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山一戰之後,整個丘陵地帶,已是一片狼藉。
幾個士兵將一具具屍體抬走,扔入一個巨大的坑洞之中,這坑洞下方有不少幹裂的木柴以及各種可燃之物。
而且趙軍還往上麵倒了不少火油,一個火把下去,坑洞就燃燒起來。
完成收尾工作的趙軍士兵在之後必須要經過一係列的酒精消毒,確保其沒有感染上什麽疫病。
自從王仲景做了趙國醫學研究院的院正後,對疫病的管理就更加嚴格了。
簫虹等一眾將領站在天狼山的最高處,看著這戰場上的一切。
“我想上位已經到達荊州府了吧。”
“哈哈,上位那是誰,即使水路上遇到什麽敵軍,也一定會一並解決。”王犇笑道。
他們的一身本事都是從蘇清乾那裏得到的,因為這個,趙國的文臣稱他們為弟子黨。
弟子黨裏個個都是能說會道的儒將,也隻有程飛虎和許天雷還能算得上是猛將。
實際上,到現在,趙國的文臣也弄不明白,打仗的這些武將為什麽會那麽多經論。
“若上位那邊取得進展,我們這邊也必須要加快了,要不然等到上位乘船進發江浙,我們趕不上就尷尬了。”簫虹也笑道,這天下總算要統一了,如此一來,百姓們也可少受一些戰亂之苦。
但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考慮,等到天下統一,蘇清乾或許就用不到他們這些武將了。
當然,蘇清乾也跟簫虹提過,等到內部統一,就向外打出去,反正他們還年輕,可以邊進行訓練邊等著。
“那我們的副元帥兄弟還不趕快帶我們去攻伐,在這裏等什麽呢?”王犇笑罵道。
“哈哈,自然是等待發酵的時機,那個叫曹升的,現在一定很急吧。
那我們就讓他更急迫一些!”
“簫虹兄弟,你是說……”
“沒錯,我方大軍在吉安府外喝酒吃肉……”簫虹說出他接下來對付吉安府的計劃。
很快,十萬大軍開拔,在數日後到達吉安府之外,守在吉安府的五萬兵馬極為緊張,警惕著趙軍的一舉一動,可是趙軍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大吃大喝。
而且每天還派一名士兵給他們講故事,報菜名,說他們天天都在吃些什麽。
齊軍吃的哪裏比得上趙軍,他們有吃的就很不錯了。
明明紅薯和土豆產量那麽高,這些士兵還吃不飽飯,顯然是被糧商囤積了。
這也是趙國恨鐵不成鋼的一個原因,紅薯和土豆都隨著商隊傳播開來了,可是有些人就是壞,他們就看不得百姓過得好,因此便隱瞞事實真相。
幾天過後,守衛在吉安府的五萬兵馬漸漸開始動搖,軍心已經渙散,即使齊軍將領再怎麽振奮士氣也沒有什麽用了。
而且這位將領還無比暴躁,經常鞭打士卒,於是士兵們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一起割了齊軍將領的人頭,大開吉安府城門投降。
簫虹見狀,立即派人控製了吉安府城牆,以及各處要道,然後將投降的士兵押送至後方湘潭,然後再由鐵鷹銳士押送至桂廣雲貴等地,參與道路建設和城池建設。
後方能夠管這些人的飯,隻要他們老老實實幹一段時間,就會給他們發工錢,到時就可以釋放了。
處理完五萬兵馬的去留後,簫虹帶領大軍進駐吉安府,並準備以吉安府為根據地,繼續朝贛州路的其他府城進發。
在出榜安民後,百姓們這才知道,原來紅薯和土豆的產量很高,當地士紳不讓他們種,是他們反抗。
為安百姓之心,簫虹將那些作惡多端的地主士紳推出來,進行淩遲。
一時間百姓十分快慰,並在簫虹的主持下,獲得了不少田地,於是吉安府人心大定,願意歸附趙國,趙國又多了一份版圖。
幾日後,當曹升得知這不好的消息後,他已經相當慌亂。
二十萬精兵已經沒了,他根本沒有辦法抵禦勢不可擋的趙軍。
“征兵,快征兵,一定要擋住他們。
對了,快去聯係楚王何章,讓他派人支援我們齊國,如果我們擋不住洶湧的趙軍,他楚國也不會好過!”
到了現在,齊國和楚國已是唇亡齒寒的關係,沒有哪一個梟雄願意歸順蘇清乾,畢竟蘇清乾代表的是百姓,而不是他們這些士紳團體的。
齊王曹升還是有一些威望的,他一聲令下,無數人便行動了,然而正是這樣的舉動,給贛州路的百姓帶來了更大的災難。
消息很快就傳到九江府,藍晶第一時間看到,頓時大笑。
“將軍何故發笑?”
現在齊國處境已經相當危險,藍晶如此麵容,必然已有反叛齊國之心,安插在藍晶身旁的幾個人麵露冷光。
“我笑那曹升剛愎自用,胸無大誌,小人心性,如此人物,有什麽資格做我的王?”
“你……”
那幾個人剛要開口,就發覺有匕首劃過他們的脖子上,數道血線出現,血液噴湧而出,他們倒地而死。
以前藍晶就對黑龍衛的厲害程度有所耳聞,但現在親眼看到,也不覺得吃了一驚。
那位的手段果然驚人,他是如何培養出這麽多忠心耿耿的手下。
但不管怎麽說,趙王蘇清乾他是跟定了。
“這些人就交給我們處理了,藍將軍,做好你該做的事情。”
“好。”
話音一落,幾人就消失了,隻留下獨自在營帳內站立的藍晶。
藍晶回過神來,然後叫來自己手下的一眾將領。
“曹升小兒對我等三番五次侮辱,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今天我們就要反了他。
想要跟隨我的,就立即上馬,跟我殺向南昌府,割下那小兒的頭顱!”
“我等願意跟隨將軍,將軍,我們早就看曹家不順眼了,憑什麽他們在城內逍遙快活,我們卻在這裏受罪,還要被人監視?
反了他娘的!”
“反了他!”
見眾人跟自己如此同心,藍晶臉上也有了笑意,就算是投奔蘇清乾,他也有一批自己的人。
很快,整個贛州路就混亂起來,整個南方的局勢雖然撲朔迷離,但已相當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