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堂德顯然和馬善極為熟悉,此時也沒有什麽兩國邦交的特別禮儀。
聽見他的介紹便直接朝著秦軒的方向走來,還未靠近,就已經遠遠的鞠躬行禮。
“羅刹國中樞大臣,羅布堂德拜見大炎皇帝,恭祝陛下安康。”
雖然沒有跪拜,但是這禮數和話語也算做到了極致。
雖然在之前來的路上被那個守城的將軍惡心了一番,可如今在人家的地盤上,秦軒自然不會找不自在。
隻是笑嗬嗬地開口道:“好,看來羅刹國的國王還是挺有禮儀的嘛,居然派出了羅刹國最高的官員接待朕。”
“這……應該是殊榮吧?”
說到最後一句,秦軒的語氣特意加重了一些。
調侃的意味不言而喻。
兩國建交,正常的邦交禮儀都是各國使臣的品階相同。
隻有相同官階的大臣們互相接待,才算是各國互相尊重,甚至一些誠心相交的邦國甚至會讓高於對方一個品階的大臣來接待。
以此方法表明自己將對方看得很重。
可是現在大炎的皇帝親自來了,出門迎接的雖然是羅刹國的最高官員,哪怕他堪比一國宰相。
但終究還是低了。
羅布堂德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顯然也看出來秦軒話語之中的不滿。
不過好在他為官多年,對於這種場麵上的話術早就已經練就的爐火純青。
羅布堂德先是朝著秦軒拱了拱手,隨即便開口道:“大炎陛下說笑了。”
“我羅刹國國王聽聞陛下今日到訪,早早地便開始準備,嶄新的盛裝都不知道換了幾件。”
“眼看著就要出宮來迎接您了,卻突然一陣頭痛,實在沒辦法,隻能讓太醫們及時救治,這才又折返了回去。”
“迎接陛下的重任也就落在了臣的頭上。”
說到這裏,羅布堂德德神色更加恭敬,緊接著繼續補充道:“不過陛下放心,城內專程為您準備了我羅刹國各種遊玩活動,絕對讓您盡興。”
說到盡興二字,羅布堂德還特意加重了語氣,流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眼神。
秦軒對此倒是沒什麽,雖然上一次在漢水道,已經收了一個丫鬟,可他卻始終沒能嚐嚐鮮。
現在來到羅刹國自然要領略一番異域風情。
馬善也同樣是露出一副心領神會的笑容,想起上一次在西單時候的美妙,也同樣很開心。
隻有緊緊跟隨在秦軒身邊的慕容昭雪俏臉上瞬間布滿寒霜。
而且這種冰冷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
她就那麽冷漠地看著羅布堂德,仿佛在看待一個死人。
正與秦軒和馬善等人談笑風生地羅布大人似乎天生第六感比較敏銳。
微不可察的側頭朝著慕容昭雪看了一眼,頓覺遍體生寒。
忍不住朝著馬善湊近了幾分。
壓低聲音問道:“馬兄,這位大人是什麽脾氣?難道他不喜歡女人?”
“如果不喜歡的話,羅布這就可以回去安排,給她找些俊俏的羅刹男兵。”
“混蛋!你胡說什麽?”
慕容昭雪是真的怒了。
這羅布堂德按暗示陛下去花月場所玩樂也就算了,居然還言語調弄自己。
當真是該死。
手中長劍鏗鏘出鞘。
若非秦軒及時回頭用眼神製止,恐怕他就已經動手了。
羅布堂德一臉驚愕地看著慕容昭雪,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秦軒看懂了她的意思。
心想:好你個妮子,這一路上對朕若即若離的,折騰來折騰去,最後也不過是摸摸手。
朕想要嚐一嚐異域風情,你居然還要搗亂。
“慕容愛卿啊,羅布大人這可是一番好意,更是我們的朋友;你怎麽能對朋友拔劍呢?”
“再有下次,朕定不輕饒。”
經過這小半個月的朝夕相處,慕容昭雪已經很確定陛下對自己是有那種心思的。
事到如今兩人還沒有生米煮成熟飯,都是因為自己在極力克製。
因為慕容昭雪還沒有想好,自己該以什麽樣的身份和陛下相處。
臣子?
還是女人?
現在聽見秦軒的嗬斥,她也反應過來是自己剛才的行為過激了。
正想要拱手對著羅布堂德道歉,可才剛剛舉起手,還未來得及完成動作,就被秦軒一把抓住雪白如玉的手腕。
“慕容大人這是要幹什麽?”
“回到車上坐著就好,朕在這裏很安全。”
四目相對,慕容昭雪能夠看到秦軒眼中的一絲寵溺。
他讓我去車上?
難道不用給對方道歉嗎?
秦軒不再理會慕容昭雪的小心思,直接對著羅布堂德說道:
“羅布大人,咱們是不是在這城外站得太久了?”
“是時候該進城了吧?”
羅布堂德這才從剛才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任憑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出來招待外賓還會有危險。
好在剛才對方及時收手,要不然自己這小命還真的要交代在這裏。
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昭雪,羅布堂德眼中多了一絲畏懼。
……
但他依舊硬著頭皮對秦軒道:“陛下一定是可以入城的,不僅陛下,就連那些跟隨而來的外交使臣也都可以。”
“但是……”
說到最後,羅布堂德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整齊肅立著的神機營將士們。
雖然話沒有說明,但是意思很明顯。
就是這接近三千人的將士們不得入內。
站在秦軒身後的神機營統領陳二虎第一個不樂意了。
幾步跨出就已經來到秦軒身邊。
他沉聲道:“陛下,臣必須帶領兄弟們守衛在您的身邊啊。”
“這羅刹國人多眼雜,您的安危至關重要。”
秦軒對於陳二虎的話也很認同,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大炎,對方安排的什麽心思,還真的不好說。
有忠心耿耿的將士們護衛,自然是最踏實的。
想了想,秦軒開口道:“羅布大人,敢問這可是貴國國王的安排?”
羅布堂德臉色變了變。
這事情的確是羅刹國國王的要求,但秦軒現在這樣問,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
實話實說,那豈不是將自己的主子給賣了嗎?
可是如果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看對方這個態度,自己肯定擋不住啊。
羅布堂德忽然覺得這個差事也沒有那麽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