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喃好似九天而來禪音傳入郭長生耳中,甚至無法感受到門口茶館老板口中所說的和尚的氣息。

剛剛的金鳴還在耳中回**,抬頭看去感受光的眼中金光一片。

茶館老板滿臉不情願:“嘿,你這和尚喝了我半個月的水還說不討水,臉這麽厚呢!”

郭長生緊張握住了身後的刀柄,手中全是汗。

這氣息雖然能被他察覺,可太恐怖,那不是螻蟻的感覺。

那是青天在頭上,和橋上的白衣中年人氣息截然不同。

“聽風刀,二胡瞎,捉刀人,閣下想必就是郭施主吧。”

話音剛落,郭長生眼中金光漸漸消失,瞬間一股明顯是修行之人氣息傳入心中。

好像是對方自行壓低了境界,這才得以讓自己察覺。

可話如晴天霹靂在郭長生心頭炸響,他的從未在這個沙土鎮透露姓名,甚至令牌都沒有拿出來過,這個和尚素未謀麵,為什麽會知道!

“你是誰!”

茶館內氣氛瞬間緊張得很,老板似乎也看出了情況不是很對,早早躲了老遠。

“阿彌陀佛。貧僧雲水,法號惠清。忘記了施主眼盲,為剛剛的莽撞行為賠個不是。貧僧雲遊為心解惑,從玄武域見過郭施主的畫像,如今見到真人可謂是人中俊傑。”

郭長生神情疑惑,哪有這麽巧的事情,瞎子拉二胡的多了,隨便一個人就把他認出了來,還是個能將氣息收放自如,帶劍的雲遊和尚?

惠清似乎知道郭長生的疑惑一般繼續說道。

“郭施主不必擔心,貧僧沒有惡意,世界之大如今此地相見可以說天緣。貧僧從天璿始雲遊五十五年,江國地大物博,剛從玄武域離開準備去石林蠻國看看,遇見戰爭所以在此地落腳,其本意是明日出發。”

郭長生一直沒有放下心中的戒備。

這和尚的實力恐怕境界特別高,進門時候的金鳴,明顯是劍在鞘中碰撞發出的聲音,若是有心之人便能聽出相碰之間的禪意。

劍不合鞘,定會使劍磨出損傷,可這個和尚似乎並不在意。

“師父既然明日出發,為何今日來茶館找我。”

“貧僧不是那死板和尚,若有不公也會出手,比如那被坑害的五百人。昨天隻是施主走在了貧僧前麵。”惠清輕輕微笑繼續道:

“施主昨日的揮刀給貧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領悟他人劍法,引得蒼天落淚。身體真氣奇特,刀法超越了境界。但現在被金息劍的金息之毒侵入體內,引得自身真氣走火入魔,外加心悲使得入魔速度加快。若是繼續動用真氣,丹田會碎,性命不保。所以前來幫施主解惑,對貧僧來說也算是功德一件。”

“金息劍?”

和尚話就是多,想起胖老板讓他住三天,或許就是這個和尚有關。

但話,郭長生自然不信,白天他還在月牙泉用真氣拉二胡呢。

而且自己感覺那真氣雖然如蠱毒,但似乎沒什麽影響。

正準備調動丹田真氣試試,惠清打斷了他。

“施主莫要鋌而走險!入魔不好治。”

惠清似乎能看穿一切眯著眸子。

“別不信,施主現在不在月牙泉,若是現在運用真氣,丹田會炸裂。”

郭長生微微一愣,卻更想試試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青色真氣緩緩流淌在手中樹枝,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剛想張口反駁。

突然,一股熱流澎湃洶湧真氣不受控製,從丹田流向經脈。

從手傳向樹枝,樹枝發出青色夾雜著金色的光芒,好似瞬間生出綠葉又瞬間枯萎。

砰!

一聲炸響,樹枝直接化成粉末,自身的真氣肆虐在周圍,將座椅掀翻,客棧老板嚇得哇哇亂叫。

郭長生臉色大變,想收回真氣,可真氣根本不受控製在身上不斷亂竄。

但心中卻是有無盡澎湃的力量的感覺。

甚至想揮出一刀,砍什麽都行。

郭長生咬破舌尖,那股痛壓製住了心中的想法。

忽然,丹田無比劇痛,那金色真氣竟然在占據自己的丹田。

身子一會感覺炎熱掉進火爐,一會寒冷好似進入了寒冬臘月。

郭長生猛的吐出一口鮮血,瞬間天旋地轉,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吱!!”不遠處桌子上的鬆鼠愣了,直接慌忙跑到了郭長生身上,不停拽著頭發。

小二也愣了,剛剛隻見這瞎子身上突然冒出藍色緊接著又是金色,還沒三息就栽倒在地。

“他...他咋回事,死了?”小二顫抖地問道。

惠清走到了郭長生身旁,蹲下身子摸了摸鬆鼠的頭,隨即將手放在郭長生胸前。

掌心,一股耀眼泛著星星點點的氣息,緩緩覆蓋在郭長生身上。

那肆虐的兩股顏色不一的霧氣緩緩沉寂下去。

“不聽勸的貧僧見過,就是沒見過這麽倔的。”

......

不知過了多久,郭長生醒了過來。

摸了摸地麵感受著四周,冰冷的沙地,高懸的月亮,還有那湖泊上的微風和湖泊**漾的紋路。

他躺在月牙泉邊上,又不知躺了多久,昏迷前的感受讓他心悸。

無盡真氣填滿經脈的感覺,那感覺很上癮。

可真氣和身體不受自己控製讓他後怕。

但失去意識時似乎被一道金光壓了下去,或許是那個未知修為的和尚出手了。

郭長生思緒著扶起身子。

這時背後卻傳來聲音。

“施主醒了?睡了一天一夜,看來平時得多休息才行。”

惠清此時正盤坐在郭長生身旁,望著湖泊。

郭長生支起身。

“我還有多少時間?”

“馬上子時了,不過不用擔心,她在幫你。”惠清指向了倒映著彎月的湖麵。

“這個湖?”郭長生回憶起,自己在鎮裏真氣就十分紊亂,可來到湖邊時,一切都如沐春風。

“這是個故事,一隻沙蛇修煉千年,卻被很強的煉氣士追殺要取其妖丹。

一直跑到荒漠,最後在一鎮村民的幫助下才得以逃脫。煉氣士一氣之下用黃沙埋了那片小鎮。

等沙蛇回來,看到了僅剩沒被掩埋殘屋。

為了報答小鎮後代,留下體內妖丹,化作湖泊供後人取水。

傳言得到這個妖丹,可讓人起死回生,接肢生脈。

施主若是得到還可解讓自己入魔的金息之毒。”

郭長生忽然知道金川要找的東西是什麽了。

“這個故事鎮裏的人都沒說過,你怎麽知道的?”

“老朋友了。”

幾千年老朋友?

“可金川找了這麽久都沒找到,我不是更沒希望。”

“等過了子時,貧僧的實力也無法壓製施主體內那股入魔的真氣。

所以貧僧帶施主來問她,她若同意,自然會將妖丹相送。”

“怎麽做?”

“聊聊天吧。”

惠清說著,抓起一片一把沙子向著平靜的湖麵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