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土匪那些事

“知道我為啥叫小北風嗎？”一個比雷鳴大不了多些的小土匪問道。

在雷鳴的謙虛受教之中那個小土匪極是囂張的一指自己的鼻子說道：“因為我是大當家的幹兒子！”

雷鳴點頭，他從小北風的名字裏便感覺到了。

雷鳴到底是成為了一名臨時土匪，或者說成為了大土匪的幫凶——小土匪，盡管他隻是接下了替北風北打死二十四隻狼的任務。

北風北並沒有讓雷鳴進入他的山寨，反而是派他的幹兒子小北風和雷鳴在一起在野外組隊打狼，至今為止雷鳴還不知道北風北的山寨在哪裏呢！

在雷鳴的理解看來，這應當是北風北的好意。

因為他剛剛聽小北風說，如果他要是知道了北風北山寨的具體位置，那麽他就必須正式加入土匪的隊伍了。

那是要殺公雞滴血發毒誓的，一旦他背叛了北風北那麽他就會被別人插死！

插死是土匪們的黑話，其實並不是指非得用刀子、叉子什麽的把他插死，就是拿槍子把他崩了那也叫插死的。

不得不承認雷鳴那得體的答複與處事得到了北風北的認可，而從雷鳴的想法來講，能保住那些狼而自己又學會了打快槍就是一年減少點收入也是劃賬的。

二十四隻狼，雷鳴倒也有了點主意，隻是事沒辦成他不可能說出來，如果自己能再多打幾隻也可以貼補給二叔家用。

北風北說話算數，那十二隻狼已是花錢買下了，而現在那些錢也到了自己老爹的手中，也夠給自己四哥找媳婦用的了。

“好了，現在我開始給你講一些咱們這行的規矩和忌諱。

這些東西你必須知道，否則你到時候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你都聽好了，我就講一遍。”作為一名老土匪的小北風老氣橫秋的說道。

“咱們這行忌諱打碎東西，老百姓要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都會說一聲“碎碎平安”（注：即取諧音的歲歲平安），但是咱們不行！

你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不要緊，別人聽到心裏都會發毛，隻因那碗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來就象打槍！

另外說書的講了，有摔碗摔杯為號的，那可能就對大當家的或者對別人不利了，所以你‘啪’的摔了個東西不要緊，別人可是會掏槍的！”

雷鳴聽得有些愣，這土匪不好當啊，這心理也太脆弱了吧！

“不光這個，平時也不能吹口哨，因為吹口哨的動靜也讓人不舒服會想起些事來，比如有人偷襲山寨什麽的。

吃飯的時候筷子也不能放在碗口上對著別人，那樣看著就象用槍口對著別人。

撂下筷子來也不能把筷子斜擱在碗上，那樣就象人被斜綁在樁子上，這個對咱們這行也不吉利！”

在小北風那滔滔不絕的講述裏，雷鳴都有些後悔了，我來幹嘛呀？人家都說當土匪的那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快意行事，這怎麽感覺比當小媳婦還受氣呢！

可是，小北風卻依然沒有講完，就聽他接著說道：“吃飯不能叫吃飯，要叫上傳子，因為這個飯和那個犯人的‘犯’同音。

喝茶也不能叫喝茶叫上清傳子，絕不可對任何人說，來，我請你喝茶，因為茶和‘查’同音，咱們是做強盜的忌諱官府來查。

所以這麽說都是不吉利的，要是你敢這麽犯忌諱，大當家的拔槍就能把你斃了！

尤其最忌諱的是說‘網’，隻要咱們碰到拿網捕鳥或者拿網打魚的一般都斃了！”

小北風所說的這個，雷鳴自然也是能想明白的，因為中國人有句老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當土匪的都怕天羅地網啊！看來土匪壞事做盡看著凶橫無比但內心卻是極脆弱的！

可是你們心理脆弱那捕鳥的捕魚的又怎麽著你們了，土匪就是土匪，當真是喪盡天良！

此時的小北風自然看不出雷鳴在想什麽，不過他倒是看出來了，雷鳴的小臉已經有些發白了，可是他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講述，反而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是你小子自己選的加入我們這一行的，那我可得好好顯擺一下我們這一行的事，好好嚇嚇你！

小北風又講了一會在把土匪的規矩禁忌講差不多了的時候卻是又問雷鳴道：“想知道咱們大當家的咋殺人的不？”

雷鳴看了看小北風沒吭聲，他心道我不讓你講你就不講了？反正也這樣了你說我聽就是了，於是依舊小臉發白的做恭聽狀。

“嘿嘿。”小北風先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知道大當家的當年咋立的威嗎？”

雷鳴自然搖頭。

“當年，大當家的把殺他家的那支綹子的人給抓到以後。，活下來的一共還有十七個人。

大當家的就讓兄弟把那十七個人全綁在了樹上，然後先不殺，反而是架起了大鍋燒那滾燙的開水。

水燒開了，這才把那些人胸口的衣服扒了，然後直接用刀挖心！”

雷鳴聽到這裏的時候臉真的更白了，他真的沒有想到土匪會這麽殘忍。

講到這裏的小北風卻不講了，反而是盯著雷鳴的臉比劃了幾個動作，一個是拿刀剜的動作，一個是就象打拳裏的黑虎掏心的動作，然後以一隻手作菜刀狀就嘴裏還“當當當”的叨咕著做切菜狀。

“幹咱們這行夠狠吧！”小北風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雷鳴，“老百姓喝的是麵片兒湯，在咱們這喝的這是種片兒湯，我也喝過！你要是真加入了以後你也得喝！”

雷鳴臉色愈發蒼白了起來。

可是，他能說什麽，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土匪們會這麽狠！

原來他雖然也道聽途說的聽說過土匪們的狠辣，但現在自己親耳聽一名土匪講他們這些當事人所經曆過的感覺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這還不是最狠的呢！”小北風卻是再次來了個大爆料。

“喂，雷小六子，你還敢不敢聽啊？”小北風貌似關心的問雷鳴。

雷鳴撩起眼皮看了小北風一眼還是不吭聲。

“行！你小子是個硬茬子！”小北風壞笑著衝雷鳴一挑大拇指，卻是又講開了。

“這件事我也是聽說的，我可沒有看到過。”小北風倒是先解釋了一句。

“有一個大綹子頭，女的，咱們大當家的名號叫北風北，那女的叫雙槍駝龍。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最毒莫過女人心。

那個女的有一回在路上碰到一個挺大肚子的女人，他就和他手下的一個人打賭，賭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為了驗證他們兩個誰賭的對，她就把那個女的給——‘嚓哢’了，然後又——”小北風又開始比劃上了。

這回他也覺得說這個太殘忍了，於是他就又比劃了一個砍頭剖腹的動作來。

“最後那個女駝龍就對和他打賭的那個男人說‘你特麽贏了，老娘今晚陪你睡覺！’”

“哇”的一聲，當小北風講到這裏時，雷鳴真的忍受不住了，他直接就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