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還未消散,一隻蒼白的手掌就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

慌亂之中,董天來抽出腰間佩刀橫掃而出。

“鏗鏘!”

蒼白手掌和董天來的佩刀相擊在一起竟然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董天來手中的佩刀更是瞬間被擊飛。

要知道,董天來雖然不是打大炎軍中的無雙猛將。

但也是軍中數一數二的好手。

否則就算他董家身為武將世家,也不可能他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成為朝中數一數二的將領。

可縱然董天來實力不俗,仍然被這蒼白手掌一招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這讓他心中大驚。

但下一刻他就再次握住刀柄,朝著那黑影衝去。

現在塵土消散,他也看清了眼前人的身影。

正是身穿鬥篷的蒼天教教主。

在他的身後,則是站著一身白衣的使者青木。

“教主大人,此人名為董天來,是此次軍中的副帥,除狗皇帝外,這場戰役就是由他做主的。”

“五位統領也是被此人抓走,現在生死不知。”青木站在蒼天教教主的身邊,冷聲提醒,眼中的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青木現在可以說對朝廷的軍隊是恨之入骨,絲毫不比蒼天教的教主仇恨低。

因為左南窩這一片區域的調兵遣將都是有他負責的。

現在輸了,不僅坑了數萬蒼天教教徒,還相當於丟了全部的班底。

這一點,和北郡道的墨染有著天壤之別。

此時的他,全然不知北郡道的墨染已經被趙顏徹底控製,真實的處境甚至還不如他。

蒼天教教主沒有回應青木的話。

鬥篷下的雙眼直勾勾盯著董天來,冷聲問道:“狗皇帝可曾命你軍中使用那明日之星?”

艱難的用長劍撐起身子,董天來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這才一臉迷茫地搖搖頭。

“少廢話,本將從未聽說過什麽明日之星,我們再來戰過!”

說著。

說這話董天來將佩刀直接丟在地上,單手一抓,旁邊士兵的長槍就不知怎麽地直接飛到了他的手中。

董家槍文明大炎王朝,董家兒郎更是無一不精。

之前董天來被一擊逼退,甚至身受重傷。

身為武將,這種行徑對他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

他又怎麽可能忍受?

長槍在手,董天來不在廢話,長槍直接朝著蒼天教教主刺去。

這一招挑刺勢大力沉,若是劈砍在青石之上也必然能夠一擊開裂。

隻可惜蒼天教教主的武功同樣出神入化,麵對迅猛的攻擊隻是微微側身就輕鬆躲過。

心中對待這位大炎武將便升起一絲鄙夷的心思。

正準備開口嘲諷兩句,忽然察覺腹部中湧來一件硬物。

低頭一看,竟然是雙方交戰的瞬間,董天來朝著他的衣袖口中拋入了一枚最新款的手雷!

蒼天教的密探在神機閣潛藏那麽久,這些東西早就已經被他們仿造出來。

不說東西一模一樣,但是整體上還是能分辨這種東西的。

這讓蒼天教教主大吃一驚。

他就算武功在高,也絕對扛不住手雷在衣袖中爆炸。

這個混蛋,看架勢還以為要和自己拚命,沒想到是想耍陰招。

心中怒罵一聲,蒼天教教主已經運用內力震碎了衣物。

“轟隆!”

眨眼之間的功夫,手雷根本就沒有離身多遠還是在空中炸裂。

內部潛藏著的碎鐵刀片瞬間就四散開來。

蒼天教教主離得最近,鬥篷破碎的他,此刻上半身都已經被炸得血肉模糊。

雖然還活著,卻已經是搖搖欲墜,明顯沒有了再戰之力。

董天來也終於看清楚了他的相貌。

這個人身材幹瘦慘白,渾身上下根本看不出來任何血色,就好像是一個嚴重的貧血症患者。

站在一旁的白使青木察覺自家教主受傷,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急忙攙扶住他。

可惜他隻有一個人。

董天來可不是無能莽夫。

方才的一切都在他的設想之內。

自從發現自己打不過這位蒼天教主以後,他就擔心這家話憑借極高的武藝強行逃走。

若對方有了這種心思,黑夜之中在這深山老林對方想要逃的話。

他手底下這數萬將士能否將其擊殺還真不好說。

畢竟單兵作戰能力在森林中會被無限弱化,再加上視野受阻,對方有很大可能成功逃走。

於是她便裝作憤怒主動挑戰。

最後趁敵人不被直接丟出即將引爆的手雷。

雖然這樣做會讓自己很危險,但毫無以為也是唯一一個能夠直接將其擊殺或打傷的手段。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現在青木想要在將蒼天教教主救走他怎麽可能會給機會?

幾乎就在蒼天教教主出手的瞬間,從董天來身後,就已經有早就準備好的弓弩手發起了連弩齊射。

“刷刷刷。”

宛如箭雨一般的場景驟然出現,青木縱然武功高強,也根本抵擋不住。

更何況他左手還攙扶著一個喪失戰鬥力的蒼天教主。

隨著第一支箭矢打在他的肩膀上。

第二支,第三支就接踵而至。

不過數個呼吸的功夫,青木就被箭矢射程了馬蜂窩。

好在諸葛連弩極為容易掌控,雙方距離又極近。

雖然讓他重傷,卻仍然沒有傷及要害。

鮮血染紅了白衣,蒼天教教主已然昏迷。

董天來這才揮了揮手,“將他們二人拿下,用鐵鏈困鎖,絕對不能讓他們逃走。”

“留下五百人打掃戰場,其他人全部根本將軍返回營地。”

……

次日清晨。

一絲溫熱的感覺傳來,秦軒睜開眼,是晨光照射在臉上。

秦軒正準備坐起身,這才察覺到身上有些重。

是楚楚姑娘正搭在身上,整個人猶如八爪魚一般。

秦軒的嘴角也多了一絲笑意。

將楚楚的手臂輕輕抬起,自己則是小心翼翼地從**起身,又給她找了個枕頭抱在懷裏。

秦軒這才下床給楚楚蓋嚴了被子。

檢查兩遍以後確認沒有任何紕漏,秦軒穿好衣物走出營帳。

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頓覺渾身舒爽無比。

當目光落到營地時,秦軒發現,自己的營帳前已經躺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