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一群廢物!”

唐家鎮最大的一所宅子中,川崎大隊的大隊長川崎工正滿臉怒氣的站在地圖前,憤怒的將紅藍鉛筆摔在了地圖上。

剛得到的匯報,戰車中隊和第二中隊沒有能攔截住來偷襲的二十九軍部隊,讓他們成功突圍而去,而且還損失了四輛戰車。

其實在河邊隻是損失三輛,還有一輛是無緣無故消失了,戰車中隊也隻能報做損失了,如今這輛戰車已經跟隨卡車成功返回了唐家鎮,一路朝鬼子的大隊部而來。

唐家鎮屈家是當地的首富,屈家的族長屈文通他把持了唐家鎮大半的行業,是當地跺一腳地麵亂顫的霸王,而且他還跟日本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氣焰格外囂張。

今夜,屈文通站在窗前,遠眺著窗外不時閃現的光焰,手中捏著一杯紅酒,正在輕輕的搖晃著。

在他身邊,一個身穿綢緞睡袍的女人濃妝豔抹,一臉擔憂的看著窗外的火光,傾聽著外麵的爆炸聲,似乎有點坐立不安。

看出了女人的擔心,屈文通伸手將她柔軟的酮體攬入懷中,笑著安慰道,“寶貝,不用擔心,在我這裏,一切都是安全的。”

“老爺,外麵打的那麽熱鬧,這要是牽連上咱們可怎麽辦啊?”

“女人啊,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屈文通嗤之以鼻,“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整個中國都將是日本人的天下了,這些跳梁小醜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成不了什麽氣候。”

他並不知道這次是二十九軍發動的襲擊,以為又是土匪或者是抗日義勇軍來騷擾,這麽重要的情報,他是沒資格知道的。

女人臉色稍霽,但是心中依然還是有點不太踏實,但也沒有辦法,隻得喊進了仆人,讓她去廚房燉一碗銀耳蓮子羹送來。

仆人下去了,屋內重新沉寂下來。

屈宅門口,一輛運輸卡車嘎的停下,駕駛室的車門被人推開,然後一名身著少尉軍服的軍官跳下車,急匆匆朝門內走去。

門兩側站立的日本哨兵掃了眼,見他胳膊上佩帶著標識,就沒有阻攔任由他進了門。

運輸卡車靜靜停在門外的路旁,車上的特戰隊員和警衛連的戰士們耐心等待著,等待陳峰發來指令。

在屈宅後牆外的一條死胡同裏,那輛被陳峰他們騙過來的戰車正停放在這裏,不知道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陳峰穿宅過門,一路朝大隊部走去,很快就找到了川崎大隊長的院子。

但是,到了這裏,他進不去了,因為院門口站立的鬼子哨兵檢查十分嚴格,不但要核對標識,還要核實具體的身份。

陳峰在院門口外不遠處注視著那裏,看有沒有什麽機會混進去,結果發現不光門口有鬼子的哨兵,院子裏也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越牆而入肯定也會被發現。

這麽嚴密的防守,可怎麽殺掉他呢?陳峰思量辦法,卻找不到什麽有效的方案。

這時候,飛機場方向的遙控炸彈爆炸了,衝天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所有唐家鎮都被驚動了,人們爬起身湊到窗戶旁看著起火的方向。

有人大快人心的低聲歡呼,也有人膽怯的縮回了床上,而日本人則已經要被氣瘋了,在飛機場周圍拉網般搜尋著。

可惜,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始作俑者陳峰已經到了唐家鎮內,而引爆的間接實施者,是他們自己一名普通的士兵。

隨著飛機場的爆炸,小院內的川崎大隊長也要陷入瘋狂了,他這次前來,不但沒能全殲王長海帶領的警衛連,反而接連被重創,現在連飛機場都被人家炸了,回去之後等待他的隻能是剖腹自殺了。

“去去去,所有部隊都出動,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襲擊者。”川崎的咆哮聲傳出了小院,傳入了陳峰的耳朵。

一隊日本兵乘車離開了屈家大院,這裏的防衛力量再次被削弱。

“好,既然如此,那麽我就再給你加把火吧。”陳峰扭開了對講機,通知外麵等待的隊伍分成幾個戰鬥小組,在鎮內製造一些混亂,把鬼子的兵力進一步扯散開來。

時間不大,一個又一個消息傳來了:鎮內數處地方起火,日本兵也被人槍殺了好幾個。

川崎大隊長原本已經到了頂峰的憤怒直接爆棚,就連保衛大隊部的警衛部隊都被他派出了大部分,開始在鎮內搜捕襲擊者。

這麽一來,屈家大宅內鬼子兵力銳減,大隊部院內的巡邏隊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了院門口的四個哨兵留了下來。

“好,差不多了!”陳峰扯開軍裝的衣領,甚至故意揪掉了一顆紐扣,還抓起地上的泥土朝臉上抹了幾把,這才朝小院跑去。

“站住。”

還離得老遠呢,四個鬼子就舉起了步槍,朝陳峰喝問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他們不能不多疑一些。

陳峰一邊跑一邊捂著肩頭,一邊還回頭朝身後看著,用日語大喊著,“不好了,有人衝進了大隊部,快保護大隊長撤離。”

