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墨客廳之中,犬塚近南司令官背著雙手站在一副花鳥畫前,仰頭看的津津有味的。

工筆細描,畫的十分細膩,看得出一定是出自大家之手,這讓酷愛中國文化的犬塚近南心中頗為發癢,都有伸手摘走的衝動了。

“好東西啊好東西,這可是北宋大家之作,不知道這李子墨從誰家弄來的,找機會非讓他吐出來不可。”犬塚近南一邊咂著嘴一邊心中尋思著,這時候他聽到院子中傳來了腳步聲。

犬塚近南司令官都沒有回頭,依然仰頭欣賞著麵前的畫作,對於李子墨這種軟骨頭,日本人也是非常看不起的,能利用的時候利用,如果將來沒價值了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的。

在他身邊,流川俊肅然而立,一身戰鬥服,手按在腰間的手槍上,一副隨時戒備的架勢,狼一樣的眼睛朝屋門口看去。

門外,李子墨正快步走來,黑邊的大蓋帽夾在腋下,看樣子走得滿頭的大汗,一邊走一邊扯起袖子擦著。

“為什麽同樣是中國人,做人的差怎麽然這麽大呢?”流川俊想起那些跟他浴血奮戰的特戰隊員,忽然滿心的感慨。

李子墨快步走進了客廳大門,一邊長出了一口氣,心中嘀咕道,“看來該運動了,走了兩步竟然喘成這樣子。”

“犬塚司令,您屈尊大駕,李子墨真是蓬蓽生輝啊。”李子墨哈哈笑著,一邊朝犬塚近南和流川俊抱拳拱手。

犬塚近南在他說話的時候就回過身來,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詫異,以往李子墨見到自己一貫是跟哈巴狗似得,腰不彎到三十度就不開口說話,什麽時候站的這麽直過。

不過,他這次是有事情找李子墨,因此也就是心頭一閃而已,於是說道,“李桑,我這次來,是找你有重要事情——”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子墨打斷了,“犬塚近南司令,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

“哦,你有什麽重要事情?”犬塚近南被他打斷了說話,心中頗為不爽,“你說說看。”

李子墨應了一聲,然後朝後退了兩步,側身讓出了門口的位置,“先讓我介紹一位客人吧。”

隨著他的手勢,犬塚近南抬眼看向客廳門口,不禁目光一凝。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門外大步走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個身影,一個個全副武裝,殺氣騰騰。

李子墨嘿嘿一笑,退到了門邊,“犬塚近南司令,這位就是你們一直在苦苦尋找的血旗特戰大隊大隊長兼總教官——陳峰。”

隨著他的話音,陳峰一步跨過門檻,走進了客廳之中。

“不好,中埋伏了!”流川俊臉色陡然一變,心知不妙,右手倏得握住了腰間的手槍就要拔出。

嘩啦一片響,十幾把手槍幾乎是同時舉起,槍口對準了流川俊的腦袋和心髒,“別動。”

咻——,比人們動作更快的,一道纖小的身影從房梁上一閃而下,下一刻流川俊就覺得手腕一涼,手指就沒了直覺。

“我的手——”他低頭看去,就見自己的右手齊腕被斬斷,斷手在地上還在不住抽搐著。

仰頭看去,他看到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女狼一樣伏在房梁上,右手的指刃上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芒,鮮血還在不斷滴下著,一雙冰冷凶狠的眸子狼一樣盯著自己。

“你是犬塚近南?”陳峰低沉的聲音在屋內回蕩著。

“我就是大日本帝國駐熱河指揮官犬塚近南。”犬塚近南肅然而立,一臉的平靜看著陳峰,“閣下就是陳峰吧。”

“我就是陳峰。”陳峰微微點頭,右手倏然一抬,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犬塚近南眉心。

砰的一聲槍響,犬塚近南眉心多了一個血洞,他大睜著雙眼,一臉不解的仰天倒下去了。

陳峰嘴角一扯,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傻鱉,真以為老子還要跟你磨磨唧唧說半天廢話啊。”

“你!”

流川俊暴起,就要垂死掙紮一下,但是四周的槍都響了,他被打的在彈雨中瘋狂跳動著,轉瞬間就多了幾十個彈孔。

軟軟癱倒在地上,流川俊死不瞑目,“不是說中國人都喜歡單挑嗎,我還想拉一個墊背的啊!”

“李子墨,古劍飛,通知所有人收拾東西,一個小時後撤離熱河!”將手槍放回槍套,陳峰回頭下了命令,“將犬塚近南和流川俊吊到城門口去,讓所有侵略者看看他們的下場。”

“大隊長,鹿姑娘在偏廳等你呢。”一名特戰隊員報告道。

陳峰點點頭,轉身走向偏廳。

是夜,特戰隊和李子墨的偵緝隊以及反正的治安軍部隊都撤出了承德市,消失無蹤,承德市內隻留下了一部分潛伏人員,靜待時機。

是夜,日軍在承德市南門口發現了懸掛在高杆上的犬塚近南和流川俊,而把守南門的治安軍則不知所蹤。

是夜,日軍軍火庫被炸,所有武器彈藥和給養都毀在了爆炸和大火中。

是夜,鬼子的糧庫也被焚毀,籌集的糧食則被人悄悄轉運走,不知道到了哪裏。

是夜,日軍中高級指揮官幾乎全被刺殺,指揮係統陷入了癱瘓。

是夜,承德市的日軍遭遇無數起襲擊,傷亡慘重。

是夜,戰火映紅了半邊天!

戰鬥,才隻是剛剛開始(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