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兵王縱橫

守在山穀出口位置的一個機槍班,按董李茂事先的吩咐,他們始終沒暴露。

鬆下長貴派出的那十幾人先頭偵查隊,在聽到山穀中槍聲後,立即從騾馬馱子上拿出武器,折返回頭,準備救援後麵的大部隊。

不愧是野狼敢死隊,這個先頭偵查小隊,沒從原路往回跑,而是很有臨戰經驗的分成兩組,從路兩邊山林走,用樹林做掩護,快速悄悄地逼近山穀出口,不過,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山穀出口早有一個班的機槍在等著他們。

機槍班的戰士也沒想到這十幾個鬼子竟然會從山林中出現,本來所有機槍口,都是對準山穀出口的道路,可當他們發覺小鬼子們從兩邊山林逼近時,立即調整了應對措施,把伏擊變為阻擊,每個戰士心中都清楚,絕不能把這十幾個小鬼子放進山穀中。

在十幾個先頭偵查小隊的鬼子快走到機槍班設伏位置前三十米距離時,機槍班的戰士開火了,他們用大樹或岩石做掩護,朝小鬼子密集掃射,但效果並不是很理想,僅僅隻把走在前麵的幾個殺傷,後麵的小鬼子立即躲進樹後開始還擊,這場小規模的戰鬥,在山穀的出口位置僵持住了,雙方形成了對攻戰,機槍班靠著強大的機槍火力,把對方壓製得不敢露出頭來,表麵上看像是占據了上風。

沒有被殺傷的鬼子還剩七八個,他們不願打這樣僵持的對攻戰,他們的目的是要衝進山穀救援被圍的大部隊,於是領頭的兵曹,指揮手下悄悄往兩邊山上高處走,正麵隻留下兩人佯攻,打算繞到機槍班身後或側翼拔掉路兩邊的火力點。

這個情況,機槍班的戰士沒有察覺,倒是被王家貴手下一個狙擊班戰士看到了。

聽到山穀出口這邊響起機槍的噠噠聲,掩蔽在一個大樹上的狙擊手,離這個位置比較近,所以他把本來對準山穀入口處的槍口調轉過來,用瞄準鏡看到山穀出口的路兩邊,有小鬼子開始往更高的山林移動,於是他把其中一個已經摸到左邊的鬼子一槍射殺。

被射殺的這個鬼子,從斜坡上滾落下來,掉落在路口左邊機槍班兩個戰士身邊,幸好是滾落到了他們身邊,要不然,機槍班的戰士恐怕要吃大虧,這兩個戰士看到滾落下的小鬼子,立即警覺的把槍口朝側麵山坡上對準,正好看到有一個小鬼子舉槍準備朝他們掃射,機槍率先開火,把那個小鬼子身體射得像馬蜂窩一般,其中一個戰士高喊,提醒戰友:“留意山坡上的鬼子!”

兩人果斷的朝山坡位置跑,剛跑十幾米,從山坡上掃射來一梭子,其中一個戰士被射倒,另一個戰士大腿中彈,他立即把身體掩蔽在一棵就近的樹後,朝倒地的戰友喊:“癩痢,要是還有口氣,給老子回個話!”

那個被小鬼子射倒的戰士外號叫癩痢,他的腹部中了兩槍,並沒有死,躺在一塊岩石後的地上,雙手按住不斷從肚子兩個槍眼中冒出的血水,忍住劇痛,斷斷續續的回答:“別管我……猴子……快把那個狗日的雜種……幹掉……”

叫猴子的聽到戰友回話,知道他還活著,於是大聲回答:“你忍耐一下,等我把這個狗日的殺了!”話音剛落,對方又朝他這邊射來一梭子。

打傷兩名戰士的,是一個躲藏在樹後的小鬼子,離兩個戰士倒地的位置,不到十米。

外號叫猴子的這個戰士,動作敏捷得猶如他的外號,在對方掃射完一梭子後,他懷抱機槍,忽然來一個右側滾翻,他的腳受傷,不能站起身,但側滾還是很利索,滾落到掩蔽在樹後鬼子的側麵,可以看到鬼子半個身體了,猴子手中的機槍一通怒射,幾乎連同那棵樹一起,把這個鬼子給掃倒。

那個掩蔽在大樹上的狙擊班戰士,又幫助機槍班射殺了兩名包抄到他們側翼的小鬼子,其餘鬼子也紛紛被機槍班的戰士射死,這個局部小規模的戰鬥,以兩名特務連戰士重傷的代價,算是獲得了勝利。

就在機槍班阻擊敵人先頭偵查小隊折返身的同時,劉玉棟他們的偵察排,也趕到了山穀入口位置。

劉玉棟向董李茂匯報完敵情變化後,也沒時間讓手下弟兄掩埋猛嘎村死去的老老少少,帶領偵察排尾追鬆下長貴他們,為了不被鬆下長貴留在後麵的暗哨發現,他們仍然不走山道,而是把偵察排分成兩組,從道路左右兩邊的山林朝前追趕。

在董李茂他們打響伏擊戰時,劉玉棟的偵察排,離山穀入口位置大約還有兩三公裏,聽到前麵傳來衝鋒號和密集的槍聲後,劉玉棟下令加快行進速度。按董李茂的部署,劉玉棟的偵察排最後的任務是封死袋子口,讓日軍先遣隊無法往後撤退。

從吹響衝鋒號到手雷爆炸聲結束,不到兩分鍾時間,然後就是零星的槍聲,劉玉棟還以為自己沒把口袋口紮緊,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呢,可過了不到一分鍾,從前麵又傳來了密集的槍聲,他這才發覺,自己的人速度慢了,沒能及時趕到山穀入口處封死袋子口,心裏那個焦急呀,可又沒更好的辦法,因為走的不是路,半山坡上根本沒有路可走,於是他隻好下令兩邊的弟兄下山,先把那幾個斷後的暗哨幹掉,然後走馬道往前趕。

