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恍恍惚惚。
像是聽到了有什麽人,在喊自己一般,立刻瞪大眼睛,轉過頭,看了過去!
當她看到,喊她的的隻是上官清秋的時候,精亮的眼睛,瞬間暗淡了下去……
整個身體都軟了下去,雙手撐地,形容憔悴。
嘶啞著嗓音,喃喃自語道:“他們都沒了,全部都消失了……”
她的話語如同秋日裏最後一片落葉,輕輕飄落,帶著無盡的哀傷與絕望。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連風都屏住了呼吸。她低垂著頭,長發遮住了半邊臉龐,隻能隱約看見她顫抖的唇瓣和眼角未幹的淚痕。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她身上,卻溫暖不了這冰冷的靈魂。
她緩緩站起身,腳步踉蹌,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虛無之上。
四周的景象在她眼中漸漸模糊,隻剩下記憶中的碎片在腦海中閃爍——那些歡聲笑語,那些教導她的日子,如今都化作了泡影,遙不可及。
她伸手想去抓,卻隻握住了一片虛無,指尖殘留的,隻有冰冷的空氣和無盡的空虛。
上官清秋的目光緊緊鎖在沈清清身上,她那雙以前總是閃爍著靈動光芒的眼眸,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鬱,仿佛秋日裏被薄霧籠罩的湖麵,既深邃又遙不可及。
沈清清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衣角,每一次輕撚都似乎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心事,那細微的動作在靜謐的空氣中被無限放大,讓上官清秋的心也隨之揪緊。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色彩,隻剩下沈清清那抹孤獨的身影,在昏暗的光亮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與周遭的喧囂格格不入,顯得格外刺眼。
上官清秋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想要靠近,卻又在最後一刻停下了腳步,生怕自己的舉動會打破這份脆弱的寧靜,隻能默默地在心底歎息,那份不舒服的感覺,漸漸化作了難以言喻的疼惜。
“上官清秋!你是神獸鳳凰對不對!你肯定知道很多事情!你快點幫我想想,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他們回來?!”沈清清突然轉身,激動不已的拉著上官清秋的衣擺,緊緊的攥著。
眼眸裏是期待,是最後的希望……
清清,冷靜些。”上官清秋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我已經想過來,並沒有任何一種方法,能夠讓消失的靈體,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
“不可能!怎麽會!怎麽會!”沈清清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泣不成聲。
上官清秋心裏也不好受。
上官清秋認真的看著沈清清,他知道,他是可以騙她,讓她開心一點的,可是他並不想這樣做!
離別是他們每個人都會經曆的事情,沈清清現在任務重大,她必須自己堅強起來!
沈清清看著上官清秋,眼眸裏都是平靜。
她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異常清晰:“上官你說的對,我明白了。每一次的離別,都是為了更好的重逢,或是讓我們學會在孤獨中成長。我會帶著這份記憶,繼續前行,直到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沈清清的這個狀態,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人們都說,大喜大悲以後,最怕的就是平靜。
上官清秋,看著這樣的沈清清,抿了抿嘴,伸出手,一塊帕子就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拉起沈清清受傷的手,輕輕的,一點一點的擦去手指中的泥土。
沈清清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上官清秋:“你怎麽出來了?封印都解開了嗎?”
聽到沈清清的問話,上官清秋的手一頓,隨即對著沈清清說道:“還沒有完全解開,已經解開了一大半!”
“真好!那你現在出來,不怕被你的仇家發現了嗎?”沈清清抬頭,看著上官清秋問道。
上官清秋,仔細的擦著沈清清的每一根手指縫,頭都沒抬的說道:“我現在可以阻擋他們幾個的探查,無需擔心!”
沈清清抽回自己的手,看著幹幹淨淨的手,勾了勾嘴角。
“看來你的仇家,不是普通的修士,可以告訴我嗎?”沈清清以前不想問,現在不同了,她和上官清秋也相處了不短的時間。
早就把上官清秋,化成她領土內的,算是她的夥伴和朋友,她想保護他!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她珍而重之,放在心上的人!
上官清秋收回手帕,看著沈清清,欲言又止。
當他看到沈清清那認真的眼神時,便知道,沈清清是什麽想法了。
無奈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我是無上仙君,上官清秋!”上官清秋站在那裏,氣勢如虹,一襲白衣勝雪,隨風輕揚,仿佛天地間最純淨的雲朵凝聚而成。
他眸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又似藏著星辰大海,流轉著不滅的仙輝。
周圍的空間似乎都隨著他的氣息而微微震顫,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靈氣芬芳,萬物生靈皆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敬畏與臣服。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恰好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宛如自九天之上降臨的神祇,超凡脫俗,不可一世。
沈清清嘴角帶笑,果然和她猜想的,一般無二。
“你是九天之上的,唯一一個有成帝希望的仙君,怎麽會落到了這步田地?”
上官清秋的目光穿透雲層,落在了那遙遠而模糊的九天之上,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至極的笑。
他閉上眼,仿佛能聽見昔日同門弟子的竊竊私語,那些關於他天賦異稟、有望成為新一代帝仙的議論,如今卻化作了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割裂著他的心。
四周,是荒蕪的山巔,寒風如刀,切割著他單薄的衣袂,也似在切割著他曾經的榮耀與夢想。
他緩緩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四周的景物在他眼中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幕回憶:“同門相爭,暗箭難防,昔日摯友因嫉妒而反目,最終將我逼入這絕境。”
寒風交織,卻未能融化他心中的冰霜,隻留下一片冰冷的堅定。
“那是因為你太笨了!放鬆了警惕心!活該受這一遭罪!”沈清清冷臉毒舌,絲毫沒有要,安慰上官清秋的意思。
上官清秋看著沈清清那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突然笑了笑:“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