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抉擇！
“砰！……”
出了車門，賈英雄一槍托，便將那司機打倒！而小四眼卻湊上前來，道：“哥！這個人弄死算了，他或許見過我！……”
“算了，他是一個中國人，咱不能亂殺無辜！……走！……咱進林子！……”
賈英雄招呼了一聲，兩人便丟下那一輛汽車，竄進了路邊的林子。
隻是此時，兩人剛一進林子，賈英雄便發現壞了，這林子著實不好走，其中竟然生著不少，那種帶刺的荊棘！
“哥！這夠紮人的，咱把你那把大刀帶來，就好了！……”小四眼被紮得呲牙咧嘴，卻想起了賈英雄的大刀。
“哼！那大刀太紮眼了，帶不進來！……忍忍吧！沒準過了這座山，便能走出這林子！……不過，這是什麽樹？怎麽都是刺兒？……”
“哥！你看這樹上，還有小果子呢！就不知道，能不能吃！……”
都說小四眼近視，但在這漆黑的夜色中，他竟然能看到那遍布荊棘，樹上的果子。
“刺馬果？……別吃這東西，裏麵有毛，吃了嗓子刺撓，咳嗽！……”
賈英雄也看到了那紅通通的果子，但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因為這東西，根本不中吃！……
“哥！那山秀姐，也太不講究了，把吃的都帶走了，也不給咱留點，我這肚子都餓了！……”
小四眼一邊走，是一邊抱怨，不過要說這抱怨，其實賈英雄也有，但他與小四眼所想得，卻絕對不是一回事！
“算了，就她那花癡像，我估計咱得那罐頭，都得便宜了那小白臉了！……”
“真的哥！說句實在的，我就不知道那小白臉有什麽好的，能將山秀姐迷成那個樣子！倘若我是女人，我一定會選英雄哥的！……”
“嗬嗬！你小子會說話！……等等！……”
賈英雄與小四眼正聊著，卻突然止住了腳步！
“哥！咋的了？……”
“我們應該把藥藏起來，回一趟窯鎮！……”
賈英雄突然間麵色凝重，而且語氣深沉，這道令小四眼不解了起來。而且，自己二人，好不容易從窯鎮逃了出來，而此刻再回窯鎮，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哥？咱不去完成任務，咱回窯鎮幹啥？……”
“回去看看蔡老板與小王，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怎麽樣了！……”
“哥！我覺得，還是任務要緊，……”
“你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你在這看著藥，我去窯鎮看看蔡老板，倘若他沒有什麽事，我就會回來！……”
賈英雄說道此處，一抿嘴，沉默了良久，這才道：“四眼！倘若明天這個時候，我回不來，你就帶著這些藥，去完成這次任務，然後與接頭的同誌說明情況，我想他們會想辦法，把你送回北平的！……”
賈英雄將背包撂在地上，便開始整理自己的武器裝備！顯然他覺得，此次進城一定不會像上次那麽容易！或許要大幹一場也說不一定！
然而，從賈英雄救山秀那麽一幕來看，或許很多人認為賈英雄的膽子並不大！
其實不然，他這個人，原本就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然而要說，這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就一定膽子大嗎？那麽，我們就試問一下！
你見過，那渾身皆被血色所染的屍體嗎？你見過，那渾身遍布血漿的血人嗎？你嗅過，在烈焰熏烤下，那種刺鼻的焦臭味嗎？
你沒見過，賈英雄卻見過，他也嗅到過！那是他父親的血，他親人的血，也是那些鄉親們的血！
所以，就這樣一個人，你認為他的膽子還會小嗎？那就是笑話？他並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得太早，不能為鄉親們報仇！他要留著這條命，去殺更多的鬼子！
“哢！哢！……”
賈英雄將子彈一顆一顆，壓進了彈倉，卻在心中呈現出了一個數目，而這個數目，或許是三十九，又或許是四十，他似乎有些記不清了，但這一次，有這麽多鬼子，讓他殺，他覺得，或許自己能湊夠那一百零八條性命！
“哥？按照當時的情況看，蔡老板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你回去也沒有用！……”
小四眼，仿佛也覺察到了，自己這位英雄哥，仿佛是打算去找小鬼子拚命。而賈英雄一去不歸，這任務也隻有他人去完成了！
但他有那個膽量嗎？或許沒有！而且他也不想一個人，守在這荒山野嶺，所以這言語中，便有了一絲，祈求的味道！
“臭小子，你也說是也許，……但我覺得，好人不會那麽早死！我相信，相信蔡老板還活著！……”
“哥！即便蔡老板活著，或許也被鬼子俘虜了，就憑你一杆槍，能救出人嗎？……”
“嗬嗬！這誰知道呢？……”賈英雄苦笑了一下，卻仰天歎息，仿佛他又回到了，那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夜晚！回到了，那血腥的一幕！
“四眼！你知道嗎？當一個人，遇到危險的時候，最希望的是什麽？……”
賈英雄淡淡的一句話，著實令人深思。但這卻又是一個張口就來的問題。
“當然是希望，有人來救自己咯！……”
“沒錯！無論蔡老板是否犧牲了，他都會渴望有人來救自己，哪怕是見到自己同誌，最後一麵，他也會欣然赴死！……這就是人，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一個，無論多麽堅強的人，皆逃避不了，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即便他們堅強，他們口中不說，但他們依舊希望，有這麽一個人，能站出來救自己！哪怕這個人，就在遠遠的看著他，為他餞行！……”
“哥！我懂了！……”
小四眼，被賈英雄這一番話，竟然說得眼珠子有些發潮，不住的揉眼睛！
“嗬嗬！好好呆在這裏，這裏暫時是安全了！……記得，別做亡國奴，那樣是沒有尊嚴的！……”
賈英雄撇下了一句話，便直起了身子，他要向著，那太陽升起的地方前進！……
“哥！等等！……我也去！……”
沉默了許久的小四眼，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要隨同這個剛剛結實不久的英雄哥，再鬧騰一回，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萬劫不複！……
“嗬嗬！或許會死的哦？……”
“嘿嘿！……都死過好幾次了！……”
“嗬嗬！你小子出息了！……”
“還成！……不過英雄哥，倘若我落難了，你一定要來救我啊！……”
“哈哈！放心，隻要你大喊三聲英雄哥！……哥一準到！……”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