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飛如今還剩下的部下,也就是二十幾個,不過都是好手,不然也不可能隨他殺出鬼子的包圍圈。
這次抗日義勇軍損失太沉重,就算是加上其他零星突圍的部隊,也已經元氣大傷,想要恢複過來不是短期內能夠做到的。
如果單靠他們想要將鬼子憲兵隊中關押的賈誌和檀木鈴他們救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人數太少了,不算鬼子駐紮在淩源縣城內的清水聯隊那個大隊,光是日軍憲兵隊的憲兵就有上百人,這麽多日軍部隊,古劍飛他們去了也是飛蛾撲火。
不過,現在多了陳峰帶領的血旗戰隊就不一樣了,血旗戰隊整整一百名戰士,而且這些戰士跟隨陳峰出長城以來,不斷進步著,每天都在飛快的成長著。
陳峰注重因人勢導,他根據每名戰隊成員的特點來進行針對性的特訓,讓他們不知不覺中就有了很大的提高。
同時他還注重發掘每個戰士的優勢,讓他們的優勢得到最大化的施展,從而發揮出驚人的能力。
這一路行來,雖然沒有進行淩源縣城這種規模的戰鬥,但是小戰鬥一直就沒停止過,大多數都是陳峰有意識的觸發的,這樣既可以讓戰士們在戰鬥中迅速熟悉自己學到的戰鬥技能,同時還打擊了日軍部隊。
雖然每次隻是三五個,十來個鬼子,但是架不住積少成多啊,這一路走來,他們共進行了大小戰鬥四十餘次,斃傷日軍一百八十多名和偽軍三百多名。
更重要的是,戰士們在戰鬥中迅速成長了起來,除了剛開始的戰鬥中犧牲一個人外,後來的戰鬥中就再沒人犧牲過,當然受傷是難免的,不過受的也都是輕傷。
戰火的洗禮讓戰士們成長飛快,如今的戰士們跟當初隨陳峰出長城的時候有了質的改變,他們少了很多痞氣和散漫,多了戰場上磨礪出來的鐵血和沉穩,更多了特有的殺氣。
可以說,一支特戰隊已經開始展露雛形,正在逐步成熟著。
陳峰之所以選擇打淩源,是因為血旗戰隊如今到了蛻變的關鍵時刻,他們需要一場像樣的戰鬥來讓自己升華蛻變,從而真正成長為一支堪稱精銳的隊伍。
這次蛻變是一次質的變化,也是很重要的一次分水嶺,所以陳峰選擇了淩源縣城,準備在這裏讓血旗戰隊升華為血旗特戰隊。
古劍飛當知道陳峰手下有這麽多人的時候,他是喜出望外,這次營救計劃本來他早就不報多大希望了,完全是打算來拚個魚死網破的,沒想到天降強援,讓這次營救行動增加了好幾成的把握。
“陳兄,如果這次救出我那些兄弟們,古劍飛絕對說話算數,從今後就加入血旗戰隊,唯你馬首是瞻。”古劍飛朝陳峰抱拳拱手,真摯的感謝之情洋溢於表情之上。
賈誌和檀木鈴對於他曾經有救命之恩,三人現在感情情同手足,陳峰如果幫助他真的救出二人,對於古劍飛來說,不亞於救命之恩,讓他怎麽能不感激呢。
陳峰抬手製止了他的感謝,他沉吟片刻之後,還是開了口,“兄弟,說句實話,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日本憲兵隊是什麽地方,陳峰很清楚,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活著進去死著出來,站著進去躺著出來,每個被抓進去的,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屈指一算,賈誌和檀木鈴已經被抓進去三四天了,這麽長時間裏二人會遭受怎樣的折磨可想而知,就是已經殘廢或者死了都不稀奇。
陳峰原本不想把話說的這麽殘酷,因為這對於古劍飛來說是一種打擊,但是他最後還是覺得應該讓古劍飛麵對這些問題。
古劍飛聞聽臉色一黯,他歎了一聲,“陳兄,這些我也都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我還是想試一試,哪怕是帶走他們二人的屍體,也心裏也能好受一點。”
陳峰點點頭,他站起身來,朝古劍飛一抱拳,“好,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咱們按照咱們商量的計劃,就定在明天上午行動。”
古劍飛也站起身,他看著對麵的陳峰,忽然一躬到地,“陳兄,古劍飛十分感謝你的大恩,實在是無以為報,這把軟劍是我家傳的兵器,小玩意不足掛齒,就送給陳兄閑時把玩吧。”說著話他從腰間借下軟劍,連鞘遞到了陳峰麵前。
陳峰愣了一下,隨即他將軟劍接在手中,輕輕拽了出來,一邊端詳著一邊讚歎道,“好劍,果然是好東西啊。”
鏗得一聲,軟劍被他入鞘,然後陳峰重新遞還到古劍飛手中,哈哈一笑道,“兄弟,這把好劍還是物歸原主吧。”
古劍飛聞聽一愣,他疑惑的反問道,“陳兄,難道你看不上它,但是我沒有更值錢的東西了。”
陳峰聞聽啞然失笑,他連忙擺手道,“兄弟,你誤會了,這把好劍在你手中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所以我覺得這把劍還是你來用,這樣可以多殺幾個鬼子。”
古劍飛聞聽,神色大動,他沉默半晌,終於應道,“好,就聽陳兄的,我就用這把劍多殺幾個鬼子。”
“這就對了!”陳峰,朗聲笑道,他又想起了什麽,皺起了眉頭,“另外,咱們能別陳兄陳兄的叫了嗎,你就直呼我的名字陳峰吧。”
古劍飛堅持的搖著頭,“不行,要是你不嫌棄,我就叫你一聲大哥吧。”
陳峰說道,“我比你大幾歲,你叫大哥也不算吃虧,哈哈。”
