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安娜準確的將徐銳的話翻譯過來,那老兵聽完,一咬牙站了起來,口中聲嘶底裏的大叫:“我們不是懦夫,不是膽小鬼!”
“達瓦希裏,跟我上!”老兵大吼一聲,身後的那些士兵推著戰防炮掉轉方向,向著前方猛撲過去!
看到這一幕,徐銳點了點頭,這些蘇聯人還是有血性與骨氣的,隻要激發了他們的鬥誌,那莫斯科一定可以堅持下去,直至擊退德國人的進攻。
徐銳帶著這些軍校學員和兩門戰防炮向前而去,一路上不斷將潰散的蘇軍士兵聚集起來,到了陣地時,徐銳的身旁已聚集了大約一百多人,徐銳立即給這些人分配任務。
“山雞,這兩門戰防炮就交給你了,你和炮兵連的同誌給老子把街道封鎖住。”徐銳說。
山雞就說:“團長,你就放心吧,有這兩門炮,隻要炮彈充足,德國人有多少坦克都過不來。”
徐銳也不再理山雞,他觀察了一下地形,這條街道寬約二十米,將兩門戰防炮放到中央,正好可以攻擊德軍的坦克。
街道兩側是兩幢3層樓房,徐銳把別多夫叫了過來,讓他帶著軍校的學員進入兩側樓房,將重機槍也搬上樓頂,從兩翼形成交叉火力,封鎖住街道。
隨後,徐銳讓剩下的人立即加固街壘,將一挺dshk重機槍放到了街壘中央,從而形成立體的火力網。
遠處的槍炮聲越來越近了,身旁的一個軍校學員有些嚅嚅的說:“我要尿尿!”
徐銳知道,這些學員應該是第一次上戰場,緊張是在所難免的。誰還沒有個第一次呢?
“別慌,你先去尿,一會兒德國人來時,瞄準了再打。”徐銳一笑,然後對狄安娜說,“狄安娜,這裏太危險,你先回去,等打完了這一仗,我再去找你。”
狄安娜搖了搖頭,口中說道:“不,徐銳同誌,我要和你一同戰鬥。”狄安娜用異常堅定的口吻說。
徐銳冷冰冰的說:“狄安娜同誌,你在這裏會妨礙我的戰鬥,請你立即離開!”
狄安娜眼圈兒一紅,咬牙說:“徐銳同誌,我要留在你身邊,與你生死與共!”
徐銳見狄安娜真的不想走,而且自己在指揮時確實有需要她的地方,所以無奈的一點頭,說道:“那好,你留下來,一會兒德國人來了,你就躲進後麵的屋子裏去,不可以隨便亂跑!”
“是!”
這一次狄安娜答應了下來,一想到能與徐銳一起戰鬥,她真的很開心。
所有人都感到了空氣中緊張的氣氛,用不了多久,德國人就要打過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初升的太陽。
沒有人說話,很多士兵將手中的槍擦了一遍又一遍,也有的士兵靠在牆壁上,用空洞而又無神的雙眼看著遠方的天空。
狄安娜也感到了這種緊張的氣氛,口中說道:“我給同誌們唱個歌兒吧。”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她還藏著愛人的書信。
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她還藏著愛人的書信……”
悠揚的歌聲在空中回蕩,一切都安靜下來,遠處的槍聲、炮聲、爆炸聲這一切仿佛消失,隻剩下狄安娜那優美而飽含感情的歌聲在空中回蕩。
很多蘇軍士兵都跟著狄安娜小聲吟唱起來,這首《喀秋莎》在蘇聯家喻戶曉,幾乎每個蘇聯人都會唱。
這飽含著少女純情的歌聲,使得抱著冰冷的武器、臥在寒冷戰壕裏的戰士們,在難熬的硝煙與寂寞中,心靈得到了情與愛的溫存和慰藉。
漸漸的,那些軍校學員兵的手不再顫抖,他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暖的春意,仿佛離開了這戰火紛飛的戰場,仿佛與心愛的姑娘手牽手一起徜徉於林間草地……
“咻~”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徐銳一把將狄安娜按到了身下,塵土四濺,硝煙騰空。
炮聲過後,一群德軍士兵在一輛坦克的掩護下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他們正在不斷向前推進。
“準備戰鬥!”徐銳大吼一聲。
所有人立即從剛才的溫存中清醒了過來。
現在還沒有和平,蘇聯的大地正在遭受德國法西斯的入侵,為了保衛和平,保衛家園,再見到自己可愛的姑娘,必須拿起武器與敵人戰鬥到底!
每個人都拿起了槍,熱血在他們的胸膛裏沸騰,這一刻,戰鬥開始!
