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

薛亭秋神色陰冷地看著張弓子,並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這樣的富家公子哥敢挑釁陛下,早就該死一萬遍了。

現在之所以還安穩地站在這裏,隻不過是陛下沒有跟他一般見識而已。

那道士聽見秦軒的話,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流露出會心一笑的神色。

左右看了看便朝著秦軒湊近了幾分,隨即從袖口中拿出一張十兩麵額的大炎通票。

他諂媚道:“公子,貧道囊中羞澀,暫時隻能拿出這麽多。”

“不過你放心,隻要公子教我的方法管用;等貧道賺了錢,一定加倍補償你。”

看著對方手裏的小麵額銀票,秦軒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沒想到這世外之人居然還如此懂得人情世故。

搖了搖頭,秦軒示意並不需要銀錢,隨即開口道:“我可不是跟你要茶水錢,本公子隻是讓你答應我,這件技能不可傳出大炎境內。”

聽到這個奇怪的提議,道士明顯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秦軒會提什麽要錢要銀子的要求呢,甚至跟他求丹藥,他都覺得很正常。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要求。

不過這似乎跟自己也沒多大關係,反正先賺錢再說嘛。

道士想到這裏,直接點頭承諾。

“公子放心,貧道做事向來信守承諾,絕對不將此技外傳。”

“好,那你就跟本公子走,正好到了用餐的時候,一塊吃頓便飯。”

聽見不僅能夠學到新技能,還可以免費蹭飯,道士更加高興。

連連點頭,誇讚秦軒的仁義道德。

隻是張公子等人看著秦軒二人相談甚歡,心中則更加不滿。

張公子忍不住嘲諷道:“怎麽著?”

“當著老百姓的麵,牛皮吹不下去了,就要找借口開溜?”

“是不是等到了吃飯的酒樓,就一問三不知了?今天本公子偏不信這個邪,我們兄弟就跟著你一起去!”

秦軒冷眼看了幾人一眼,輕聲對著薛亭秋交代幾句,隨即直接大步朝前走。

緊接著張公子所在的位置就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哀嚎。

原本因為道士的表演結束即將離開的百姓們居然就這樣再次看了一場熱鬧。

而且這一幕,更刺激。

來到一家臨近的酒樓,秦軒坐在二樓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白欣然則是乖巧地坐在秦軒身邊,主動為其剝幹果瓜子。

薛亭秋猶如門神一般佇立在秦軒身後一步的位置,雖然微閉著眼簾但是其實所有的注意力都分散在秦軒四周。

而那表演木偶戲的道士自從在街道上見識過薛亭秋出手以後,整個人忽然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似乎眼前這個幹瘦的老頭是什麽凶神惡煞的人物。

等到店小二送上茶水,秦軒才看著窗外緩緩說道:“不知道長對待說書人這個行當有何看法?”

秦軒沒有直接表達關於皮影戲的構思,而是先提出說書人這個職業。

身為帝王,秦軒做事必須首先考慮國家利益,而說書人協會的成立是所有大炎百姓都清楚的事情。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百姓之中對這個協會的評價仍舊褒貶不一。

有人覺得說書人協會是朝廷的走狗,有人覺得說書人協會是保護了說書人這個職業。

雖然秦軒很想讓皮影戲在這個世界重現,但皮影戲比說書人更有傳播效果,也更加需要劇本和噱頭。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皮影手藝人得不到朝廷的管控,很容易走偏,甚至被有心人利用,這一點,秦軒不得不防。

那道士對於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麽顧慮,還以為秦軒隻是隨口一問。

想也沒想就開口道:“說書人多好啊,走江湖的弟兄哪一個不羨慕會說書的?”

“現在的說書人隻要有些水平能夠擠進朝廷成立的說書人協會,那就是鐵飯碗啊。”

“一輩子吃穿不愁,還沒有人敢對他們收費,可以說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說著說著,道士的臉上竟然浮現一絲惋惜之色。

“可惜貧道自幼學習木偶戲,對說書這項技能一竅不通,否則貧道還真想轉行呢。”

聽見他這樣說,秦軒放心不少。

“或許今日一別之後,要不了多久,道長的木偶戲也可以在朝廷申請協會。”

“此話當真!”道士眼眸微亮,繼續道:“我可是聽說了,說書人協會的會長每月能拿不少俸祿呢。”

“我作為這行業的領頭羊,俸祿應該不會比他低吧。”

秦軒:“……”

合著也是一個貪財的貨色。

心中一陣吐槽,秦軒還是緩緩開口道:“你的木偶提繩現在太粗,需要更換成更細的繩索,而且顏色必須是白的。”

見道人連連點頭地記下,秦軒繼續說:

“更為重要的便是你表演的過程中要將整個人都隱藏起來,然後木偶也不能直接暴露在百姓眼前。”

聽見秦軒這樣說,不光道士一臉疑惑,就連身邊坐著的白欣然也是滿臉的不解。

甚至不等道士發問,她便伸手抓住秦軒的胳膊,柔聲追問:

“公子,既然是表演木偶戲,可木偶不能暴露在百姓的眼前,那大家看什麽呢?”

秦軒笑道:“雖然木偶不能直接暴露在百姓麵前,但可以間接展示給他們看。”

“比如……掛一塊遮擋布。”

看著二人還是不懂,秦軒正要繼續解釋,忽然就看見樓梯口處火急火燎地衝上來一隊人馬。

定睛一看,正是之前被揍過的張公子等人。

“好哇,找你們找得可真辛苦。”

張公子看見秦軒手持茶杯端坐在原地,忍不住嘲諷,隨即直接帶著身後的家丁仆役衝了上來。

眨眼之間就將秦軒這一桌圍在中間,其中兩個身材魁梧腰間佩劍的中年,有意無意地擋在薛亭秋和張公子中間。

顯然是之前這位張公子之前已經有過交代。

跟在他身後的幾位公子則是一臉奸笑地堵在樓梯口處。

這氣勢洶洶的一幕直接讓二樓的客人一股腦的跑光了。

“打了人就想跑?”

“是欺負我張家沒有護衛麽?方才怎麽讓人打我的,現在本公子雙倍還給你。”

說話間,他根本不在乎薛亭秋那足以殺人的眼神,對著兩名是持刀侍衛吩咐道:“動手,先把老頭打個半死,再來把這個小白臉揍得他媽都不認識。”

“這位年輕的姑娘就算了,本公子憐香惜玉。”

說到這裏,張公子就要伸手抓向白欣然,卻被薛亭秋一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