二人有說了兩句閑話,陳峰就告辭出了門,從為他打開的店方後門回住的地方去了。
古劍飛送走陳峰,回到屋裏,心情激情澎湃,他沒想到原本已經山窮水盡的處境,竟然峰回路轉,這讓他的心情起落非常大。
說到底他今年才十七歲,事情逼得他不得不提前成熟起來,但他的實際年齡還是個少年,遠沒到陳峰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境界。
因為興奮,古劍飛一夜也沒有睡著,他通宵擦拭著那把軟劍,準備等天亮後讓它大展身手,飽飲鬼子的鮮血。
上午九點十分,鬼子聯隊長清水終於從聯隊部動身,前往大禮堂進行視察,隨行的是聯隊的各級指揮官。
讓陳峰他們感到驚奇的是保安團長霍大嘴和他手下的那些爪牙沒有出現,而鬼子憲兵隊長也沒有出席。
這讓原本想將這些鬼子連鍋端的陳峰頗感遺憾,按照他原本的計劃,這次大禮堂之行,將會是日本淩源駐軍的集體葬禮,一個都別想逃的掉。
“算了,少了幾個小雜魚,也無傷大雅,反正主要的獵物都到齊了。”看著那魚貫進入大禮堂的清水等日本軍官,陳峰心中想到。
他現在坐在一輛沃爾沃轎車當中,而轎車就停在了大禮堂斜對麵的路口處,從這裏可以清晰的看到大禮堂那裏的情形,而且不會引起大禮堂附近日本人的警惕。
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陳峰扭開了對講機,接通了大禮堂頂樓隔層中的吳光,問道,“吳光,你那裏情況怎麽樣?”
吳光坐在隔層的門後,透過門上特意挖出來的觀察孔朝大禮堂的大廳窺視著,聽到陳峰問自己,他壓低了聲音回答道,“大隊長,一切順利,就等鬼子就位了。”
按照策劃,吳光的任務就是負責引爆設置在吊燈上的炸彈,好一下子砸死清水老鬼子。
當然,這隻是第一套計劃,能夠成功了更好,但如果失敗了,吳光還要負責引爆安置在大禮堂各處關鍵支撐點的炸彈,將大禮堂一舉夷為平地。
那時候,鬼子再幸運也是無法幸免的,不過那樣的話,吳光化裝成日本兵逃脫的打算也就泡湯了,隻能先隱藏在隔層中,找機會再逃出來。
“一定要注意安全,注意隱蔽自己,不能莽撞。”陳峰耐心的叮囑著吳光,特別是幾個需要主意的地方更是格外叮囑。
吳光覺得心中熱乎乎的,他自從十五歲當兵以來,在部隊中從來沒有人這麽在意過他,長官大罵,老兵欺負,同伴剝削……,痛苦的經曆讓他變得圓滑起來,外表痞氣十足,而把真誠藏在了心頭。
自從進入血旗戰隊之後,他終於感覺到了久違的親切感覺,這支隊伍明顯不同於以往的隊伍,同伴之間都是可以互相信賴的,沒有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
他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在這裏,他有了家的感覺,也心甘情願為了這個家舍生忘死,就算是付出這條命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其實不光是他,其他血旗戰隊的隊員們也都是如此,血旗是大家共同的家,是他們可以舍棄生命保護的地方。
“教官,你放心,我一定會勝利完成任務。”吳光心中默念著,一邊將起爆器和隨身帶的武器都檢查一遍,確保一切正常。
這時候,大廳裏的日本人越來越多,而這次襲擊事件的目標清水聯隊長也出現了,他穿著筆挺的軍服,戴著雪白的白手套,腿上則是錚亮的長筒皮靴,神氣十足的朝主席台走來。
在他身後,跟著聯隊的幾個中隊長和其他軍官,除了憲兵隊的幾個軍官以及保安團一幹漢奸外,全都到場了。
“老鬼子,來吧,爺爺請你吃個大號板栗。”吳光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然後拿起了遙控起爆器,打開了紅色開關。
數字開始倒計時,當數字從十歸零的時候,也就是吊燈落下的時刻。
“幺西,不錯不錯,你們這次做的不錯,我很滿意。”
清水老鬼子站在主席台的中央位置,放眼朝台下望去,這一刻他有了成為中心的感覺,於是滿意的點著頭笑了。
他很享受這種成為中心的感覺,雖然慶功會要在明天才召開,但是他已經有點等不及了,眼前浮現出慶功大會上自己被眾人矚目的那一刻。
“給我炸!”
吳光手中捧著那個遙控起爆器,注視著上麵的數字,見它馬上就要歸零了,他興奮的握緊了拳頭,等待著那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外麵沒有動靜,禮堂大廳裏回蕩的隻有清水老鬼子興奮的笑聲。
怎麽回事?吳光頓時急了,他把遙控起爆器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陳峰也是百密一疏,他做夢也想不到,放置在吊燈上的遙控炸彈,居然被老鼠給咬壞了線路,這才導致起爆失靈。
眼看清水老鬼子已經準備轉身下台了,吳光一把將起爆器甩到牆角,刷的抓起了戳在身邊的步槍。
為了以假亂真,他穿上鬼子軍服,也拿的是鬼子的三八步槍。
喀嚓一聲子彈上膛,吳光倏地舉起了步槍,瞄準了台上的清水老鬼子,但在須臾的猶豫之後,槍口上仰,對準了他頭頂的吊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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