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萬銀票的確是巨款,可是和封地的完整性相比,終究還是差了不知多少倍。
幾位王爺雖然垂涎這些銀票,但兩者相比,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僅僅是略一猶豫,淮南王便已經主動表態。
“陛下這個提議甚是不錯,臣雖然年事已高,但仍舊願意賭上一把。”
這老家夥很顯然是眾多藩王的頭頭,或者說是代表,他表態之後其他藩王同樣表示紛紛讚同。
這雖然是無奈之舉,但終歸是有一絲希望的,畢竟狩獵這種事情,實力是一方麵,運氣也很重要。
如果運氣夠好,遇到的都是小動物,那自然狩獵的效果會很容易。
如果轉了大半個山坳連野一雞也沒看見一隻,那可就是天公不作美了。
眼看著眾人讚同,秦軒便主動說起本次狩獵的規矩。
“我大炎皇族尚武,但這泰安山脈的確太過龐大,若是單人出行容易發生意外。”
“所以朕決定這次的比賽規則稍作更改,咱們每人可以攜帶兩名護衛跟在身邊。”
“比賽時間截止明天正午十分,諸位覺得可好?”
起初聽見秦軒提及這場冬狩可以攜帶兩名護衛,許多王爺的神色都是一鬆。
畢竟有的王爺不善武道,單獨進入山脈狩獵本身就很危險,這一定會影響最後的收益。
可如果能夠攜帶兩名護衛結局就大為改變了。
因為這次狩獵是以最終帶出來的動物重量來劃分輸贏的。
三個人都是絕頂高手的隊伍和兩個普通高手帶一個不懂武道的王爺相比,負重的能力其實相差不多,這在無形之中拉近了許多王爺之間的差距。
這讓幾個王爺麵露喜色。
可最後一句,說比賽要到明天正午才結束,這意味著他們要在深山裏過夜。
夜間的森林可比白天恐怖多了。
隻是他們不清楚,秦軒之所以將比賽時間定得這麽長,純粹是怕陳錦來了找不到康王……
至於多出來兩個護衛,秦軒相信陳錦絕對能夠輕鬆應對。?
這個提議藩王們也沒有拒絕,眾人開始挑選人手組隊。
這個過程中秦軒看見康王的隊伍中還真的出現了兩名侏儒人,應該就是京都附近瘟疫的直接散布者。
見到他們秦軒雙拳瞬間握緊。
若是沒有林清玉察覺到他的狀態變化及時安慰,恐怕就要當場暴走了。
而淮南王的兩名護衛則比較中規中矩都是身穿甲胄的沙場猛將。
秦軒這邊的人選倒是很簡單。
由楚楚姑娘和薛亭秋跟隨。
見到這一幕,淮南王老臉含笑地說,“陛下愛美之心我等愧不能及,就連這等狩獵之事也有美人相伴。”
“看來我大炎江山傳承萬代無憂了。”
秦軒笑笑沒有接茬,倒是站在一旁的楚楚單手拂過刀柄,低垂著眼簾顯得格外沉默。
冬狩比賽開始,幾支藩王隊伍相繼告別離去。
秦軒也從幾名禁軍護衛的手中拿過三把諸葛連弩和幾十隻純鐵箭。
這東西可是獵殺利器,雖然比不上現代的手槍,但近距離的威力絲毫不弱,而且可以連發。
與藩王們攜帶的弓箭相比,強了不知多少倍。
楚楚第一個開口道:“陛下,這泰安山附近哪裏有河流?”
“找河流做什麽?”秦軒有些詫異,“咱們不該往山裏走才能遇到動物嗎?”
聽見這話楚楚緩緩搖頭。
“陛下,卑職晉升金鑼之後,閱讀了許多鳴鑼司內收集的資料,對野獸的習性也頗有涉獵。”
“想要狩獵光憑撞大運是沒有用的。”
“想遇見什麽梅花鹿,野兔野豬之類的,概率其實很小,就算撞見了,還不待動手它們就已經逃跑了。”
頓了頓,楚楚繼續說道:“但有水源則不同,森林之中的動物,多半不會離水源太遠,所以遇見的概率會大大增加。”
秦軒眼眸微微亮起。
真沒想到,打獵居然還有這麽多講究。
“薛亭秋,將康有樂準備的地勢圖拿出來。”
片刻後,眾人沿著地圖描繪的方向快速朝著河流的方向移動。
看著藩王們離去的方向,秦軒的嘴角微微翹起。
玩遊戲的人,居然想和製定遊戲規則的人鬥。
不是找虐,是什麽?
三人一路前行,很快便看到了一條貫一穿東西的溪流。
溪流兩側是茂密的森林,秦軒每走幾步都會有一片一片的飛鳥嘰嘰喳喳地離去。
蟲鳴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薛亭秋始終緊緊的守候在秦軒左側半步,臉上的神情很是嚴肅,看樣子應該也是第一次來到森林中。
身為女子的楚楚雖然讀過一些關於野獸習性的書籍,但處在這樣的環境下也顯得很緊張。
倒是秦軒頗為自在。
以前在學校軍訓的時候,這種叢林還真待過半個月,心裏倒是沒有任何壓力。
“別亂動。”
秦軒突然停住腳步低聲提醒二人。
楚楚的身形驟然一頓,正想要出聲詢問,就看見秦軒伸手從背後摸出諸葛連弩開始朝著前方瞄準。
隻是他的動作與以往將士們的射擊方式有所不同,反而是將連弩抵在臉頰處,隨即猛地扣動機關。
“嗖嗖嗖!”
破空聲響起,三發箭矢激射而出,薛亭秋兩人這才看見,三人右前方不遠處,有一隻正在垂死掙紮的野一雞。
秦軒再次將連弩背在身後,一邊朝著野一雞走去,一邊說道:
“野一雞這種動物的警戒性非常高,若是被它聽見一點聲音必然立刻飛走,追都追不上。”
“捕獵他們的最佳方式,就是立刻停住腳步遠程射殺。”
秦軒將野一雞身上的箭矢收起,然後丟給薛亭秋,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繼續在四周草叢翻轉。
“陛下,您,您在找什麽?”
“找野一雞蛋。”
似乎是怕楚楚不懂,秦軒繼續道:“野一雞這種動物一般都會在雞窩附近休息,雖然現在是冬季,但隻要食物充足,也有可能下蛋,隻是概率很低。”
聽著秦軒熟練的動作和侃侃而談的理論知識。
楚楚和薛亭秋有些發愣。
尤其是薛亭秋,心中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他可是看著秦軒從小長大的,絲毫不記得有過什麽深山生活的經曆啊。
為什麽對野一雞這麽了解?
“陛下,您也看過關於野獸習性方麵的知識嗎?”楚楚一臉的詫異問。
秦軒眨了眨眼,含糊道:“算……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