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次遇襲之後,二十九軍109旅警衛營已經經過了補充,如今是整編滿員,而且都是經曆過戰鬥的老兵。
全營500多人,除了如今被鬼子牽製在鎮口和鎮內其他地方的一部分外,剩下的全都集中到了這裏。
將近300人,把旅部團團圍住,鬼子還剩下的二十多人就像是陷入汪洋中的小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小野君,怎麽辦?”一名夜魔之魂的特工隊員,看著四周圍包圍的警衛戰士們,牛頭問他。
“試試衝出去!”小野咬著牙,朝屋頂外剛一探頭,下麵的戰士就發現了他。
密集的子彈打的房簷屋瓦劈裏啪啦亂飛,眨眼間就少了一大片,要不是小野縮頭快,腦袋都被子彈給揭蓋了。
伸手按了按頭上的鋼盔,小野心中突突直跳,剛才的一刹那他甚至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差點就回歸了天照大神的懷抱中。
此路不通,鬼子們隻能另找出路,他們留下幾個人占據了屋頂,防止二十九軍爬上屋來,剩下的則跳回了院內。
剛才爬上屋頂的時候,鬼子留下了幾個人看守門口,趙旅長他們強攻了幾次都沒能攻進來,反倒傷亡了一部分戰士,隻得退了回去。
“這夥小鬼子真他娘的厲害。”趙旅長看了看身邊的戰士,不禁心中一跳,雙方交手片刻,倒在鬼子槍下的戰士就超過了十幾個,而鬼子隻被打死三個,比例接近了六比一。
要知道,警衛營可是二十九年109旅的精銳部隊,比一般的普通戰士都要強一些,不然也不會被選入警衛部隊。
但就是自己手下的精銳,一交手居然跟鬼子有這麽懸殊的傷亡比,在鬼子的麵前被打的寸步難進。
要知道,這還是自己設伏困住了鬼子,讓鬼子隻能被動防禦,如果這要是在野外,那麽自己這邊的傷亡如何,趙旅長想一想都覺得害怕。
或許這就是陳峰說過的日軍那支神秘部隊,也是陳峰提醒自己要格外警惕的日軍部隊,原本他覺得陳峰是言過其實了,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由此,趙旅長更是想到了陳峰的血旗特戰隊,曾經是一支誰都不要的渣滓部隊,到他手裏居然能被訓成令日軍上下膽寒的超級精銳,陳峰到底有不得了呢?
這還隻是血旗特戰隊,一支半路出家的隊伍就已經這麽厲害,當初曾經跟隨陳峰曇花一現的修羅特戰隊呢,又會厲害到什麽程度呢?
趙旅長越想越興奮,他覺得王長海在去炸鬼子飛機場路上結識了陳峰,簡直是他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了。他這個選擇讓二十九軍多了一股強援,也讓二十九軍將來極有可能多出一支讓所有部隊都羨慕的眼紅的特殊精銳部隊。
可歎的是,37師居然還要疑神疑鬼,說什麽考驗陳峰,這要是陳峰真有個閃失,到時候馮師長和宋軍長不得悔得腸子青了啊。
其實這些都是一閃念之間的事情,在他腦子中過這些事情的時候,戰鬥始終進行著,他手中的駁殼槍也沒有停止過射擊。
在所有手槍中,趙旅長最喜歡駁殼槍,俗稱鏡麵匣子或者是大肚盒子,這種槍射程遠力量足,裝彈多,還分量壓手,最適合趙旅長這種習武多年的人使用。
“迫擊炮呢,調過來,給我朝院子裏猛轟,給我狠狠打,把所有炮彈都打完了也在所不惜。”趙旅長朝手下的警衛營長吼著,指揮著把迫擊炮架上了。
109旅一共有54門迫擊炮,大部分都在下麵部隊,警衛營手中隻有兩門,如今都被搬了出來,而僅有的六箱炮彈都被擺在了炮旁邊。
炮兵緊張的測量著數據,然後飛快的調整著角度,然後抓起了炮彈,放入了炮內。
嗵嗵兩聲,旅部院內騰起了衝天的烈焰,一股氣浪席卷而出,裹帶了大量的泥土,打的院牆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放!”
“放!”
“放!”
