的力量,它和以人類製造的石頭並不一樣,內部透明而又光滑,像是鑽石一樣在柔和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力量。隻是內部布滿了裂紋,仿佛隨時會碎開一樣。斯塔的注意力完全被這顆石頭給吸了進去。

等斯塔回過神的時候,安東尼已經離開了酒會,隻有安娜還一直坐在自己的身邊。

“真想不到,我父親竟然會把它給你。”在斯塔疑惑的目光中,安娜耐心的解釋著。“我的父親其實隻有四十歲…他也是一個煉金術師,變成這個樣子隻是過度的利用了那塊石頭的力量。它是邪惡的…父親原本打算帶著它永遠的沉睡,但是很顯然他認為你才是值得信任的人。”

斯塔的腦袋裏一團糨糊,把石頭掛在了脖子上的瞬間,體內的鬥氣竟然瘋狂的旋轉起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雷克斯家族把什麽樣的東西交給了自己。這恐怕不單單隻是一份信任能夠解釋的!

但是心底的那一絲防備又再次升起,按照‘等價交換’的法則說,自己沒有什麽值得安東尼可以付出這麽大代價的物品。這會不會是另外一個陰謀?斯塔望向了安娜,捏了捏發脹的太陽穴。

“混蛋,混蛋…斯塔,你給我滾出來。”

大廳外再次傳來了憤怒的咆哮。聽聲音,應該是那個大主教又回來了。斯塔眯起了眼睛,既然大主教想自討沒趣,那麽自己很樂意去對方解決這個問題。

“抱歉,我出去一下。”斯塔紳士的向安娜行了一個撫胸禮,叫上門外叼著雪茄的德森再次步入了大廳的中央。

怒吼的大主教看著跪倒在地的達格,憤怒的看著迎麵走來的斯塔。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大群的教廷騎士,知趣的人都閃開了,他們都知道這為大主教想為剛才的事情討回一點麵子。

“就是那個該死的比蒙,他意圖要殺害一位教廷的神職人員。對於異教徒,我決定要毫不留情的把他釘死在審判架上!”大主教高聲的叫囂著。他身後的騎士迅速的把斯塔和德森圍了起來,“還有那個人類,他是指使者,他也逃脫不了幹係。”

巨大的嗓門刺得斯塔耳朵發疼,就連擺在桌上的酒杯都在輕輕晃動。

“我想你們弄錯了。”斯塔扯開衣角露出榮譽團長的徽章。“那隻是我的仆役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

“他差點要了我的命!”大主教狠狠的拍著桌子,“你竟然還敢說隻是一個玩笑!攻擊神職人員等於叛國,你指使仆役攻擊我,將要受到帝國的審判。”

騎士們愣在原地,他們隻是一些沒有職位的人,在這裏的大主教和榮譽團長兩位閣下,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一時間躊躇在原地麵麵相覷。

“抓住他,你們還在愣著幹什麽!要知道,在威瑟斯龐裏,我才是教廷最高的執行官。”大主教拎起為首騎士的衣領,“聽見了沒有,他們如果想要為自己辯解的話,可以對審判長去解釋。像這種危險人物,必須要把他給抓起來。”

斯塔眯起眼睛,大主教在他的眼裏就像是一個滑稽的小醜。但是很顯然,這和修伊告訴自己的消息並不一樣——他似乎並不可怕。

“大人,抱歉。”騎士硬著頭皮走了上來。“我們不得不卸去你的武器……請諒解我們。”

“有俺在,俺看誰誰敢動俺的老爺。”

德森扭著屁股再一次的擋在了斯塔的身前,斷裂的骨刀被他耍得呼嘯作響。原本就不大情願的騎士們頓時僵住了,他們可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哪怕俄勒芬這樣的塊頭也足夠威嚇住他們了。斯塔默不作聲,他眯著眼睛盯著大主教。自己的這個空頭銜看起來還是有點作用的,僅此一項就可以讓對方吃足了癟。

“我來為他作證,剛才那隻是個玩笑。“安娜上前了一步。

“確實,那隻是一個玩笑……斯塔先生的導師也可以作證,我想現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他的話了。”多裏爾也上前了一步。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大主教看著左右為難的騎士,一把奪過他腰間的佩劍,邁動著步子飛快的衝了上去。“我要殺了你這個混蛋……”

然而,一聲清脆的鳥鳴讓大主教硬生生的打斷了自己的動作。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隻半透明的光鶯飛入了大廳,它緩緩的停在了大主教的肩膀上。斯塔注意到那頭‘匹格’的臉頓時變得慘白,他‘哐當’一聲丟下手中的劍,抓向肩膀上的光鶯。

光鶯並沒有躲閃,它那纖細的爪子上還抓著一張紙條。

大主教小心翼翼的取下紙條,並展開看了起來,他那慘白的臉頓時又因為憤怒而變得發紫。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麵部表情不斷扭曲的大主教,期待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隨著紙條自行燃燒之後,大主教望向了斯塔,嘴角咧開一絲邪惡的笑容。“斯塔,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