“魯漢,把狄安娜帶到後麵去!”徐銳大叫。
“不,我不走!”狄安娜說。
然而魯漢不由分說,粗暴的推著狄安娜走了。
徐銳來到了山雞麵前,口中說道:“準備開炮!”
這時隻見那炮兵連的老兵跑了過來,帶著十幾個士兵開始開啟彈藥箱,動作熟練的給戰防炮裝彈。
“轟!”
那老兵開了一炮,但那炮彈卻打到了一旁。
山雞在一旁幹看著,徐銳就說:“山雞,你愣著幹啥,來幫忙開炮啊!”
山雞搔了搔頭說:“團長,這炮怎麽和小鬼子的戰防炮不一樣啊。”
“廢話,小鬼子的戰防炮隻有37毫米口徑,這蘇聯人的戰防炮有57毫米口徑,能一樣嗎?不過這些戰防炮的操縱方法都差不多,你小子炮打得最準,給老子狠狠的打!”
“是!”
山雞應了一聲,立即開始調整戰防炮的角度,那蘇聯老兵連忙說:“這樣不行,是打不到的!”
山雞也不管他,一拉弦,猛的開了一炮。
轟!這一炮打到了坦克的右側,這時,那輛坦克也發現了這門戰防炮,開始將炮塔轉了過去,想要敲掉這門戰防炮。
“快上炮彈!”
山雞一邊大叫,一邊調整戰防炮的角度。
“開炮!”
“轟!”
搶在德國坦克炮之前,戰防炮再一次發出怒吼。
這一炮,正擊在德軍坦克的正麵炮塔上,一團衝天的火焰自炮塔上升騰。
“打中了!”
山雞興奮的大叫起來,通過調試,山雞對這種炮的性能有了底,知道這種炮完全能夠擊穿四號坦克的正麵裝甲,如此一來,德國人的坦克就受到了製約。
隨著德軍坦克的被擊毀,德軍的步兵失去了坦克的掩護,立即受到屋頂兩側機槍的掃射,在留下十幾具屍體之後,德軍的攻勢終於被打退了。
“立即把戰防炮後移!”徐銳一邊比劃一邊叫道。
不過那蘇聯老兵卻並不想後移,一臉的不服氣。
“你要不想炮被炸毀就趕緊後移大炮!”徐銳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那老兵心中雖然不服氣,但還是決定執行命令,當即帶著人把兩門戰防炮推到了後麵。
就在兩門戰防炮被推走不久,德國人將四門七十五毫米的步兵炮推了出來,對著蘇軍的防禦陣地就是一通狂轟濫炸,而轟炸的重點就是剛才戰防炮所在的位置。
如果不是把步兵炮撤走,這時一定已經被炸毀了。
看到這裏,那老兵和別多夫連挑大拇指。
“哈拉少!徐銳同誌,你太厲害了!”
那句哈拉少徐銳還是能聽明白的,知道別多夫和老兵在誇自己。
炮擊過後,徐銳又示意老兵把戰防炮推上來。
剛剛把大炮推上來,德國人的進攻就再一次開始,德國人的坦克炮完全將戰防炮壓製住,不斷的轟擊。
這一次,德國人同時出動了四輛坦克,後麵跟著百餘士兵,不斷向著巷口逼近。
“四輛四號坦克,德國佬這是想要不惜一切代價打下我軍陣地啊。”徐銳放下了望遠鏡說。
“團長,怎麽辦?”山雞問。
“魯漢,火箭筒帶了嗎?”
“帶了!”魯漢應了一聲。
徐銳說:“給老子瞄準了打!”
“好!”魯漢扛著火箭筒瞄準了,好後扣下了扳機,隻聽咻的一聲,一枚火箭彈向著正前方德軍的四號坦克襲去。
“轟!”
一聲巨響過後,徐銳驚訝的發現,火箭彈竟然沒有洞穿德軍坦克的正麵裝甲。
山雞就說:“團長,火箭筒對付日本人薄鐵皮的九五式和九七式還夠用,對付有著厚重裝甲的德國四號坦克,根本沒有什麽效果啊。”
“山雞,你在這裏守著,魯漢,把火箭筒給我!”
徐銳說完,從魯漢手中接過了火箭筒,立即扛上了樓頂。
魯漢緊跟著徐銳的身後,隻見徐銳趴在樓頂上,火箭筒對準了一輛坦克,一扣扳機。
“咻~”
一枚火箭彈發出刺耳的尖嘯,向著最前方的一輛坦克襲去。
“轟!”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最前方的那輛德國坦克頓時升起一團火球,瞬間被摧毀,火光衝天。
魯漢驚呼一聲,說道:“團長,你是怎麽搞的,同樣的火箭筒,怎麽剛才我就打不穿德國人的坦克,而你一下就打穿了呢?”
“嘿嘿,打仗是要靠腦子的。”徐銳有點小得意。
魯漢就問:“團長,咋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