一枚枚迫擊炮彈在旅部院內爆炸著,到處都是火光和火焰,到處都是橫飛的彈片,小野等人躲在牆角,不斷有人被彈片擊中然後倒了下去。
“小野君,這麽下去可不行啊!”有鬼子在小野耳邊大喊著,猛烈的爆炸聲讓人說話大聲喊就像蚊子哼哼一樣微弱了,“咱們必須突圍。”
小野搖晃著有些聽力下降的耳朵,應道,“不要著急,隊長一定會派人來支援咱們的,到時候裏應外合咱們再突圍。”
鬼子們都不言語了,他們對流川俊無比信任,相信他一定會來救人們的,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衝向高山,讓屍骸填滿溝壑;
走向大海,讓浮屍漂滿洋麵
…………
不知道從誰嘴裏,傳出了低沉的歌聲,隨後其他夜魔之魂的特工隊員也都開始唱了起來,最後甚至小野也跟著唱了起來。
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二十來個日本軍人用自己最大的聲音高聲嘶吼著這首軍歌,即使那浩大無比的爆炸聲也壓不下去。
外麵的二十九軍戰士們不禁驚詫,他們沒想到已經陷入死境的這些日本兵居然還這麽悍勇,大有死戰到底的意思。
雖然聽不懂他們唱的日本歌詞,但是從那氣勢中他們聽出了日本軍人決不屈服的堅韌鬥誌。
日軍部隊,在二戰時期是世界上能夠排入前列的精銳部隊,他們軍紀嚴明,戰鬥力十分強悍,比當時的中國軍隊要強了一大截,這是誰都無法回避的事實。
日本人天性中充斥著堅忍和好勇鬥狠,這跟他們的生活環境有關,一年四季不斷的地震、火山等自然災害,讓他們始終充滿了極強的危機意識。
這也造就了他們迫切無比想朝外擴張的野心。
“這他娘的扯蛋,小鬼子會唱,咱們不會唱嗎?”趙旅長將駁殼槍插入腰間,然後抓過了自己的戰刀,看了看上麵布滿小米粒大小豁口的刀鋒,不禁心疼的咧了咧嘴。
這兩把刀,已經跟了他十多年了,沒想到兩次夜襲居然損傷到了這種程度。
不是這兩把刀不禁用,而是他殺得太凶猛了,倒在他這兩把刀下的鬼子最少超過了三位數,其中很多甚至是連人帶槍一起劈斷的。
即使再堅韌,這兩把戰刀也有點扛不住了,變得傷痕累累,其中一把甚至有一道裂紋已經蔓延到了一半的寬度,大大影響了刀身的堅韌。
抹了把臉上的灰塵,趙旅長揚聲唱道: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這首滿江紅,在當時流傳非常廣,很多軍閥部隊中都被列為了必唱軍歌之一,西北軍和東北軍內更是被廣為傳唱,沒有人不會唱的。
趙旅長一起頭,戰士們都跟著唱了起來,大家一起高聲吼唱著,聲音立刻蓋過了鬼子的歌聲。
滾滾炮聲中,歌聲激昂浩蕩,讓慘烈的戰場又多了幾分雄壯。
——砰——!
手持炮擊炮彈正要往迫擊炮中放的炮兵頭一歪倒在了地上,太陽穴位置多了一個血洞,炮彈也撒手丟在了地上。
他旁邊的另一名炮兵隻是愣了一下,就俯身去抓迫擊炮彈,打算接替他的戰鬥,但是第二槍響了,他也倒在了血泊中。
“是援軍,援軍來了。”槍內的小野等人精神為之一振,他們聽出來這是日式狙擊步槍的聲音,知道接應他們的部隊到了。
一起揚手甩出手雷之後,還活著的十幾名日軍士兵一起衝出了門口,趁著爆炸的煙霧朝外猛衝。
二十九軍的戰士們也不示弱,跟鬼子對射起來,雙方隔著不遠的街道射擊著,不斷有人倒下。
這麽近的距離,鬼子的好槍法也失去了作用,不斷有人被擊中倒下來,人數迅速減少著。
在距離這裏不太遠的一處農家的土牆後,山原將狙擊槍架在土牆上,不斷的射擊著,槍栓被他拉的山響,彈殼一個接著一個拋飛出去。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自己,而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多殺死幾名二十九軍戰士,為突圍的夜魔之魂三隊創造出一絲絲的機會
與此同時,在小街的一頭,二十九軍戰士背後,跟他來的那幾名夜魔之魂特工隊員都衝了出來,他們手持衝鋒槍,朝著麵前的戰士們瘋狂掃射,頓時打出了一道豁口。
夜魔之魂三隊發現了這邊的接應,他們立刻朝這邊衝來,幾名夜魔之魂三隊的士兵留了下來,在原地阻擊趙旅長他們追擊。
“大刀隊,跟我上!”趙旅長雙戰刀一拎,第一個怒吼著衝了過來,他身後數十名舉著大刀的戰士呼嘯著將那幾名日軍淹沒了。
“小野君,這邊來!”負責接應的夜魔隊員朝小野他們大聲呼喊著,一邊拚命朝他們靠攏,同時用凶猛火力壓製住了兩旁的二十九軍戰士,為小野他們盡力保留了一條逃生的道路。
兩邊奮力拚殺,終於匯合到了一起,然後掉頭就跑,直奔鎮外撤去。
趙旅長他們已經殺死那幾名日軍士兵,追了上來,就在這時候,一聲槍響在側前方響起,最前麵的戰士應聲摔倒。
趙旅長循聲望去,就見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了自己,他下意識的抬起手中戰刀,雖然知道這基本上沒有任何意義。
鏗鏘一聲,趙旅長就覺得手中戰刀被巨錘狠砸了一下,刀身反彈而回,拍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後他站立不住,朝後摔了下去,手腕處劇痛不止,估計是脫臼了。
“旅長!”警衛營長等人都嚇壞了,一起撲向了倒在地上的趙旅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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