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境內。
趙顏看著北疆送來的詔令,一張俏臉上滿是寒霜。
顯然已經處在了暴怒的邊緣。
因為心情激動而起伏的胸口更顯得極為誘人。
可傳詔的令官還站在營帳內,趙顏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麽憤怒,現在也必須給一個解釋。
“特使被殺之事,本都督已經親自上書父王解釋,當日的確有大炎將士在前強攻,隻是那林清武狡猾,本都督未曾察覺對方還有突襲隊伍。”
“現在我軍與大炎戰事膠著,戰場形勢瞬息萬變,父王現在召我回去,是不是有些草率?”
那傳令官顯然是蒙克大汗的親信。
對待趙顏並沒有多少懼怕神色,聽見對方話語中有推辭之意。
也隻是不卑不亢地回道:“大汗已經叮囑,在下這次前來不論如何都要將你帶回王庭。”
“還望公主殿下不要讓我為難。”
“至於我北疆和大炎的戰事,王庭已經派遣使臣出發大炎求和,相信要不了多久兩國之間的邊境就能夠重新恢複和平。”
聽見這話,趙顏的臉色瞬間變了。
北疆要和大炎求和?
這無疑於是自尋死路啊,秦軒怎麽可能放棄如此大好的機會進攻北疆?
趙顏和秦軒相處許久太了解秦軒的為人了,雖然後來秦軒的性情大變,但有一點絲毫沒有變化。
那就是與生俱來的帝王狠厲。
而且性格改變之後的秦軒,在這方麵做得更為出色。
所以趙顏很清楚,現在北疆王庭突然派遣使臣和大炎求和非但不會有任何效果,反而會讓所有北疆的將士心生怯意。
這會讓將士們認為王庭已經怕了。
見到趙顏不說話,傳令官冷著臉繼續問道:“莫非公主殿下還要抗命不成?”
這一次,他沒有稱呼趙顏為大都督,反而是稱呼公主殿下。
這種轉變也意味著心態的變化。
可趙顏是絕對不可能讓北疆做出求和的事情的。
聽見對方再次問話,她那俏麗的臉蛋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是驟然伸出一隻手。
隻見白光閃過,傳令官的身上已經插上了一枚銀針。
隨即他便開始不顧形象地放聲狂笑起來。
而且笑聲越來越大與臉上的痛苦表情形成鮮明對比。
很快傳令兵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趙顏緩步走到他的身邊,這時才冷漠地開口:“如果你不想就這樣笑死,立刻將王庭那邊派出使臣的行蹤告訴我。”
“你,你果然,果然賊心,不死。”傳令官一邊笑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話。
“不說你就繼續笑。”
而此時,營帳外許多將士聽到屋內的動靜都已經圍了上來。
尤其是傳令官所帶來的王庭將士,更是一個個臉色緊張地看著周圍。
當有人提議想要走進營帳查看究竟的時候,卻忽然被趙顏手下的將領橫刀攔下。
“沒有大都督口諭,任何人不得進入。”
有王庭將士問道:“屋內傳來我家大人的笑聲,我等擔心大人的安全,想要進屋查探究竟有何不可?”
那將領輕蔑一笑,“你也聽說了,是屋內笑聲不斷,而不是罵聲,更不是哭聲吵架聲。”
“那你緊張個什麽勁?”
這一句話問的那王庭將士頓時語塞。
是啊。
自家大人正在開心大笑,難不成他和那位絕美的女都督正在尋一歡作樂?
那自己衝進去不是找罵麽?
幾個王庭來的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也就沒了主意。
隻好站在原地繼續等待營帳內傳出任何情況。
足足半炷香的時間過去。
這種節奏怪異的笑聲漸漸衰弱,最後直到笑聲徹底消失不見。
趙顏隨即一腳踩在傳令官的胸口處將他踹醒。
隨即蹲下一身子,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上了一柄短刃。
“骨頭倒是挺硬。”
“難怪父王會讓你前來給我傳令,應該是知道你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我再說一遍,之前特使的死與我無關;但你……可就不一定了。”
說到最後,趙顏手中的短刃猛然刺入傳令官的肋下。
這種疼痛撕心裂肺,可傳令官沙啞的嗓子已經吼不出聲來。
最後眼中神光逐漸渙散,竟然昏死了。
“廢物,這點痛楚都扛不住,還算什麽北疆兒郎。”
趙顏不再管這位暈倒的傳令官,而是直接大踏步走出營帳,對著帳外的將士們便吩咐道:
“吩咐各位將軍前來議事,我軍要開始對大炎部隊展開突襲。”
……
西單國。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蘇左正神情興奮的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大誇特誇。
不僅形容大炎軍隊的威嚴肅穆和裝備優良。
就連在驛站中所見所聞的新奇玩意也介紹個不停。
似乎光說還不過癮,蘇左最後朝著女帝蘇蘇一拱手,沉聲道:“陛下,臣不僅親眼所見大炎的奇技巧器。”
“而且還簽訂了長期的買賣采購計劃,甚至還帶回來許多物件,陛下可否願意一看?”
“據臣了解,這些新奇物件全都是大炎皇帝親手設計,可謂是精妙絕倫,巧奪天工。”
聽見有什麽采購計劃和購買了許多物件回來,蘇蘇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
在她看來,任何東西也比不上巨型諸葛連弩來的實在。
若非台下講話之人是他的哥哥,蘇蘇早就忍耐不住想要開口嗬斥了。
可是現在忽然聽見對方提及秦軒。
頓時就讓蘇蘇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冷漠的身影。
這也讓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隨即便鬼使神差地點頭道:“既然皇兄覺得物件新奇,不如呈上來給諸位臣公瞧瞧。”
這話顯然很讓蘇左滿意。
他丟給蘇蘇一個你很懂我的眼神,隨即在空中攤開雙手拍了兩下。
大殿外立刻有人開始端著一個等人高的屏風,和一個馬桶走了進來。
蘇左對於升降窗簾顯然是十分鍾愛。
二話不說就走到了屏風麵前抓起一根垂下的繩子,開始緩緩轉動。
隨著他的動作,屏風側麵的簾布開始緩緩下落,直到遮擋住整個屏風。
蘇蘇眉頭微微皺起,忍不住問道:“這東西有何神奇之處?值得皇兄這般稱讚?”
蘇左沒有說話,而是用一個極其特別的眼神從在場所有男官員的臉上掃過。
頓時整個西單朝堂上響起一片幹咳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