什麽,四個哨兵都嚇了一跳,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消息傳來,沒想到終於傳來了。

但是他們又有點懷疑,既然有人衝進了大隊部,怎麽沒聽到槍聲呢。

砰——,似乎是為了配合他們的疑慮,剛才陳峰跑出來的門洞外,爆炸聲倏然響起,兩扇木門都被掀飛了進來。

氣浪迎麵卷來,陳峰似乎站立不穩,被氣浪卷的摔倒在了地上,朝四個鬼子滾來。

四個鬼子的注意力都轉到門樓那裏,爆炸讓他們下意識的以為是襲擊者打到了,因此四支步槍都指向了那個門洞。

陳峰滾到了他們腳下,身體陡然彈起,兩隻手各握著一把刺刀,猛地上揚插入了兩個鬼子的咽喉中,一直貫入了大腦中。

身體一轉,陳峰一記橫掃,踢飛了另一個鬼子的步槍,然後大皮靴狠狠卡在他頸間,將他抵在了門旁磚牆上,腳踝一扭,骨節碎裂聲中,鬼子腦袋軟軟垂下了。

嘿,最後一個鬼子舉著步槍朝陳峰突刺而來。

陳峰上步側身,躲過了鬼子的步槍,右手一把就抹下了步槍上的刺刀,回手插入了對方的胸膛。

邁過四具日軍屍體,陳峰走進了小院。

院內的巡邏隊都被抽調去搜捕陳峰手下的那些人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陳峰這麽大膽子,居然敢一個人來刺殺川崎大隊長。

站在院子中左右看了看,然後陳峰邁步朝正麵的大廳走去。

大廳的門敞開著,從門外就能看到大廳裏一名日軍大尉正背身看著牆上的地圖,除此之外屋內就沒有其他人了。

陳峰登上石階,邁步過了門檻,進入了屋內。

日軍大尉依然背著身,都沒有轉過來,卻開了口,“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陳峰的腳步凝住,他站在門口位置,看著那個背對自己的日本軍官,心中浮現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日軍大尉緩緩轉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得出是個心機頗重的人,他這時候哪裏還有一點狂躁的跡象,反而是含笑凝視陳峰,“尊敬的支那勇士,歡迎你到大隊部來做客。”

陳峰站在那裏,沒有朝外衝,因為他明白這個川崎大尉既然料到了自己回來,而且設下了這麽個圈套設計自己,肯定早就埋伏了人在外麵,自己冒然衝出去,反而更被動。

“你很沉穩,看來應該猜到我外麵有埋伏了。”川崎大尉讚許的點點頭,然後一揮手,大廳兩側的隔板都被人推倒了,露出了藏在後麵隔間裏的日本兵,步槍如林般直指陳峰。

而這時候,大門口外也衝進來大群日本兵,中間還夾雜著屈文通的看家護院,無數把槍一起對準了陳峰。

轉眼之間,陳峰就陷入了重圍之中。

幾名日本兵從外麵將四名哨兵的屍體抬了進來,放在了川崎大尉跟前,報告道,“京兆君他們都玉碎了。”

川崎大尉蹲下身來,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後,又扭頭看了看陳峰,“你很厲害,這四個人都是我手下的武道高手,結果連你手裏連一招都招架不住。”

屈文通從外麵擠了進來,他手裏也拎著一支勃朗寧,這時候湊到川崎大尉麵前,滿臉帶笑的問,“川崎太君,你沒事吧”

對屈文通,川崎十分看不起,但是現在他們在這一帶立足未穩,正需要這樣的人來替他們做事,為他們穩固民眾,所以現在還要虛與委蛇的,故此他點頭道,“屈桑,我沒事,勞你牽掛了。”

屈文通問候完之後,扭過頭來,朝自己手下的看家護院喝道,“你們怎麽看家護院的,讓這小子混進來竟然沒有發現,下個月的薪水還想要不?”

看家護院的人們心裏甭提多憋屈了,自從日本人來了之後他們就被趕到了內宅,外宅全是日本人負責看守,他們上哪去發現陳峰呐。

不過他們也沒辦法,誰叫人家是東家,他們要端人家飯碗,自然隻能點頭哈腰連連認錯,裝的跟哈巴狗一樣。

“屈桑,這裏沒有你的事了,回去吧。”川崎大尉揮揮手,示意屈文通可以回去了,他這裏還有軍務要處理,屈文通在這裏不合適。

屈文通既然表忠心已經表完,也就沒打算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他帶著那些看家護院擠出人群回後宅去了

自始至終,陳峰始終淡然而立,既沒有憤怒和不甘,也沒有恐懼或是膽怯,更沒有狂躁衝動,仿佛他隻是一個看客,在看眾多日本人和漢奸演戲一般,這讓川崎大尉十分驚奇。

川崎大尉圍著陳峰轉了兩圈,上下打量著他,好半天這才抬手示意,“請坐,我很敬佩你的沉著和冷靜,或許咱們今後會有合作的可能呢?”

陳峰拉過一把太師椅,然後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他朝後仰靠在椅子背上,看了川崎大尉一眼,終於開了口,“你真的以為穩操勝券了嗎?”

這句話一出口,屋內的所有日本人都悚然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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