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頭龍他們讓流川俊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同時,陳峰帶人也返回了承德城內的李子墨家中。

城門口的治安軍如今都是李子墨安插下的人,所以他們暢通無阻,沒有驚動任何人的進了城門,避開大道沿著小胡同返回了李子墨家中。

剛到宅子門口,狼舞就從宅子中撲了出來,眨眼間就衝到了陳峰近前,興高采烈的扯住了他的胳膊,嘴裏發出了小貓一樣的低鳴聲。

這個丫頭到現在還是不喜歡說話,很多時候都是用野獸一般的低鳴來表達自己的感情,這個不好的習慣陳峰已經給他糾正多少次了,但始終扳不過來。

要是往常,陳峰或許會糾正她一下,但是現在卻沒那心思,他背上背著鬼手魏五邑,心中的焦急讓他的脾氣瀕臨了爆發的邊緣。

肩膀一扛,將狼舞推到了一旁,陳峰擰著眉頭大踏步蹬蹬的走了進去,直奔自己的住處。

李子墨也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他根本就沒有睡下,聽到外麵的動靜立刻走了出來,正好跟陳峰遇上。

他一眼就看到了伏在陳峰背上的魏五邑老爺子,那張蒼白的臉讓李子墨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陳教官,魏老爺子這是怎麽了?”

陳峰冷哼一聲,“中了埋伏,被鬼子打了一槍。”

“快,趕緊放到屋裏。”李子墨急急地說著,然後挑起門簾,讓陳峰背著魏五邑老爺子進了住處,至於其他人則被攔在外麵,這麽多人進去也幫不上一點忙,反而會增大感染的幾率。

大家雖然不能進去,但都圍攏在了門口外,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屋子裏,陳峰把老爺子放在了床上,拉過一床被子放在他身側,然後扯開了老爺子的衣服,頓時露出了胸口的傷口。

這是被子彈打的,一個猙獰的血洞赫然在胸口,雖然陳峰已經用急救包做了處理,但隨著一動,鮮血還在朝外汩汩溢著。

“不行啊,陳教官,這傷勢必須找醫生看才行。”李子墨看了一眼,就知道事情恐怕麻煩了,魏五邑的這傷口恐怕不是那麽容易處理的啊。

陳峰想了想,然後搖頭道,“不能去醫院,鬼子肯定會在承德城內展開搜查,醫院絕對是重要搜查地點,魏五邑老爺子到哪裏去簡直是自投羅網。

“但是,如果不去醫院,在家中根本就沒法做手術啊。”李子墨心中也很著急,魏五邑老爺子的重要性他是很清楚的,因此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讓他出了事情。

老爺子受的是槍傷,很可能彈頭還在身體裏,這都需要到醫院去做手術的,不然的話一般的家中根本就沒有這些設備的。

陳峰擰著眉頭,在屋內來回走著,他最後停下腳步,寒聲說道,“不行我就去醫院抓幾個回來救人。”

“那設備呢,你上哪找設備去?”李子墨提醒著陳峰,這個問題也是沒法回避的。

陳峰臉上閃過一絲淩厲,“去搶,打劫鬼子的一個醫院就夠了。”

李子墨不禁啞然,他沒想到陳峰居然敢有這麽瘋狂的想法,也就是他和他手下這幫瘋子,才能有這麽瘋狂的想法吧。

苦苦勸解,但是陳峰似乎已經鐵了心,就要帶人上街去抓人和搶設備,這要真是去做了,承德城內炸了鍋不可,鬼子怎麽可能善罷甘休呢,到時候恐怕李子墨都要被牽連了。

李子墨不是害怕自己被牽連,而是擔心到時候鬼子發現了自己和陳峰等人的關係,會使得自己這個隱蔽處完全暴露,失去應有的賈價值。

攔住陳峰勸了好半天,但是陳峰強的跟頭牛似得,你怎麽勸全都沒絲毫的意義,到了最後兩個人都要翻臉了。

“李子墨,閃開,不然我不客氣了。”陳峰雙眸血紅,他右手倏然按住了腿上的君道鞘,聲音中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氣,這顯示出他不是在開玩笑。

李子墨覺得全身發冷,他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低聲勸道,“陳教官,你這時候需要冷靜,千萬不能衝動啊。”

就在他馬上就要留不住陳峰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人,於是急忙說到,“陳教官,我想起一位神醫來,有他出手,老爺子的性命可以無憂的。”

聽他這麽一說,陳峰喜出望外,他立刻給特戰隊員下達了命令,讓他們跟隨李子墨一起去請人。

就在這時候,李子墨攔住了要跟他一起動身的特戰隊員,他扭頭朝陳峰說,“陳教官,這位鹿神醫脾氣有點古怪,恐怕要親自去一趟才行。”

陳峰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點頭同意了。

一行人換上便裝,在李子墨的引導下來到城南的一處宅子前停下腳步,然後李子墨敲響了院門。

時間不大,院門被人打開了,一個頭發雪白牙齒都要掉光的老人從門縫中探出頭來,用昏花的惺忪眼睛盯著陳峰他們,”你們找誰?”

沒等陳峰說話,李子墨已經搶先說了話,“老人家,我們是來求鹿神醫救人的,麻煩您通報一下。”

“看病的啊,到那邊等著吧。”老頭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朝牆角處一指,然後咣當一下關上院門回去了,從門縫中丟出一句話來,“大半夜的,瞎折騰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李子墨不由得一縮脖,他唯恐陳峰生氣,急忙朝他看去,結果發現他根本就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神色平靜的站在原地片刻,然後就走向了老頭指的那個牆角處,停在那裏不動了。

“沒想到陳教官居然這麽有涵養,一點也沒生氣。”李子墨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他也走到了陳峰身邊,跟他一起等待著。

僻靜的胡同中,看不到一個人影,月光從天上射下來,透過婆娑的樹影之下照射在幾個人身上,讓他們看上去都有些影影綽綽的,膽小的人經過的話,沒準會被嚇個半死呢。

陳峰和李子墨等幾個人靜靜的站在牆角的陰影中,誰也沒有動地方,也沒有說話,這使得胡同中非常安靜,就連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月亮從過頭頂的位置朝西邊落去,眼看著就越來越西,陳峰抬起手看了看手表,發現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一點,距離魏五邑受傷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這讓他有些著急了。

腳步微微一動,陳峰原本有點忍耐不住了,但是他想到魏五邑的傷勢隻有這個老頭能治,又隻能強自按捺住自己的性子,重新站回了原處。

陳峰天性衝動,脾氣火爆,有時候脾氣上來就容易不顧及後果的做一些事情,為這易劍南沒少說他,但是他就是改不了。

他也曾經自己說過,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會跟隨自己出生入死,難道是他們腦袋進水了,還是自己真的有“王八”之氣?

具體什麽原因,他至今依然是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無法改變的是,那就是血旗特戰隊的弟兄們依然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終於,院門處傳來了吱呀一聲,兩扇黑色的木門被人輕輕打開,那個滿頭白發牙齒都快掉光的老頭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站在台階上,老頭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朝陳峰隨意的一指:“你,跟我進來。”

…………

公司的工作又緊張起來了,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