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鑼司奉命監察百官,對待兵營事宜同樣清楚。

張子豪下意識回道:“陛下,中軍大營內除去輜重兵和火頭兵,在列精兵共計九萬四千人。”

秦軒心中默念了一次人數,眼中精光閃爍。

“既然中軍大營共有九萬餘眾,姚俊為何隻帶了不足千人來攻城?”

聽到這個問題,張子豪和薛亭秋也是一愣。

對啊,身為中軍大營的統領,完全有能力調動全軍的,就算有白凱山阻撓。

他帶出一半的兵力也是綽綽有餘。

薛亭秋心思急轉,忍不住開口道:“陛下,莫不是白將軍拖住了其餘兵力?”

然而他的話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了不對。

張子豪更是直接擺手,語氣肯定道:“不可能,姚俊根基深厚,中軍內多是他的嫡係。”

“白凱山縱然能力出眾,也絕不可能憑借一道聖旨留下所有人。”

秦軒沒有理會二人的議論。

眼看著叛變的城防軍全部聚集到城牆下,他冷聲道:“所有鳴鑼司人員聽令!”

眾多身穿黑紅錦衣,胸前配有銅鑼的鳴鑼客們立刻聚集過來。

秦軒頭也不回道:“迅速沿著城牆分散,五十步一人,早就發放給你們的手雷,都給我朝著叛軍最密集的地方扔!”

“卑職遵命。”

隨著秦軒的一聲令下,一聲沉悶震耳的巨響混合著無數金屬碎片在地麵炸裂。

原本平整的地麵被硬生生炸出了一個半米深的巨坑。

十數位城防兵當場身死,還有一些人被金屬碎片割**體失去戰鬥能力。

“該死!那是什麽東西?”

突如其來的巨響,讓原本欣喜的盧布韋臉色驟變。

他身為兵部尚書,大炎朝所有的軍械武器他都清楚得很,但還從未見過有這等殺傷力的東西。

站在他身邊的姚俊也是麵露疑惑,他扭頭第一次對盧布韋道:“你身為兵部尚書,居然不知道軍械庫的武器?”

這句話明顯是質問的口氣。

盧布韋乃是朝廷兵部尚書,官至二品,要高於姚俊不少。

如今被自己的下屬這般質問,他頓覺麵上無光。

盧布韋正要說話,又是一聲巨響傳來。

接下來就是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哀嚎聲在耳邊徘徊。

原本信心滿滿要拿著人頭換銀子的城衛軍,再無剛才那般驍勇,反而開始抱頭鼠竄。

甚至連攻城的雲梯也不在有人照看。

反觀城牆上的禁衛軍,原本苦苦支撐的委屈,終於得到宣泄,一個個鬥誌昂揚再次拿起弓箭射擊。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新武器震撼時,守衛在秦軒身邊的兵力已經大為減少。

一個身穿鎧甲的矮小禁衛軍,借著更換箭囊的空隙來到秦軒身邊。

他低頭蹲身的瞬間,突然暴起發難。

整個人猶如豹子一般,衝向秦軒,嬌柔的手掌上更泛起陣陣白霜。

“陛下小心!”

張子豪第一個反應過來,長劍出鞘,直接攔腰斬向那喬裝刺客。

可惜卻被對方輕鬆掃過,隨後一掌逼退張子豪,繼而再次衝向秦軒。

旁邊的薛亭秋一步跨出,微微佝僂的身子穩穩擋在她的麵前。

“大膽逆賊,竟敢行刺皇上!”

薛亭秋尖銳的嗓音傳遍四野,兩人數息間已經交手數十次。

城牆上的情況,盧布韋在城樓下看得清楚,他心思百轉臉色更是變化不停。

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個突然出手刺殺皇帝的人到底是誰。

此人並不在他的謀劃之中

最後盧布韋還是忍不住開口:“姚將軍,那刺客難道是趙大人提前安排的?”

“本官不知。”

姚俊隨口一答,開始吩咐手下將領,“弓箭手全部使用燃燒箭。”

不得不說姚俊這一手著實夠狠。

城衛軍這邊開始便打著清君側的名號前來,根本就沒打算真正和皇城近衛開戰。

所以他們的武器普遍都是長矛和普通弓箭。

所以才會雙方僵持不下。

而姚俊早已經被梁王收買,從一開始就是奔著造反的目的,所以武器準備得也相當齊全。

數百支燃燒著火焰的箭矢射向宮牆,秦軒也不得不找掩體躲避。

眼看著叛軍開始反擊,眾人心中又再次蒙上了一層陰霾。

旁邊的刺客在薛亭秋二人的攻一勢下雖然險象環生,但卻依然在穩步撤離。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從叛軍後方傳來。

“姚俊,盧布韋,你二人速來受死!”

緊接著便看手持長槍的林清武騎馬朝著他們衝來。

一人一馬。

攜帶者淩厲無匹的氣勢根本不懼周邊叛軍,直衝姚俊。

姚俊麵漏不屑,蒼白的臉上湧現一份血色。

他同樣策馬掉頭,“林清武,你隻有一個人來,特來送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長槍橫掃而來,淩厲的進攻招取人性命。

他的餘光瞥見城門外,同樣燃起陣陣狼煙。

緊接著便衝進數百身騎戰馬的壯碩騎兵。

這一支負責運送賑災物資的不步卒隊伍,居然全部拋棄了馬車,騎乘那些戰馬化作騎兵出現在這裏。

騎兵從城門主道蓄勢而來,沒有任何停頓,直接越過兩名主將的戰鬥,衝向城牆下的叛軍。

騎兵對步兵的戰鬥向來是碾壓的,沒有任何懸念。

剩餘的2000餘名叛軍,在騎兵隊列的衝擊下瞬間潰散。

雙方的戰鬥在這一刻徹底步入尾聲。

短短數十個回合,姚俊已經被林清武一槍挑落馬下。

冰冷地槍尖抵在姚俊的眉心,林清武大聲高呼,“所有人放下武器,姚俊已經被本將擒獲!”

“所有人放下武器,姚俊已經被本將擒獲!”

“……”

連續數聲高呼,讓所有叛軍都為之一愣。

前有禁衛軍火力壓製,後有騎兵衝殺陣型。

現在就連主將都已經被俘虜,讓他們徹底失去了戰鬥的信心。

原本廝殺的戰場瞬間寂靜。

眼看著諸多叛軍放下武器跪在地上,盧布韋徹底慌了。

他開始朝著人群中緩步退去,想要盡快逃離。

半空中又一道箭矢激射,成功射穿他的另一隻小腿。

雙腿被廢。

盧布韋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臉上有慌亂有懊悔,更多的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