鬆下長貴布置在後麵的幾個暗哨,始終沒有發覺被人跟蹤,他們聽到前方傳來的槍聲後,不再顧忌身後有沒有人跟蹤了,開始快速往前趕,似乎也想去支援被伏擊的鬆下長貴他們。

但他們晚了,劉玉棟的偵察排,像是神兵天降般,從兩邊山林上衝下來,還沒等這幾個暗哨明白咋回事呢,全都魂歸東瀛了。

劉玉棟他們幹淨利索的幹掉斷後的暗哨後,跑步往前趕,不到兩分鍾,也就是在山穀出口的機槍班掃清先頭偵查小隊日軍後,偵察排也終於到達了口袋陣的袋子口位置,劉玉棟把手朝路兩邊山林左右一揮,偵察排立刻又分成兩組,爬上兩邊的山林,他們剛進入山林,從前麵山穀入口處,衝下十幾個小鬼子。

這十幾個小鬼子,是鬆下長貴聽到身後有槍聲才知道後路也被人給斷了,於是他命令手下十幾個人負責阻擊跟上來的偵察排,目的是想再拖延點時間,等山穀中兩邊的人朝山穀中心衝,打算把戰局從被動中扭轉過來。

困獸猶鬥,被困住的野獸,那也是野獸,是不會失去任何一個能掙脫籠子機會的。

鬆下長貴和他的手下心裏都很清楚,死命抗爭是死,不抗爭也是死,那還不如拚了命的博一次,來個魚死網破。

但鬆下長貴沒想到的是,他遇到的是他這一生中的最大克星,就在他半條腿被打折後,心中仍然還以為遇到的隻不過是中隊的一個普通戰鬥部隊,沒有想過會遇到董李茂率領的特務連,盡管他在出發前,仰光情報部頭子,那個被董李茂用烙鐵烤焦了**狗腸子的山田,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他自己親身經曆,給鬆下長貴講述過董嘉城手段之殘忍恐怖,甚至還給了鬆下長貴一點收集到關於董嘉城的零星個人資料,但在鬆下長貴的眼中,遠征軍所有的將軍他都不放在眼裏,豈能會怕了小小的一個特務連長,他甚至在出發前,還巴不得在這次穿山甲行動中遇到董嘉城這個對手呢,那樣可以一舉消滅特務連,從此治好讓大日本皇軍聽到董嘉城大名就膽寒的心病。

往山穀兩邊山林移動的日本鬼子越來越多,王家貴他們狙擊班隻能射殺少部分能看到的鬼子,而且他們也麵臨被小鬼子包圍的險境中,王家貴隻好吹口哨下令狙擊班的戰士暫時撤離掩蔽的大樹。

那些占據了山穀左右兩邊至高點的小鬼子,竟然組織起有效的反擊,輕重機槍和衝鋒槍一起朝董李茂他們掃射。

董李茂和張大力的機槍排,被兩邊山林的鬼子猛烈的火力壓製得沒法站起身還擊,他聽到山穀出口位置的槍聲結束了,知道機槍班成功完成了任務,目前隻需對付左右兩邊和山穀入口處的鬼子,隻要劉玉棟他們偵察排趕到,就能一舉拿下鬆下長貴剩餘的這百十來號人馬了。

“劉玉棟他們也該到了呀?”董李茂小聲嘀咕了一句,話音才落,從山穀入口處傳來了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他笑了:“狗日的天皇家族的未來女婿,看你怎麽從老子手心裏跑掉!老子要活捉你,好好修理你狗日的!”

鬆下長貴安排的十幾個往回阻擊劉玉棟他們偵察排的鬼子,卻被偵察排一陣掃射,加上十幾顆手雷,不到三十秒時間,全灰飛煙滅了。

劉玉棟高喊:“弟兄們!別忘了那個下令殺害村裏鄉親們的家夥!一定給老子留活口!不能讓他那麽輕易的死了!給我狠狠的揍這群狗日的王八蛋!”

偵察排的戰士,是新38師偵查連裏出來的,新38師的官兵,被孫立人將軍在貴陽練兵時調教得個個猶如猛獸,更何況是偵查連出來的尖刀排,那更是不得了,這些人幾乎都會拳腳功夫,身手不凡,即使空手搏鬥,一般三五個人也奈何不了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再加上經過董李茂全美式特種裝備後,讓這群如狼似虎的小夥子們,有如如虎添翼般,戰鬥力提升了何止一個等級。

他們個個都是血性男兒,是殺鬼子的好手,加上親眼目睹了猛嘎村男女老少被屠殺的慘狀,更加讓他們對這群鬼子恨之入骨,此時見到這群比野狼還沒人性的家夥,個個奮勇當先,把滿腔的仇恨,用他們手中的衝鋒槍噴射出來,掃向山穀入口狹長道路上的騾馬和人群。

鬆下長貴背靠一棵路邊的鬆樹,有個醫官正在給用兩根木棍把他大腿和小腿固定住,忽然道路兩邊射來密集的子彈,他一把推開醫官,拿起身邊一把武士刀,揮刀切掉隻連了一塊皮的膝蓋,他的小腿就這樣與大腿離了婚,似乎鬆下長貴並沒感覺到痛楚,左手扶住鬆樹,站起身,右手平舉還在滴著他身上鮮血的武士刀,刀尖朝兩邊山林指著,向部下發出做最後廝殺的嚎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