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秦軒冷眼看著自己根本就不說話,王亞文眼神開始不斷變換。

旁邊的捕快立刻開口道:“這位是我們的王大人,你小子見到青天大老爺為何不跪?”

秦軒沒有說話,站在他身邊的杜鏢頭卻急了。

在杜鏢頭眼裏,秦軒現在可是京都來的公子哥,而且背後有玄天宗的背景。

若是真在這裏鬧出禍端,倒黴的還是他杜鏢頭。

所以此時他第一個開口,“王大人,小人是這次振遠鏢局的鏢頭。”

“我身邊這位公子是玄天宗的人,持有宗主腰牌。”

王亞文為官多年,自然聽出了杜鏢頭話語中的潛台詞。

當下幹咳兩聲,將一名捕快喊到身邊耳語幾句。

很快那捕快便拎著一袋銀錢來到秦軒身邊。

“這些浮財還請公子收下,我家老爺不想和公子結怨,今日既然相見,就算見者有份了。”

薛亭秋一步跨出,已經擋在捕快身前,微微側身恭恭敬敬地看著秦軒。

見到秦軒點頭之後才敢將銀錢收下。

秦軒緩緩開口:“錢我收下了,但今天這官商勾結的貪汙案,本公子可不能坐視不管。”

眼看著王縣令的臉色越發難看,秦軒完全視而不見,緩緩走到他肥胖的身軀之前,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這縣城如此貧困,恐怕少不了你這種喪盡天良的父母官在背後搞小動作吧。”

“你,你敢打我!”王亞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中舉以後便買通關係,最終成為這芝麻縣令,但官再小也是個官員啊。

王亞文一個讀書人,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次旁邊的捕快們總算反應過來,對視一眼,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朝著秦軒包圍過來。

“拿下他,給本官拿下他!”

“當眾毆打朝廷命官,此乃重罪,本官要好生審問。”

王亞文一手捂著臉,一邊憤怒的大吼。

眼看著捕快們臨近,秦軒麵容冰冷的開口:“本公子身為鳴鑼司密探,打了你又如何?”

鳴鑼司?

鳴鑼司的密探!

原本還凶性大發,要將秦軒碎屍萬段的捕快衙役瞬間啞火。

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拿人吧,他們不敢,後退吧,自家大人還看著呢。

王亞文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裏還會管什麽鳴鑼司?

見到自己手底下的捕快都愣在了原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爆喝道:“鳴鑼司的密探又怎麽樣?老爺我與刑部官員有舊,他鳴鑼司的成員毆打朝廷命官,同樣要治罪!”

“給我拿人。”

王縣令的話無疑是給舉棋不定的幾名捕快打了一劑強心針。

正當他們打算繼續抓人時,秦軒卻再次開口道:“你跟刑部官員有舊?”

“那讓本公子猜一猜,與你有舊交的刑部官員是哪一位。”

秦軒根本緩緩挪步,根本不在乎王縣令和圍在身邊的捕快們。

緩緩道:“是不是在刑部為官的車家當家人?好像……好像叫什麽車太寧?”

“噫?”

“這位縣令大人的臉色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難看?”

“是不是讓我猜對了?”

見到秦軒這樣說,王亞文的臉色越發難看。

同時心裏也極為震驚,他本以為眼前這小子別說不是鳴鑼司的成員,就算是,也應該是偶然遇見的。

可聽見方才這番話他才明白。

對方出現在這裏不是偶然,對方這是早有準備,專程來調查自己的。

王亞文肥胖的額頭開始不斷滲出汗水。

想到被鳴鑼司抓走後的下場,心中的恐懼更是越發強烈。

最後他竟然是不堪重負,隻聽見‘噗通’一聲,他就跪在了地上。

王亞文顫聲道:“這位大人,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下官願意招供。”

“願意全盤招供,並指證其他人。”

好家夥。

我還沒出手,你就認命了?

秦軒看著前一秒還威風凜凜,後一秒就跪地求饒的王大人,心中無語至極。

想了想,秦軒開口道:“那本公子就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你明日一早隨我一同前往天坤道,將你所熟知有貪汙受賄嫌疑的官員一一指證。”

“等到返回京都之時,本公子會為你求情。”

王亞文有些忐忑地抬起頭,偷偷瞥了秦軒一眼,這才小心翼翼地問:“下官若是走了,這縣城可就無人管理了。”

“若是被六部的官員知道,恐怕……”

秦軒微微眯眼,冷聲道:“你還敢跟我耍小心眼?”

“這縣城沒了你,城裏的百姓恐怕會活得更好。”

“這銀子都給我貼好封條,明天便會有鳴鑼司的成員來接手,若是少了一塊銀錠,就抄你的家。”

聽到吵架二字,王亞文臉上的肥肉忍不住一陣顫動。

最後還是連連點頭。

“下官明白,明白的。”

自從王亞文下跪的那一刻起,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眾衙役捕快更是嚇得不輕。

現在聽兩人的對話要把銀子還回去還要貼官府的封條,頓時不敢耽擱。

根本就不用王亞文吩咐,幾名反應迅速的捕快已經開始衝進府衙尋找封條了。

鏢車的事情解決完,眼看著王亞文這位縣太爺都被秦軒製的服服帖帖還得像犯人一樣跟著走。

杜鏢頭心中慌得一逼。

想要開溜卻根本沒那個膽量。

最後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來到秦軒身邊小聲問道:“這位公子,現在天都快亮了。”

“您要帶著王大人前往天坤道,鏢車也被官府扣下,那是不是沒我什麽事了?”

“小人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秦軒驟然回頭,雙目直勾勾地看著他,冷聲道:“想死的話,你就試試看。”

似乎是為了讓秦軒的話語更具有威懾力,薛亭秋那幹枯的手掌忽然就按在了旁邊的石燈柱子上。

起初杜鏢頭還沒察覺什麽異樣,直到他聽見‘哢嚓’一聲。

緊接著石柱的中央就開始寸寸碎裂。

最後整根柱子竟然就那樣被他一爪捏碎。

杜鏢頭心中最後一點不安分的心思也徹底被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