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感覺？有沒有察覺身體有什麽異樣？”
親眼看著一名感染瘟疫的百姓喝下又糟糠廢菜提中提煉出來的藥物。
王太醫心中別提多忐忑了。
或許是察覺到眾多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那中年男人有些緊張地說，“沒，沒什麽感覺。”
“不難受嗎？”
“不難受。”
秦軒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開口了，“真以為這是仙藥？”
“就算藥湯管用，起碼也有個過程，半個時辰之後再看吧。”
都說等待的時間是最漫長的。
這一點在將死之人的身上更為明顯。
那男子喝完藥水之後，心中也開始害怕，漸漸的他從地上站起身，開始焦慮。
開始原地踱步。
最後又不斷的和一眾太醫詢問自己的情況。
隻是他全然沒有注意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咳嗽的頻率已經大大減少，甚至可以自由地行走了。
王太醫等人看著身上肉眼可見的變化，一個個更是震驚不已。
在看向秦軒的時候，老臉都不由得有些滾燙。
丟臉。
太丟臉了。
沒想到陛下居然還懂得製藥，而且這藥物如此神奇，緊緊是一碗下去，病人身上的變化就如此之大。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最終還是王太醫忍不住主動來到秦軒身邊開口道：“陛下，依老臣看，這藥……”
“這藥怎麽了？”秦軒主動打斷他。
“這藥的效力似乎正對此次瘟疫，老臣覺得可以大批量給病人服用。”
秦軒臉上終於浮現一絲笑意。
淡然道：“那就按照朕之前交給你們的方法，繼續采集，提純，爭取最快的速度讓所有人都喝下這種藥湯。”
頓了頓，秦軒繼續道：
“此外，教導外麵的城衛軍，立刻大批量製作這種藥湯，送往京都各大城門口，保證他們的健康。”
就在這時，馬善卻忽然開口了。
“陛下，臣以為，可以將這邊的製藥情況詳細地告知廣大感染瘟疫的百姓，讓他們知道，陛下為了他們，拿出了皇家秘籍當中的長壽藥方。”
“如此一來，必然會讓所有百姓安心。”
為人臣子最重要的是什麽？
不是能力出眾。
更不是趨炎附勢。
而是知道皇帝想要什麽，在什麽情況下，自己該說什麽。
馬善就是這種人。
他的這個提議正是秦軒想說而不能說的事。
隻要按照他說的做，何止是安定民心？更重要的是直接將之前封城的惡劣影響消散的無影無蹤。
因為皇帝都沒有在京都內躲著，而是在感染的村子親自調配藥湯！
這是愛民如子！
這樣的皇帝封城是為了保護城中百姓，是可以理解的。
而身為天子卻願意以身犯險，此舉用仁君之名已經不足以讚譽。
秦軒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笑道：“好，就依照馬愛卿所言。”
……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有了青黴素藥湯的出現，幾乎所有感染的百姓都開始快速好轉。
秦軒沒有第一時間返回京都，而是直奔神機閣，在神機閣內直接設計出來了大炎第一款口罩。
加班加點地送到了京都外，同時城門打開，城內醫館的大夫們也都被朝廷征調出來加入治病救人的隊伍。
短短兩天時間，京都四周的數千位感染瘟疫的百姓就都已經得到救治，雖然沒有全部治愈，但已經有了有效的保障。
瘟疫的擴散蔓延也得到了極大地控製。
皇宮之中。
秦軒坐在禦書房，張子豪低垂著腦袋跪在一旁，書房內的氣氛顯得極為壓抑。
“之前是如何跟朕保證的？”
“不是說京都周邊兩百裏內，密探無數，大小官員以至於經商馬隊之中都有你的密探嗎？”
“為何這次瘟疫的爆發如此突然，而且各個村子幾乎同時擴散，然後堵在京都城門口？”
張子豪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顯然是一副任打任罰的模樣。
“為什麽不說話？”秦軒喝問。
“瘟疫的產生並不在臣的監控範圍之內啊，陛下……”
“瘟疫不在你鳴鑼司的管控不假，可這瘟疫爆發如此突然，你怎麽就知道這裏邊沒有居心叵測之人動的手腳？”
聽見這話，張子豪渾身一顫。
繼而臉色嚴肅，沉聲道：“請給臣三天時間，臣一定將瘟疫暴發的根源查個水落石出。”
秦軒擺了擺手，“你現在就去查，不管瘟疫從何而來，必須有個根由。”
“是。”
眼看著張子豪離去，秦軒板著的臉也鬆懈下來。
嘴裏小聲嘀咕道：“看來柳嵩離開時說的沒錯，他這個徒弟，在某些時候還真的頗為粗心大意。”
京都周邊的瘟疫得到有效的救治，同時一些傳言也逐步蔓延。
尤其是在小村子的人親眼見過秦軒的村民，更是一個個激動萬分，拚了命地宣傳皇帝仁德，愛民如子的形象。
簡直就差把秦軒美化成天神下凡了。
秦軒在民間的威望也再次上升了一個台階。
兩天後，禦書房。
張子豪道：“陛下，臣親自帶人在那些感染瘟疫的村子中挨家挨戶地排查，最終確定幾個村子之間產生了共同點。”
“這些村子中，都在前幾天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侏儒人。”
“自這對侏儒人進村之後不久，村子邊開始有人感染風寒繼而劇烈咳嗽，然後便是瘟疫爆發了。”
侏儒人？
秦軒眉頭微皺。
雖然這個消息足以確定，瘟疫的背後的確有人在搞鬼。
可是大炎王超人口眾多，若是隻有這麽點信息，無異於大海撈針。
“那你們可鎖定這兩人的目標了？”
張子豪點頭。
“回陛下，這種人本身就很有辨識度，而且一下子出現兩個，更是罕見。”
“根據鳴鑼司潛伏在各地的密探匯報，康王府中就有兩名客卿與其頗為相似。”
秦軒沉默了。
身為鳴鑼司的司命，說出來的話可是極為有分量的。
他都說長相相似，那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這兩個人無誤了。
隻是康王身為皇族，居然能夠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著實讓秦軒有些意外。
更何況這樣做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最多隻能讓他秦軒名聲受損而已。
“陛下，臣是否直接前往康王府抓人？”張子豪主動問道。