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香虞的一番言語徹底讓這位羅刹族的女子崩碎了三觀。
也讓她真心感受到了被人關心的溫暖。
呼延玉靈壓下內心中駁雜的情緒,這才一臉真誠地看向馬香虞。
“不管如何,你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給我買衣服的人。”
“呼延玉靈若能夠伴隨在姑娘身邊,就是玉靈最大的榮幸。”
這次馬香虞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頭看向秦軒,輕聲道:“陛下……”
雖然隻是輕聲喚了一句,可其中的含義秦軒已然明白。
他有些無奈地搖頭。
“既然你想將她留在身邊,等葉青那邊傳來消息,確認此女的身份沒有問題,就讓她跟著你也其實可以。”
說出這番話,馬香虞的俏臉上瞬間布滿喜色。
她畢竟年輕是一副江湖俠女般的熱心腸,現在見到同為女子的呼延玉靈在自己麵前哭得如此淒慘,心中頓時保護欲爆棚。
而秦軒之所以在這方麵做出退步,主要還是對於心中對於馬香虞的那一絲愧疚。
畢竟之前從京都出發的時候可是說好了,這一次是出來遊山玩水的,現在卻徹底成了朝廷辦案的模式。
著實讓秦軒有些過意不去。
而且馬香虞的武道修為並不低,就算遇到什麽事情也能夠及時自保。
因為之前在呼延玉靈昏迷的時候,秦軒已經讓薛亭秋為她看過,這女子並不會武功,也沒有修煉武功的痕跡。
所以秦軒才敢稍稍放心。
呼延玉靈聽見自己能夠留在馬香虞的身邊,臉上的喜色已經不言而喻。
她很清楚,自從今天開始,她的人生即將改寫,再也不用看其他男人的白眼了。
以後的舞蹈也隻有眼前這一個男人才有資格欣賞。
幾天後,秦軒一行人開始返回京都,馬車上物品沒有什麽變化,倒是多了一個呼延玉靈,又加了個張福生。
若不是更換了更大號的馬車,就這些人擠在一起,著實會讓人很難受。
州牧葉青要帶領一眾函水道官員前來送行,直接被秦軒拒絕。
所以在馬車駛出州城城門的時候,顯得格外冷清。
就在秦軒等人以為不會有人來送行的時候,城門外忽然湧現了大批人馬。
起初薛亭秋還被嚇了一跳,如此大規模的人員出現,若是對陛下有異心,他一個人的確很難對付。
可是下一刻薛亭秋就發現了人群的不同,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這些人身穿粗布麻衣,手裏拎著各式各樣的包裹和提籃,裏麵更是裝著遠遠就能看見的提籃和大餅。
正是之前張福生帶去州府朝著秦軒求伸冤的受難百姓們。
見到這些人,薛亭秋停下馬車對著車內提醒道:“陛下,外麵來了許多函水道的百姓,看樣子是來感謝您的,要不要見一見?”
百姓們?
秦軒原本正倚靠在馬香虞的懷裏享受著她的柔情美意。
聽見薛亭秋的話便有些意外的緩緩睜開雙眼。
隨即轉頭對著車廂另一側的張福生問道:“這些百姓是你安排來作秀的?”
“沒有啊?臣怎麽會是那種人呢?”張福生猛地從昏睡中醒來,連忙為自己辯解。
也不知他剛才是裝睡還是真睡了。
秦軒見他這個樣子,心中更加不開心,決定到了下一個縣城,說什麽也要給這家夥單獨弄一輛馬車。
絕不讓這小子在自己麵前刷存在感。
“既然不是你安排的,就跟我一塊出去見一見吧,畢竟你也算這些百姓的大恩人。”
“想來他們也應該很願意見到你的。”
事實也正如秦軒所想一樣,甚至超出了之前的預想。
外麵的百姓們的確是來感謝自己這位聖明之君的。
可是人數上卻遠遠超過之前在州牧府衙所出現的人。
應該是經過事情傳開以後更多的百姓前來感謝自己。
為首一人正是在州牧府毆打無良郡守的魁梧漢子,見到秦軒他第一時間就帶隊跪了下去。
也學著官員們朝拜的模樣高呼萬歲。
隻是秦軒想起這家夥在州牧府那憨厚的模樣,總是忍不住想笑。
行禮過後,一個個百姓們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可是卻吩咐將手中的提籃包裹放在了不遠處。
見狀薛亭秋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這些百姓一窩蜂熱情地衝上來。
百姓們有人高呼道:“萬歲爺是好皇帝,是能夠為民除害的好皇帝。”
“我們給萬歲爺磕頭了,求萬歲爺將函水道所有的貪官都抓起來吧。”
“是啊,函水道雖然倒了一個車家,可還有一個葉家,求萬歲爺懲治他們吧。”
“……”
一眼望去都是跪在地上的百姓,仔細聽來耳中盡是乞求之聲。
這就是現在秦軒真實地感受。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隻剩下輪廓的函水州城,秦軒對葉青的殺心也越發濃重。
世家,果然是一個也留不得啊。
秦軒的目光從一眾函水道百姓的身上掃過,“諸位都是我大炎的百姓,是我大炎的根基。”
“所以你們的訴求就是大炎的訴求,朕一定會慎重對待此事,絕不放過一個貪官,早日還函水道一個朗朗晴空。”
說到這裏,秦軒略微停頓便繼續開口,“另外經過函水道土地案一事,朕也深感律法匱乏。”
“待朕此次返回京都,一定給天下百姓個公道。”
一國之君在百姓的眼中是無上尊貴的,秦軒現在所說的話,在他們看來就是必然會實現的諾言。
所以隨著秦軒的聲音傳遍四野,百姓們紛紛激動的熱淚盈眶。
這次函水道之行,的確讓秦軒有了新的想法。
那就是土地改革。
大炎現在國內局勢穩定,雖然說不上什麽打土豪分田地的話,但是仍然可以改成國有製。
正是因為心中有了這樣的想法,秦軒現在才敢放聲承諾。
因為土地一旦按照人頭分配,必然會讓大炎國所有人吃飽穿暖,這絕對是一個史無前例的壯舉。
也是助力民生的一大步。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讓百姓們心懷激**。
秦軒則是坐回了馬車之中,薛亭秋繼續駕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