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這種主動挑起秦軒怒火的話語，被秦軒一眼就看穿了。
這戲班主定然是西單皇帝指使他來盜取東西的，但是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承認。
一旦承認了，那就是兩國之間的博弈，是會給西單帶來很大的麻煩。
“骨氣倒是挺硬的。”
秦軒平靜地說了一句，左腳跨出，剛剛好踩在了戲班主的右手上。
“啊～”
“疼嗎？這隻是剛剛開始，既然你西單也想來摻和一腳，那朕自然地還回去。”
“手雷的威力你們既然知道了，那相比鳴鑼司的名號也有所耳聞吧。”
說到這裏，秦軒忽然將聲調提高了幾個分貝，“張子豪！”
“臣在。”
秦軒：“將這個來自千裏之外的竊賊給朕抓起來好好拷問一番。”
“朕想要知道他腦子裏有關西單的一切。”
張子豪鄭重點頭，“陛下放心吧，臣一定做好此事。”
最後他一揮手，身後兩個鳴鑼司成員立刻就夾著戲班主往外走。
臨近出門的時候，戲班主忽然道：“陛下，外臣願意全招，但求陛下答應在下一個要求。”
“先說說看。”秦軒道。
“臣交代西單直事情，等同於賣國，西單皇帝定然容我不得，搞不好回去就會被皇帝處死。”
“所以外臣希望陛下能夠在大炎給我留一塊棲身之地。”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秦軒想也沒想直接就答應了。
“可以。”秦軒笑道：“隻要你願意將西單的情況和盤托出，朕的大炎永遠有你的立足之地。”
接下來的情況就簡單了。
戲班主的身份的確是個唱戲的。
但他還有另一層身份，那就是西單皇城司的密探，其情況和秦軒猜想的沒什麽太大區別。
來到大炎之前，這些人就已經得到西單皇帝的密令，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弄到手雷的配方。
隻是大炎邊境的盤查異常嚴謹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機會混入，恰巧前些日子西單朝廷接到了大炎的書信。
說是要找一支頂尖的戲班子入京都表演，於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偷盜計劃便開始籌備。
這也是戲班主為何對大炎皇宮如此熟悉的原因。
等到戲班主將事情介紹完畢，秦軒這才幽幽地開口。
“既然西單的皇帝早就想弄到手雷的配方，大可以和朕說嘛。”
“這個世界上的鐵律便是等價交換，隻要西單能夠拿得出籌碼，朕將手雷的製作配方給他也完全可以啊。”
這話聽的戲班主眼前一亮。
若是秦軒能把手雷的配方交給自己帶回去，那自己不僅沒有叛國，反而還能立下大功啊。
“陛下說的可是真話？”
秦軒：“當然是假的。”
“你都成了階下囚，還談什麽條件？想活命，明天看表現吧。”
次日。
朝會之上等到一眾朝臣奏報完手中瑣事，秦軒便主動開口，“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事項需要奏稟？”
滿朝文武，近百位大臣沒有任何聲響發出。
秦軒笑道：“既然你們把問題都說完了，那朕這裏也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各位。”
說話間，秦軒拍了拍手，早就等候在大殿外的鳴鑼司成員立刻押送著戲班主走了上來。
陌生的麵孔登台，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眾大臣看向戲班主，臉上都不免浮現疑惑的目光。
都在懷疑此人到底是誰，為何會被押送到朝會上。
要知道自從成立鳴鑼司以後，就算是朝堂重臣犯罪，最多也就是鳴鑼司辦案，還從未有過陛下禦審的。
“此人是西單皇城司的成員，居然趁著昨夜是除夕，潛入禦書房想要盜取我國古典書籍。”
“以諸位愛卿之見，朕該如何處罰於他？”
秦軒說完，整個朝堂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皇城司是獨屬於西單皇族的成員，其性質與鳴鑼司的工作幾乎沒什麽區別。
這種人出現在大炎京都，不管是否進入皇宮，其實都可以當作敵國密探直接斬殺。
可現在秦軒偏偏將此人帶到了朝會之上，這態度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怎麽沒人說話？”秦軒再次詢問。
自從被秦軒教育過一次後就很少在朝堂上說話的郭鮮，這次還是站了出來。
他拱了拱手，沉聲道：“陛下，莫若此人潛入皇宮盜竊，單是以他西單皇城司成員的身份進入我大炎，就可論敵國奸細論處。”
“依老臣之見，陛下應當立即將此人推出午門斬首，並且送一封信書信送往西單譴責西單國主。”
他一開口，立刻就有一大批朝臣附和。
秦軒點頭笑道：“朕即位多年，太師今日之言終於不再罵朕，這說明朕成長了。”
“不過太師金口，專斥皇帝的習慣還是沒改，現在改口斥責西單皇帝了。”
聽出秦軒的調侃之意，郭鮮臉蛋微紅但也沒有反駁。
秦軒：“其他大臣還有沒有別的意見？”
察覺到秦軒隱晦的目光，馬善眉頭微微跳動，但現在他還真沒想到陛下到底是什麽意思。
隻好試探性地提議，“回稟陛下，臣覺得此人不能殺。”
郭鮮登時就瞪眼了，這馬善小兒真是不懂事，數次與老夫作對。
當真以為老夫好欺負不成？
“馬大人！此人可是敵國皇城司的成員，老夫倒是想問一問，為何不能殺？”
見到兩人爭論，秦軒樂嗬嗬地坐在龍椅之上也不反駁。
他自然是不會殺這位戲班主的，但為何不殺，不殺能帶來什麽好處，身為皇帝，他自然不能直說。
這一點若是馬善能夠看透，由他說出來那效果自然是最好的。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被郭鮮如此不留情麵地質問，馬善也不惱。
笑嗬嗬地開口：“太師莫要動怒，下官之所以說不能殺，自然是有道理的。”
“此人雖然是皇城司的成員，但咱們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萬一是位高官或首領，那留他一命的價值自然更大。”
“所以臣建議，不僅不殺，反而還要重用，而且享受的待遇要比在西單更好，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大炎朝廷的大國風範。”
見到郭鮮臉色一變就要斥責，馬善及時補充，“就像對付北疆的納民令一樣！”
提起納民令，郭鮮瞬間閉嘴了。
畢竟納民令經過幾個月的推行如今已經初見成效，雖然有些北疆部族在兩軍開戰之後便選擇離開。
但更多的人還是選擇留在的大炎。
這給大炎邊境帶來了巨大的人口增長也促進了經濟發展。
這是顯而易見的，他郭鮮想要反駁也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