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武道:“你們三人即刻清點各自人馬列陣於中軍兩側,隨時準備發起衝鋒。”

“末將領命!”

“弓弩營張泵。”

“末將在!”

“……”

隨著林清武聲音一次次響起,營帳內的將軍依次站起,臉上的神情也越發凝重。

等到進攻的計劃交代完畢,林清武自己也拿起了放在身邊的精鐵頭盔。

他大踏步朝著營帳外走去,臨近出門時才朗聲道:“傳本將令,全軍出發!”

北疆王庭。

趙顏身穿一身北疆一獨有的大汗蟒衣斜靠在王座之上。

在她的身前,正是北疆的軍神拓跋柳。

“大汗,現在王庭已經被圍困,白凱山他們隨時可能會發起衝鋒,咱們要不要先撤離?”

拓跋柳有些擔憂地問道。

撤離?

趙顏的美眸微微一蹙,隨後便眯起眼睛斜看向拓跋柳,緩緩開口,“怎麽說出撤離這種話呢?”

“我北疆的拓跋軍神莫不是因為一次失敗就被白凱山那家夥嚇破了膽?”

“當然不是!”

拓跋柳臉色漲紅,“臣提出撤離隻是緩兵之計。”

聽到這話,趙顏神色稍微舒緩,也從王座上坐直了身子。

“何為緩兵之計?”

“我們現在被白凱山的三萬將士圍困在城中,雖然守城有餘卻根本無法外出。”

“這是王庭當時的建造仿照漢人城池的最大弊端。”

“雖然短時間來看我們是安全的,但終究不能長久,此時白凱山之所以圍而不打,就是在等待林清武那邊的援軍。”

“如臣所料不差,他們現在雙方必然已經進行書信溝通,隻等吃下可可納爾部落的十萬將士,就要合兵一處攻打咱們。”

“咱們現在集合兵力從東部防線突出重圍,與我父親在勾宛邊境匯合,到那時咱們兵力集中進攻淮南王勝算極大。”

聽到這裏,趙顏的嘴角微微翹起,根本沒有半點被圍困的悲傷覺悟。

“那你倒是說說看,為何進攻淮南王勝算極大?”

眼看著自己的話語奏效,拓跋柳的臉上閃現一絲喜色。

雖然轉瞬即逝,但仍然被趙顏捕捉到。

而她那巧笑嫣然的姿態也越發動人。

拓跋柳自顧自地繼續道:“因為淮南王那邊是傳統訓練的軍隊,並沒有征北軍這樣的武器裝備。”

“隻要咱們人數占優,一定可以打開局部勝利。”

趙顏緩緩點頭,“你拓跋柳不愧是北疆的軍神,這番長遠的眼光,無愧軍神二字。”

“王庭的部隊可以走,和你拓跋家的軍隊也可以回合。”

“不過在走之前……”

趙顏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驟然消失在原地,下一次出現已經扼住了拓跋柳的喉嚨。

劇烈的窒息感讓拓跋柳雙手胡亂掙紮,可是卻根本無法觸碰趙顏半分。

低沉的嗚嗚聲在大殿內回**,可是周邊的侍女卻一個個視而不見。

過了好一會兒,等到拓跋柳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趙顏才猛地鬆開手,讓他整個人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趙顏冷聲道:“人數接近人家的兩倍你都敗了,當真是傻子嗎?”

“若非看你拓跋家還有點用,朕早就一掌要了你的命。”

聽見如此凶戾的威脅,拓跋柳隻是跪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而趙顏則是從袖口中拿出一粒粉色的藥丸遞給拓跋柳。

壓低聲音道:“吃了它,朕才能相信你以後不會做出什麽錯事。”

“否則王庭的部隊和拓跋老師所率領的部隊匯合,這北疆到底姓誰,朕說了可就未必算數了。”

不得不說,趙顏這一招是真的狠。

居然要用毒藥控製自己手下的將領。

而拓跋家的狼子野心也逐漸暴露,在王庭蒙克一族的人盡數伏誅以後,她拓跋家就是北疆最大的家族。

這個時候隻要控製了趙顏,的確是最佳的掌權時機。

隻是拓跋一葉小看了自己的徒弟。

拓跋柳看著手上的藥丸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最後還是在趙顏威脅的目光中一口將其吞下。

他知道,自今日起,自己的命運已經徹底掌控在眼前這個女子的手中。

趙顏:“傳令下去,城內將士立刻整頓糧草器械,咱們從東城門突圍。”

“不能帶走的東西一律放火燒毀,不能給大炎留下一絲好處。”

……

秦軒從神機閣離開,沒有第一時間返回皇宮,而是心血**在京都城中閑逛。

最近國事太忙,已經幾個月沒有在城中溜達,秦軒還真挺懷念這種感覺的。

或許是因為上一次妹妹主動回避的原因,此時跟隨秦軒一同逛街的隻有妹妹白欣然。

選擇這樣做,或許是姐妹之間的默契。

大街之上,秦軒看著活潑靈動的妮子左看看右看看,心情越發的好。

“公子快看,前麵好多人。”白欣然伸出纖纖玉手指著前方的人群喊道。

“嗯?”

秦軒看著前方突然聚集起來的人,也頗為好奇,再加上白欣然那期待的眼神,便笑道:“人那麽多,那咱們就過去看看。”

聞言,一直守候在秦軒身邊的薛亭秋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始終保持著和秦軒不超過三步的距離。

等到靠近人群,這才發現眾人形成的包圍圈內居然是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

道士的手中正拎著一個提繩木偶,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木偶也做出各種表情,看起來與皮影戲極為相似,非要說有什麽區別,那便是差了一層白布遮擋。

秦軒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發現這個道士還真是個人才,男聲,女聲,孩童的聲音他都可以掌控,且調轉自如。

難怪周邊的看客們精神如此投入,這東西可比說書人講得生動多了。

站在秦軒身邊的白欣然看了一會,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子,這位道士到底是男是女啊,他一個人怎麽能發出好幾種聲音呢?”

雖然是說這話,可白欣然雙手抓住秦軒的胳膊,胸前的古**就不免來回蹭動著秦軒的胳膊。

惹得秦軒一陣心猿意馬。

想了想,秦軒回答:“這是一種變聲技能,通過控製自己的聲帶和口型能夠達成變音的效果。”

“不過這種功夫需要專門的訓練,所以很少有人見到罷了。”

秦軒才說完,那位正施展皮影戲的道士忽然抬頭看來,笑嗬嗬地說道:“這位公子的確見識不凡。”

“在下練習這變聲之道已經有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